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携手作战

褚家今日这场赏花宴,来的都是未有婚配的郎君闺秀。

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充满着活力和生气,一眼望去,很是赏心悦目。

褚家小辈里,就褚瑜一个姑娘,这种场合,自然是由她来招待诸位闺秀。

姑娘们都是及笄年华,不愁说不到一处去,加上褚瑜性子软和,许多姑娘都爱往她身边凑,但她们都知道今儿来的姑娘多,且都是要见一见褚瑜的,不能一直占着位置,所以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各自结伴跟交好的姑娘赏花去了。

当然更多的是想能偶遇褚家几位公子。

尤其是,世子爷。

因此,褚瑜的身边换了一茬又一茬的闺秀,倒省了她再一个一个去招呼。

秦云初到时,褚瑜所在的亭子里已经坐满了姑娘,她正犹豫着是否要过去时,便见穆灵溪朝她走了过来。

“韵白姐姐。”

“滢妹妹。”

秦云初温柔的回了一礼。

在吴郡时,外祖母带着她去过不少的宴会,规矩礼仪都没有落下过,她也结交过不少的闺秀,但还是第一次认识像穆灵溪这样习武的姑娘。

可能是因为学医与习武都较为鲜有的缘故,她对穆灵溪竟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也很喜欢穆灵溪的性子。

是以对着穆灵溪,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我们先去那边吧,瑜妹妹那里一时半会儿还不得闲。”

穆灵溪拉着秦云初往旁边的亭子走去。

秦云初自然说好。

等到了亭子后,秦云初却愣住了。

这里面的水果点心,好像比别的亭子要多很多,而且...许多都是她喜欢的。

秦云初这时当然不知道,这个亭子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

更准确的来说,今日这场赏花宴也可以说是为她办的。

秦家嫡长女养在吴郡多年,今岁才回长安,多的是人不识,所以若褚家要聘其为世子妃,得有个正当的由头。

若贸然下聘,难免让人猜测一二。

“韵白姐姐,你坐。”穆灵溪殷勤的将秦云初拉到了座位上,自己则坐到了对面,还将几盘点心往秦云初的方向推了推,“韵白姐姐尝尝,可还喜欢?”

秦云初看了眼那几盘点心,眼里微闪。

不用尝她都知道,她是喜欢的。

这几种都是她来长安后经常买的。

“这点心都是今日买的?”

穆灵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当是的。”

她只知道她今天的任务就是将韵白姐姐带到这个亭子,并在这里陪着她,至于点心怎么来的,她确实不知。

秦云初见她确实不知,便没再多问。

或许,也是巧合吧。

不过今日这场赏花宴...

秦云初想了想,试探道,“滢妹妹可知,褚家为何举办这场赏花宴?”

穆灵溪眨眨眼,当然是为了顺理成章的向你提亲啊。

但她不能这么说,大表哥不准。

“为了大表哥的婚事。”

秦云初一噎,她当然也知道。

只是...母亲说,这种赏花宴说是相看,但也有可能是早有人选,只是借此过明路罢了,而且这次的请帖都是他写的,极有可能是...

“我是想问,他...褚世子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穆灵溪点心咬到一半,停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秦云初。

是啊,他喜欢的姑娘就是你啊。

可是瑜妹妹说现在不能戳破。

不然会吓到韵白姐姐。

可是她觉得韵白姐姐对大表哥好像也是有意的啊。

“怎么了?”

秦云初被她看的有些无措。

“没...没什么。”穆灵溪一口咬下点心,鼓着嘴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秦云初,“?”

穆灵溪含着点心囫囵道了句,“你早晚会知道的。”

秦云初没听清,正要再问,却见穆灵溪咽下点心凑近她轻声问,“你知道今日五公主也要来吗?”

秦云初摇了摇头,“不知。”

不过,五公主并未婚配,今日参加赏花宴也在清理之中。

可是众所周知,褚家今日的赏花宴多半是给家中几位公子相看的,五公主来...难道?

秦云初猛地抬头,斟酌了半晌,才试探问道,“五公主,是冲着谁来的?”

