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我还知道你是谁。”李奕似笑非笑道。
黑衣人明显惊慌,目光接触到李奕时,忍不住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摸了摸遮面。
李奕坏笑,“没掉,我猜的,除了你,谁会知道大半夜我在这里,又会亲自来救我。”
黑衣人轻轻一笑,腰身一转,“了不得,奴家还真是小看了你。”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倪妖儿。
看来连倪妖儿也猜到李奕一定会遇到暗杀,这才追上来搭救。
李奕靠近,目光带着侵略性的欣赏着倪妖儿,今日她一身夜行衣,紧身的夜行人更是将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完美的勾勒出来,令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哼!”
倪妖儿冷哼道:“就知道你这个德行,早知道姑奶奶就应该在一旁看好戏,看你被人射死,那才解恨,这天底下又少了一个浪荡子。”
李奕闻言,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哈哈大笑,忽然低声道:“我要是死了,你可就没夫君了,往后要守活寡喽。”
“滚!”
倪妖儿秀眉紧蹙,“一点正形都没有,姑奶奶白救你了。”
“多谢!”李奕忽然变得严肃,说了两个字,咬的很重。
倪妖儿俏脸一扬,施展轻功,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地上了楼顶,扭头道:“你欠我一条命,要还的!”
说完这话,纵身一跃,已不见了踪迹。
恰好,吕瀚成带着禁军赶来了,如强弩之末的皮保一干人等,面对禁军甲士连反抗都没有就全部被生擒。
可此时的韦舟依旧狂妄嚣张,不知死活,虽然被禁军用锁链拷住,可他却不担心,疯狂叫嚣道:“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我就不信下次你还有这么好的运气,放心,我很快就会出来,你等着死吧,到时候还有你的家人,他们也跑不了,都要死!”
吕瀚成听到这话,顿时一惊,这小子怕不是脑子有病吧,嫌自己命长是不是,竟然敢对当今陛下放狠话!
当即上前狠狠地抽了四五个打耳光,打的韦舟眼冒金星,口鼻窜血,惨状恐怖。
可即便是这样,韦舟依旧毫无惧色,反而怒怼吕瀚成,“一个贼军头,你敢打我,我是当朝礼部尚书韦均之子韦舟,你敢打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吕瀚成忍不住骂了一句“傻叉,”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断了他的四五颗牙,疼得他哀嚎不已。
“将,将军,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不过我真的是韦均之子韦舟,这个人当街行凶,你快抓他,抓他!”
又是两脚,这下韦舟彻底没声了。
一旁的皮保脑筋灵光,猜测出李奕的身份不一般,可能比礼部尚书韦均要大,最起码也是平级,要不然不会不给韦均面子的。
如此看来,这事越来越麻烦了。
不过他也用不着太担心,毕竟有韦舟韦公子在场,再不济,最多多关几天罢了,早晚也会放出来。
这时,待在李奕身旁的震关东是彻底吓懵了,他虽然自称京师一霸,可面对如狼似虎的禁军时,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不敢造次。
耷拉着大脑袋,弓着腰,无精打采,跟半死不活似的。
“不想死的,都闭上嘴!”吕瀚成大吼一声,吓得韦舟和皮保等人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
随后,他直接转身朝李奕走来,厚重的鳞片随着他的步伐,哗哗作响,仿佛敲响的死亡之钟。
见状,震关东心头一颤,脑门也冷汗直冒,畏畏缩缩的后退两三步,嘴里嘟囔着,“完了,这下完了,禁军将军来了,这可是禁军,天子的亲军,不会找我麻烦吧,我可是三好青年……”
看到李奕依旧站在原地,负手而立,他赶紧上去提醒道:“大人,暂避锋芒,这可是禁军将军,退后,不丢人。”
李奕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然而,下一秒,直接差点把震关东吓昏过去!
只见吕瀚成率领一众禁军甲士径直走到李奕面前,全军齐齐下跪,高呼,“末将吕瀚成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李奕点点头。
吕瀚成诚惶诚恐,“末将死罪,请陛下责罚!”
这是什么地方?
皇宫之外,距离不过数里,竟然有人敢围攻当今天子,这多亏没事,否则他这个禁军将军不死也脱层皮。
可此时的震关东已经彻底傻了,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我的天呢!
自己刚刚认下的这位大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禁军将军都下跪请罪?
不对!
震关东大眼一蹬,猛地反应过来,惊恐万分,耳蜗轰鸣,头皮发麻。
这位将军叫自己大人什么,陛下?
难道自己这位大人是当今天子!
只见李奕淡然一笑,抬手拍了拍吕瀚成肩膀,“起来吧,此事就此作罢,以后皇宫外十里之外戒严。”
“诺!”吕瀚成暗暗松了一口气。
“把这些尸体全都吊在城楼前,直到风干为止,其家属不得收尸!”
吕瀚成点头,“诺!”
最惊恐的莫过于韦舟和皮保两位了,两个人仿佛傻了一般,目光呆滞,满脸惊骇。
只见韦舟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一脸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是当今天子,不会的,不可能!”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当今天子会微服出访,还去青楼河逛花船,更可气的是还跟自己抢同一个姑娘,这可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这还没完,自己还带人来暗杀当今天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他韦家,就是严公子也扛不住呀!
刺杀当今天子,诛灭九族!
想到这里,他直接吓昏过去。
再看皮保,整个人快要哭了,他一想到刚刚自己做的一切,心头就揪着疼。
傻叉,自己就是大傻叉,真想自己给自己几个耳光,这可是当今天子,自己竟然对天子口出狂言,这不是活腻了吗?
李奕走到韦舟面前,抬腿一脚踩在了他的手掌上,狠狠一用力,刺骨的疼痛让吓昏过去的韦舟“嗷”的一声,爬了起来。
“陛,陛下,草民错了,草民真的错了,求陛下饶命!”
李奕嘴角一翘,“饶命?韦公子,你怕不是记错了,你不是说你就是王法,还用得着朕饶你的命吗?”
韦舟欲哭无泪,连连磕头。
“朕记得你还说等出来后,要杀朕,还要杀朕的全家,那你觉得朕还会让你出来吗?”
韦舟一听这话,立刻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求饶,“陛,陛下饶命,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陛下再给我一次机会。”
“拖下去,严刑拷问!”
李奕懒得再跟他废话,目光一转,高高的俯视着皮保,冷笑道:“这不是京师赫赫有名的皮保大人吗?失敬失敬。”
皮保惊惧,磕头求饶道:“陛下,小人错了,小人不知陛下驾到,这才冲撞了陛下,求陛下饶命,饶命啊!”
“可朕记得,你说要跟朕不死不休对吧?”
皮保惊惧,连忙爬到李奕面前,拼命的磕头,“不,陛下,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我该死!”
他疯狂的抽打自己耳光,直到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也不停下。
“小人真的知道错了,求陛下饶了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蜷缩着身子,脸色惨白,身上的锁链随着身体抖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李奕没有半点触动,只有愤怒,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一旦得志,绝不会给你半点怜悯之心,反而咄咄逼人,直到你家破人亡为止。
反过来要是你比他强大,他就会跟狗一样,拼了命的献媚于你。
这种人,在另一个时空叫高情商!
李奕冰冷的眸子一闪,“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皮保一愣,扬起血肉模糊的脸,一脸讨好,“记得,陛下我记得,我……我给陛下二十万两白银,不,五十万两白银,是小的孝敬给陛下的。”
李奕忽然低沉一笑,“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