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林等人脸色很凝重,若行差一步,他们将万劫不复。
李小牙已有计策,但如何让鲁王成为他们的靠山呢?
长子长孙先后离世对鲁王打击很大,加之年迈体弱,鲁王近两年已基本不管事,要不是寿宁侯欺人太甚,鲁王也不会向刑部递上名单……
“我们要如何让鲁王出手呢?”
“鲁王早已年迈不管事,断然不会亲自出手的,否则也不会借刑部之手了。”
“那我们如何借鲁王之力?”
李小牙摸着下巴:“鲁藩那么多郡王,必定有一位郡王在背后主持局面,你们觉着会是哪位郡王?”
佟林斩钉截铁道:“无疑是鲁王次子,东瓯王朱当沘。”
“为什么?”
佟林似笑非笑:“因为鲁王府这么多郡王中,也就东瓯王朱当沘不是吃闲饭的。”
李小牙哭笑不得,意思就一个东瓯王不是酒囊饭袋呗?不过倒也正常,这年代皇室宗亲基本都是不事生产的米虫,全靠国家奉养,每年庞大的皇室宗亲俸禄开销,正一点一点蚕食国家的根基。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的仍是龙,但有的已变成虫。
李小牙等人换上官服,连夜来到郡王府,送上钦差大人的公文求见朱当沘。
郡王府花厅,朱当沘端坐于主位。
李小牙等人在王府侍卫引领下,进到了花厅。
“殿下,人带到了。”
“退下吧。”看書菈
“是。”
领着李小牙等人进花厅的侍卫退下去了,李小牙立即上前行礼:“卑职南京锦衣卫镇抚司总旗李小牙,拜见郡王殿下。”
“卑职刑部捕头佟林,拜见郡王殿下。”
“卑职刑部捕头无心,拜见郡王殿下。”
朱当沘淡淡的道:“不必多礼,请坐。”
“谢郡王殿下。”
李小牙三人坐下后,暗中打量着朱当沘,今年四十多岁的朱当沘,神情肃穆,身材高大魁梧,像是练过武,听闻十多年前,反贼刘六攻打兖州的时候,朱当沘曾亲自上城墙射箭御敌,颇有一丝先祖之风。
朱当沘喝了一口茶,开口道:“三位深夜拜见本王,不知何事?”
李小牙开门见山:“我们要抓捕贪赃枉法的兖州知府童照,特此过府告知郡王殿下一声,希望殿下能一起做个见证。”
朱当沘诡异一笑:“你们要抓捕兖州知府,为何要知会本王?”
李小牙委婉的道:“打狗总是要看主人的,鲁王一脉是兖州之主,我们要在殿下家里抓贼,当然要知会殿下一声。”
朱当沘不置可否:“原来如此。”
李小牙起身道:“我等打算前往童照别院查封一笔赃银,请郡王殿下能做一个见证。”
朱当沘曾被童照上奏弹劾,被皇帝罚了半年俸禄,因此一直将童照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苦于抓不到童照的把柄,不能拔掉这枚肉中刺,如鲠在喉,非常的难受,今天终于可以拔掉这枚肉中之刺了。
朱当沘自然是欣然同意,起身道:“摆驾!”
李小牙偷偷翻了一记白眼,轻咳两声道:“郡王殿下,我们最好秘密前往,以免惊动童照。”
朱当沘点了点头:“也好。”
夜色中,一支大队人马出了郡王府。
李小牙领着郡王府的大队人马,来到城郊童照的别墅院,明火执仗闯进别院。
别院中,十几名别院守卫拿着刀枪剑戟出来了。
领头的呵斥道:“你们是何人?敢闯知府大人别院?”
李小牙掏出火枪,上去就是一脚,骂道:“他娘的,你眼瞎吗?看不出鲁王藩卫仪仗吗?”
“……”
“将他们全部拿下!”
鲁王的藩卫们,下意识将别墅院的守卫们全都扣下来了。
李小牙走到朱当沘身前,谦卑道:“郡王殿下,您跟我来。”
“上哪?”
“茅房。”
“……”
李小牙领着朱当沘来到茅房前,十几名刑部的捕快密探,分别进到茅房以及荷花池中打捞,很快就捞回一堆金锭银锭,更多的是银锭,荷花池中随便一捞,淤泥中全是银锭,他们只是捞了一会儿,便装满两大箱金银锭了。
“李总旗,赃银已全部起获。”
“我们再四处查一查。”
李小牙领着刑部的捕快密探们,一眨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朱当沘以及王府的护卫们。
朱当沘使了一个眼色给护卫首领:“你们去捞捞看?”
护卫首领亲自拿着抄网,领着几名护卫,随意去捞了两兜,带着两兜银锭回来了。
“殿下,池中仍有很多银锭。”
朱当沘似乎明白了什么,哑然一笑:“撒回去吧。”
护卫首领将新捞上来的银锭撒回荷花池中,过了约一柱香时间,李小牙等人才回来。
“郡王殿下,我们将别院搜了一遍,未发现其它赃银。”
“哦?”
李小牙继续道:“我们要带着赃银回城,抓捕童照,劳烦郡王殿下一起见证。”说着扫了一眼别院,继续道:“对了,为防疏漏,请郡王殿下留一批护卫封锁别院。”
朱当沘点点头,顺水推舟道:“我们现在就回城吗?”
李小牙也点头回道:“为防夜长梦多,我们要尽快回城抓捕童照。”
大队人马原路返回,回留下一批王府护卫在别院,李小牙等人来时两手空空,回时却满载着两大箱金银,绑着二十多名别院守卫……
兖州府衙,李小牙领着刑部的捕快密探们,如虎狼般闯进府衙内院。
府衙内涌出数十名值夜的衙役,童照也换上官服出来了。
“李总旗深夜领人闯进府衙,可否给本官一个解释?”
李小牙双眼半眯:“我们是来抓你的。”
“抓我?”
李小牙拍了拍手,几名刑部的捕快抬着两口大箱子进来了。
“这是我们在你别院里起获的赃银,你还有何话说?”
童照仗着人多势众,冷笑道:“仅凭两箱铜臭之物,便想定本官的罪?李总旗,你也太天真了吧?”
“我们不但有物证,还有人证。”
“人证?”
朱当沘在大批护卫的簇拥下,进了府衙内院,笑道:“本王就是人证。”
李小牙下令:“将童照拿下!”
刑部的捕快们想上前拿人,府衙的衙役们,自然要护着童照,双方便打起来了。
混乱中,朱当沘被一只鞋子砸到了头,正巧看到童照光着一只脚……
童照一脸黑线,谁他娘抢了他的鞋砸东瓯王脑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