穆灵溪挑了挑眉,“还能是谁,当然是大表哥。”

秦云初眸色一暗,默默的垂下头。

原来五公主竟也心仪他。

也是,像他这样出众的公子,得公主芳心也正常。

只是不知...他是否也喜欢。

穆灵溪像是看出她所想,忙道,“不过大表哥他...”

“拜见五公主殿下。”

穆灵溪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旁边行礼声打断。

她回头看去,便见五公主也正往这边看。

穆灵溪见此心中一噔。

五公主看的不是她,而是...韵白姐姐。

而且眼里带着些不寻常的意味。

难道,五公主知道了什么。

这么一想,穆灵溪就坐不住了。

她不能让韵白姐姐在这里受了委屈。

“韵白姐姐,我们去后院吧。”

秦云初起身,神色复杂道,“来不及了。”

穆灵溪皱了皱眉,再回头果然见五公主已经朝她们走来。

此时再走,确实不行了。

二人只得迎上去屈膝行礼。

“拜见五公主殿下。”

免礼的声音迟迟未至。

穆灵溪尚还猜到了几分内情,秦云初就有些迷茫了,她分明是第一次见这位殿下,可为何她竟感觉到了敌意。

萧淮婧瞥了眼桌上的点心,目光又沉了沉。

知道这场赏花宴时,她就让人去查了,得到的消息是,秦家姑娘近日与褚五姑娘走的近,且今日一早,褚世子的长随在城中城南城北三间铺子分别买了点心。

可她刚刚并没有在其他亭子里看到那些点心。

唯有这里,很是齐全。

萧淮婧眼里闪过一丝阴郁。

秦云初,她凭什么。

“穆姑娘免礼,这位姑娘,我好像从未见过。”

五公主单独叫了穆灵溪起,却未允许秦云初免礼,秦云初便只能半蹲着身子回话,“回五公主殿下,臣女乃户部尚书府长女秦云初。”

穆灵溪此时已然确定来者不善,她飞快往褚瑜所在的亭子里瞥了眼,这样的场合她着实应付不来,希望瑜妹妹能快些发现异常。

萧淮婧偏过头,将视线落在穆灵溪身上。

便是这个从未入她眼的粗蛮女子屡次坏事,若非她有个好哥哥,她怕是已死了千次万次了。

“我前两日还听母后念起穆姑娘,听闻穆姑娘落水,如今可大好了。”

萧淮婧像是没听见秦云初的话一般,淡声道。

穆灵溪心中虽担忧秦云初,但这时也只能回话,“劳皇后娘娘五公主挂念,臣女已无碍。”

“无碍便好。”萧淮婧踱步至亭中坐下,却是看也不看秦云初一眼,“穆姑娘将来是有大福的,想来是被老天眷顾,屡次化险为夷。”

穆灵溪眉头紧紧拧着,瑜妹妹你倒是快来啊。

她真的应付不了这位公主。

但褚瑜此时正被一堆人围着,压根瞧不见这边的动静。

穆灵溪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借五公主吉言。”

萧淮婧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

“二哥眼光很是不错。”

穆灵溪,“...?”

“穆姑娘性子直爽,不拘小节,且武艺高强,在长安世家贵女中实不多见,令我很是佩服。”

周围有姑娘捂嘴轻笑。

秦云初也紧紧拧起眉头。

她一时竟分不清这位到底是来为难她,还是来为难滢妹妹的。

穆灵溪,“...”

合着这是她讽刺她?

不愧是养在深宫的公主,连讽刺人都那么好听!

对手太弱,让萧淮婧的兴致减了几分,随手拿起一块点心,细细品着。

时间在一片寂静中缓缓流逝。

秦云初额上已浮现一层薄汗,双腿开始隐隐发颤。

“秦姑娘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萧淮婧用完一块点心,从贴身宫女手中接过帕子仔仔细细擦拭了才道。

秦云初依言抬起头,却只能平视,不能与公主对视。

萧淮婧便就眼也不眨的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才淡淡道了句,“模样倒很是清秀。”

清秀二字在此情此境下着实算不上夸赞。

秦云初自然是听出来了,却只能道,“谢殿下赞誉。”

萧淮婧轻笑了声,又拿起另一块点心品尝。

“还不错,倒是费心了。”

这话让穆灵溪秦云初都有些不解,但二人也不敢开口询问。

又安静好长一会儿,穆灵溪看着秦云初愈发颤抖的双腿,实在是忍不住道,“五公主殿下,可否让韵白姐姐先起身?”

