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一声声“风”的呼和声时,乌里衮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怖,眼前这群大风人给他带来一种莫名的瘆人感。
他立刻拔出骑弓,一口气抓起五根羽箭,只要冲过第一波火器的射击,他们就可以抵近射击了。
好在自己是顺风向,羽箭可以借住风势,乘风齐射,射程加倍,优势在我。
下一秒,他的眼前就显现出无数密密麻麻的火光,紧接着一枚枚铁丸便出现在眼前,噗噗噗噗,前面的族人溅起无数鲜血,惨叫声,悲鸣声,此起彼伏。
乌里衮眉头一皱,心头大骇,“大风人的火器什么变得这么犀利了?”
大风人善用火器不假,可从没有如此犀利过。
第一波火器射击几乎让他前排的族人全军覆没。
不等他反应过来,第二波火器射击接踵而至。
这一次,乌里衮趴在马背上,看的极为清楚,对面的大风人火器几乎没有停歇的再度响起,带着阵阵刺耳的虎啸声袭来。
狼骑兵身上的皮甲在火器面前,跟薄薄的纸张没有任何区别,皮甲穿,铁甲碎,铁丸贯穿,重者落马。
曾经悍勇无双,跟随他辗转多地的狼骑兵勇士一个接着一个的落马。
可令他感觉到诡异的是,几乎没有战马倒地。
是这些大风人故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五十步!
终于,在乌里衮拼命冲击下,突破了五十步的距离。
这也到了他们骑弓的射程范围内。
当他挽弓搭箭,准备好好向这位大风人展示他们草原儿郎娴熟的弓马技艺时,对面的大风人突然嗷叫着,发出高昂的“风!风!风!”
这一声声嗷叫如地府恶鬼的咆哮,听得乌里衮浑身汗毛直立,脊背冷汗直冒。
在嚎叫声中,第三轮火器的咆哮也响起。
在短短五十步的距离,他麾下的狼骑兵如下饺子一般落马。
“啊!”
“大风人,我跟你拼了!”
乌里衮愤怒无比,怒目圆睁,猛地挽弓搭箭,向着龙骑兵的军阵抛射了过去,身后的狼骑兵皆是有模有样的挽弓搭箭。
一时间,箭如雨下,尖啸声向着龙骑兵军阵覆盖下来。
箭雨如疾风骤雨,声势惊天动地,奈何狼骑兵手中的羽箭破甲能力太弱,大多数都是抛射,没什么准头,基本上没有给龙骑兵造成多大的伤亡,军阵都岿然不动。
龙骑兵的军阵再度爆发出一声声狂吼,“大风!大风!大风!”
风起草原,喋血沙场!
狼骑兵终于逼近龙骑兵军阵三十步的距离,这是骑弓最近的射程,也是威力最大的射程。
龙骑兵也不再需要使用三段击,三列纵队,和骑马的龙骑兵齐齐射击,在一声声暴喝中,火铳不断的喷发出无数铁丸,爆豆般的火铳爆鸣声响彻在草原上空,烧红的铁丸组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夺命火网。
一个个作风凶狠,弓马娴熟的狼骑兵在这个火网前撞的头破血流,死伤无数。
虽然已经近在咫尺,可无论狼骑兵如何拼命冲击,都无法冲过去。
只看见对面的火器声一刻不停的响彻着,三排龙骑兵,共计一千人,骑马龙骑兵于左右两翼掠阵,依旧是火器打头。
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两千龙骑兵射出了上百万发铁丸,而且射击的声音竟然也没有半点停滞间隙。
与此同时,在战场中央,李奕挺直身躯,傲然而立,眼神犀利,嘴角挂着沉稳且淡定的笑。
而再看老汗王,那张老脸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自己麾下的儿郎如被虐杀的羔羊一般,一个接着一个惨死。
“奇技淫巧,不堪入目,战场之上,当长弓硬弩为王!”
老汗王瞥了一眼李奕,愤愤不平说道。
李奕却毫不退让,冷冷回应,“战争就是战争,是你死我亡的游戏,不管什么兵器,只要能杀敌就够了,实不相瞒,朕大风王朝还有更犀利的火器,只是没带来而已。”
“哼!”老汗王脸都绿了,怒哼一声,气的后槽牙都咬碎了。
左右草原勇士见状,也皆是大怒,齐齐拔剑对李奕相向。
“你们大风有火器,我草原勇士的刀剑也是十分锋利的!”老汗王故意要给李奕一个下马威,既然战场上败了,口头上怎么也要占点便宜。
可李奕的脾气,岂能低头,当即也拔刀相对,“朕的刀也未尝不利,我大风将士的刀剑个个也是锋芒毕露!”
眼看气氛愈演愈烈,老汗王也看出李奕的性格坚硬,不好继续逼迫,便哈哈一笑,缓解尴尬,“你我乃是两国之王,岂能刀兵相对,让儿郎们交手就够了。”
“哼!”李奕怒哼一声,将长刀收回刀鞘。
眼神冷冷的扫视一圈,等等,忽然瞳孔一缩,再度扭头望去。
老曹!
曹轻言,还有商宛宁。
在周围的草原士兵中,有两个人的面孔格外熟悉。
正是曹轻言和商宛宁,他们两个人竟然潜入到了这里。
有了曹轻言在旁,李奕心里的底气有添了几分,目光随之再度望向战场。
刚刚那一场交手,别人没注意,可老汗王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在大风人凶猛且密集的火力范围内,乌里部落的狼骑兵损失颇大,尤其是八十步到五十步这个空挡,狼骑兵几乎就是一阵碾压,折损不下数百勇士。
再接着,大风人所有的火器一同开火,那简直是成了人间炼狱。
是钢与铁的炼狱。
曾经来去如风,啸聚草原的狼骑兵简直是在送死,在钢铁炼狱中,一个个狼骑兵惨叫着,跌落马下。
一队队狼骑兵跟送死一样,上去一排就死一排,大风人的火器一刻不停的收割着狼骑兵的人头。
战场之上,硝烟弥漫,具体乌里部落损失多少,他不知道,可猜也猜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