一切商议妥当,秦牧屏退了众人。
心里还在揣测着。
肚子突然抽了下,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用饭了。
秦牧站起身来:“冯平,去立政殿用膳。”
冯平:“是。”
正要起身,就看到宁若萱身边的宫女,正匆匆忙忙的赶来。
“陛下圣安。”宫女连忙行礼。
秦牧点点头道:“着急忙慌的这是出什么事了?”
宫女道:“贵妃娘娘想请您过去用膳。”
闻言,秦牧不自觉挑了挑眉,这会儿要自己过去用膳?
秦牧问道:“可是贵妃娘娘的意思?”
那宫女道:“正是,贵妃娘娘已经准备好了膳食,都是陛下素日爱吃的。”
宁若萱这是投其所好?
眼下这情况,若是自己过去宁若萱那边,也不知道宁沧海会如何想。
不过,这个时候,宁若萱找自己,怕不仅仅是为了用膳这么简单吧?
秦牧想着,不由得勾起唇角。
他倒是要看看,这宁若萱要自己用膳,是何意思。
“那就去含雀殿吧。”秦牧说道。
冯平正要开口,抬头就看到青云宫的内廷卫慌乱的跑来。
不仅冯平,连秦牧的眉头紧皱着。
青云宫的内廷卫,这会儿
过来做什么?
内廷卫跪下:“陛下不好了,太妃娘娘突然急症,连御医也无计可施,还请您过去瞧瞧。”
闻言秦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原本宁若萱找他用膳,本就有些稀奇,这会儿宁采薇又突然病症,更为奇怪。
秦牧十分疑惑,毕竟宁沧海造反在即,这会儿,两个女人突然这般?
同时要自己过去,莫非,是暗中得了宁沧海的命令?
毕竟宁沧海此事必须要成,不然的话,他死无葬身之地,而在宫中,只有这两个女人能够帮他。
秦牧想了想,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
他问道:“太妃是何病症?”
内廷卫道:“奴才不知,御医眼下也是束手无策,还请陛下您先过去看看。”
闻言,秦牧抿抿唇,看着同样脸色焦急的宁若萱宫中的宫女。
眼下要弄清楚这两个女人的心思,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才行。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眼下宁采薇那边更急了些。
秦牧道:“告诉贵妃娘娘,朕不去同她用膳了,先去看看太妃娘娘。”
那宫女显然没想到如此,但是陛下的圣心,她不敢违背,只能先回宫。
秦牧道:“去青云宫。”
冯平:
“摆驾青云宫!”
一行人立马来到青云宫。
在殿外,就听到了殿内宁采薇痛苦的呻吟声,不像是假的。
秦牧不禁想着:莫非,宁采薇是真的病重?
可之前她还好好的,也未曾听闻她有什么隐疾,这般痛苦,不应当啊。
秦牧沉吟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宁采薇躺在软榻上,御医都跪在旁边,脸色铁青,惶恐不已。
而宁采薇脸色涨红,脸上全部都是汗珠,嘴唇也没有半分血色,上面清晰看到牙齿的印记。
秦牧眉头微皱:“御医,太妃娘娘现在如何?”
见到秦牧来,那御医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他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着秦牧。
御医的声音都在颤抖:“回,回陛下,微臣愚昧,不知道太妃娘娘这是何症状,是微臣学艺不精。”
闻言,秦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他道:“无用!连太妃娘娘的病都不知道,朕要你们又有何用?”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御医连连惶恐求饶。
见状,秦牧将这些人赶了出去。
他走到软榻前,轻声道:“太妃娘娘身子不适,是朕素日考虑不周,不知太妃娘娘之前可有什么症状,也好说
来,让御医们想应对的法子。”
看到秦牧,宁采薇睁开眼,她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着。
秦牧见状靠近。
宁采薇顺势勾住了秦牧的手臂,微微用力,扯着秦牧的衣袖:“陛下,本宫好疼啊,本宫是不是要死了?”
秦牧轻声道:“太妃娘娘不用担心,宫中御医诸多,定然能够让太妃娘娘好起来的。”
闻言,宁采薇虚弱笑笑,她示意秦牧靠的更紧些。
眼下她这情况,秦牧也不好拒绝,便顺势弯下腰身。
宁采薇双手勾住秦牧的脖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秦牧都没有反应过来。
方才,宁采薇这动作和速度,并非是病人该有的样子,难道说,宁采薇这都是装的?
就在秦牧疑惑的时候,宁采薇已经凑了上来。
她红唇轻启,声音十分小:“陛下,哥哥明日要造反,陛下您要小心啊。”
说完,宁采薇又开始哼哼起来:“陛下不要安慰本宫了,本宫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不行了,本宫现在好难受。”
而秦牧却愣住了。
方才……宁采薇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是宁沧海造反?
秦牧有些不敢相信,低头看着宁采薇那痛苦的样子,仿
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出来的一般。
一时间,秦牧也没有转过弯来,他下意识安慰着宁采薇。
秦牧:“太妃娘娘莫要说胡话,朕会找来最好的大夫给太妃娘娘看病,不会有事的。”
闻言,宁采薇虚弱笑笑,道:“陛下,本宫知道本宫自己身子如何,不用陛下再费劲心思,希望陛下不要忘了方才本宫说的话,那才是最紧要的啊!”
说着,宁采薇还捏了一下秦牧的手臂,生怕他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一般。
注意到她的动作,秦牧的心沉了沉。
难道说,宁采薇这般,是为了告诉自己宁沧海要造反一事?
她竟然不帮着宁沧海?
这事儿,让秦牧甚为意外,毕竟,宁采薇怎么说都是宁家的人。
宁沧海要做此事,按说,她应当帮着宁沧海瞒住自己才是。
不然的话,宁沧海的事儿还如何能成?
但是看着现在痛苦不已的宁采薇,秦牧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似乎他是第一次认识这女人一般。
以往种种在他的脑海中划过,耳边还充斥着女人痛苦的喘息,在这大殿内回荡着。
秦牧的眉头不自觉微微皱了起来,他的手指,也不自觉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