萧淮婧淡淡瞥向她。

穆灵溪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语气稍微有些冲,“不知韵白姐姐如何得罪了殿下...”

“滢妹妹!”

秦云初沉声打断穆灵溪。

穆灵溪一怔,在心里长长一叹。

又说错话了。

果然,只听五公主身边的宫女斥道,“大胆,竟敢如此质问殿下!”

穆灵溪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问问...”

“滢妹妹。”因行礼太久,秦云初声音微微发颤,“臣女第一次面见殿下,该要立规矩。”

穆灵溪听着秦云初颤抖的音节,气的牙痒痒,可对方是嫡公主,她只能忍气吞声。

萧淮婧轻飘飘看了眼秦云初,笑意不达眼底,“秦姑娘初回长安,倒是懂规矩。”

意思就是说穆灵溪不懂了。

“既然懂规矩,就该知道,有些东西不该你碰的,就别碰,免得召来横祸”

穆灵溪轻轻呼出一口气,果然是为了大表哥来的!

可大表哥是东西吗,他不是!

哦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大表哥是人,不是东...

算了...

秦云初却满心茫然。

她何时碰五公主的东西了?

“秦大姑娘初来长安,还不大熟悉长安礼仪,若是不慎惹恼了五公主,还请五公主看在臣女的面子上,宽容一二。”

听到熟悉的声音,穆灵溪长长松了口气,哀怨的看向笑意盈盈走过来的褚瑜。

瑜妹妹你再不来,韵白姐姐都要晕过去了!

褚瑜走到萧淮婧面前,屈了屈膝,“臣女拜见五公主殿下。”

萧淮婧能无视穆灵溪,能给秦云初立规矩,却不敢为难褚瑜,当即便抬手,“褚五姑娘免礼。”

“谢殿下。”

褚瑜嘴里这么说,却不肯起身,而是瞥了眼一旁的秦云初,“臣女未能迎驾,实乃罪过,只今日臣女分身乏术,招待不周,若秦大姑娘何处惹恼了五公主,臣女代秦大姑娘向殿下请罪。”

褚瑜说罢,便欲行大礼请罪。

萧淮婧哪能真让她行大礼,当即就起身一把将她扶住,“区区小事罢了。”

“起来吧。”

后头这话自然是对秦云初说的。

“谢五公主殿下。”

秦云初起身时身形微微一晃,穆灵溪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秦姑娘可自行去那边赏花,婳姐姐,秦姑娘对府中不熟,劳烦婳姐姐为秦姑娘带路。”褚瑜面色坦然的朝穆灵溪道。

穆灵溪当即掺着秦云初行礼告退。

萧淮婧自然不能再拦着。

“殿下请坐。”待二人离开后,褚瑜笑着朝萧淮婧道,“都是臣女招待不周,殿下可别生气了,殿下尝尝这些点心,这都是在长安城几家颇具盛名的点心铺买来的。”

褚瑜对刚刚的起因半句不提。

萧淮婧自然也就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

“味道很不错。”

“殿下喜欢就好。”

褚瑜笑的温软和气。

就连萧淮婧都没看出来,褚瑜实则恨极了她。

琉璃台诗会,是萧淮婧举办的。

若说景时卿设计她落水,萧淮婧没有从中出力,她可不信!

她虽无碍,可婳姐姐的手腕却因此落下隐疾。

旧恨难消,又添新仇。

褚瑜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她凭什么给韵白姐姐立规矩。

就凭她是嫡公主么,呵...那就别是了的好。

她眼下能好声好气的坐在这儿,一是因为她知道,都不用她做什么,兄长就能把场子找回来。

二则,她可不能叫不相干的人扰了今日的赏花宴。

作者有话说:

来啦,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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