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沧海一个激灵。
他保持着冷静:“老臣对陛下,绝对忠心耿耿,断不敢违背陛下的意愿。”
“如此就好,朕也是怕了,若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朕岂不是做梦都会被人杀了还不自知?”
“老臣惶恐,陛下乃是天子,莫要这般说。”
秦牧哼了声:“冯平,既然相爷都这么说了,你便念一下吧!”
突然的转折,让众人心中大为疑惑。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念什么东西?
冯平站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折子,声音清脆,原本并无什么大碍,可是当众人听到的第一个名字后,所有人都愣住。
韦智耀乃是第一位,而后面的名字被冯平念出来,那些人的脸色直接惨白。
这是……这是?
而宁沧海更是心中大骇。
这……这怎么会?秦牧他如何知道这些!
等到名字念完,冯平冷笑着:“诸位大人别干跪着了,快站出来吧,陛下可还看着诸位呢。”
这些人的脸色惨白不已,仿佛已经是个死人似的。
而那些不明所以的人,看到这些人站出来,不由得同身边的人对视。
他们在用眼神交流,可谁也不知道,秦牧做这些,到底
是为什么。
可是太安殿上的杀气,却让他们谁也不敢开口。
秦牧眼看着这些人脸色铁青,脸上似乎写了死人二人,便冷哼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
秦牧注视着那些人,讥笑道:“诸位可知道,朕为何要让你们出来么?”
原本韦智耀还未感觉到什么不妥,可那些人越来越多,他现在也越来越慌,身形颤抖着,几乎要站不住。
他不敢相信,秦牧竟然知道这么多。
方才自己那般一正言辞,在秦牧的眼里,岂不是笑话?
韦智耀收紧手指,手背上青筋暴起。
秦牧深吸一口气,叹息着:“想必有很多人也不知道朕为何会这么做,不过你们放心,朕不会冤枉了你们任何一个人。”
说着,他看向韦智耀。
“韦大人,你可知为何你在首位?”
韦智耀强忍着声音的颤抖:“臣不知为何,也不知道陛下为何将我们众人喊出来,若是陛下有吩咐,我等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
说着,还使劲儿磕了几个响头。
秦牧见状不禁失笑。
韦智耀也真是坐得住,这会儿了,还知道表明自己的‘忠心’。
只可惜,他的忠心并不是为自己这陛下
。
这般狼子野心的人,留在身边只能是祸患!
“那你们呢?你们可知为何?”
这些人面面相觑,齐刷刷道:“臣等愚钝,不知为何,还请陛下明示。”
秦牧简直要气笑了。
他站起身来环视着众人,眼神冷冽,似乎在他眼中,这些人已经是死人了。
“身为天星盟成员,与朕对立,三番两次将朕推入危险之中!”
“!!”
众人闻言,心中警铃大响。
可这还没完,秦牧继续道:
“身为朝臣,却不敬陛下,心怀异心,并且,擅自培植势力!”
“其三,诸位明里暗里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朕没有必要一一例举,但是……”
秦牧话音一转,看向宁沧海。
“朕三番几次给了诸位机会,却不想,诸位依旧执迷不悟!”
“朕几次遇险,都与你们这些人有关!若非朕命大,早就死在你们的手中!”
“诸位可都明白?为何朕会独独将你们提出来?”
韦智耀脸色铁青着,他已经无法听清楚接下来的话了。
“东厂遇袭,东厂乃是朕的势力,若是没有了东厂,你们这些人想要杀了朕,岂不是易如反掌?!”
众人噗通跪下
,诚惶诚恐着:“陛下明鉴,臣等断不会有这般心思!”
“此等谋逆的大罪!臣等断断不敢的啊!”
闻言秦牧冷笑着:“不敢?”
“那韦大人方才所说是何意?若是朕真的顺了你所言,处置了东厂,朕的安危谁来保护?”
“天星盟本就在霍乱超纲,如今你们这些人,还是天星盟的人,朕如何能不如此怀疑?”
“朕以往不予理会,偏偏你们以为,朕是怕了你们,这朝堂上你们人手众多,朕不如你们。”
“殊不知,朕是在给你们机会,眼下看来,朕的苦心都白费了!”
话音落,秦牧站起身来,大手一挥。
“曹少卿!进来!”
嘈杂的脚步声传来,那些人瞪大了眼睛,很快,大量的厂卫冲进太安殿内。
曹少卿为首,他面带笑意,看着韦智耀的眼神,杀意毫不遮掩。
出列的朝臣纷纷跪下叩首,大喊自己冤枉。
可韦智耀已经没有半点反应。
秦牧看着他:“韦大人,你方才说得那些,不妨再说一遍吧,东厂做了些什么,曹少卿也应当知道,不然如何加以改正呢?”
他眼底的冷笑,让韦智耀以为自己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而一股强烈的冷意,从另外那边看过来,正是曹少卿似笑非笑的样子。
眼下要他说?他还能说什么。
若是方才的话再说出来,只怕自己还没有说完,曹少卿手里的剑,就了解了自己的命。
眼下,韦智耀也算是看明白了。
今日的早朝,本就是陛下早早做好的准备,只等着他们来上朝了。
“怎么?方才韦大人还义正言辞的,这会儿怎么不说了,朕还想等着看你辩解呢。”
韦智耀咬紧牙关,此时的他,不敢开口。
见状,秦牧冷哼一声:“曹少卿,将这些天星盟安插在我朝中的暗桩全部拿下!”
“是!”
曹少卿雷厉风行,带着厂卫,将这些人纷纷拿下!
秦牧叮嘱着:“看好这些人,他们与朕,还有要事要说。”
曹少卿了然,带着天星盟的暗桩离开,临走时,还饶有深意看了一眼宁沧海。
宁沧海一个激灵,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愣住。
这些天星盟的暗桩,秦牧是怎么知道的?
秦牧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下宁沧海再也不能镇定,他心里一沉。
完了,这些人被秦牧拽出去,在朝堂上,他没有了任何助益,一切都将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