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公子,我与你之间,在明家二少夫人死的那一刻,便再无瓜葛,你明白吗?”
明苕荣看着她,黯然神伤:“花枝,我知道你怪我当初没有帮你,可是我当时并不知道……”
江知序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她不懂明苕荣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她会将他放在心上:“明大公子,我与你之间,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若你今天为此而来,你可以走了。”
明苕荣不想走,哪怕现在的宋花枝改头换面,但是她依旧还是那个人,是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人:“我不知道我娘做了那些事,很抱歉。”
他渴求能得到江知序的原谅,哪怕不原谅,只要不立即赶他走,他也愿意。
江知序眉头蹙着:“明大公子,将军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生平最厌恶的人便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而此时的明苕荣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但这些若是以伤害你为前提,我可以不要。”明苕荣此刻演绎了一个为情爱沦陷的痴情人。
江知序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入木三分,换做旁人恐怕还真是信了,然而在她眼中
,这些都太过流于表面:“明大公子,你今日若是来与我说这些,你可以走了。”
“你不相信我?”
“明大公子自己相信吗?”
“明大公子演的情真意切,你不信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真情。”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明夷则几步走入亭子内,本要在俞安身侧坐下,而俞安直接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明夷则理直气壮的坐下,挨着江知序,“江女傅,本公子不请自来,叨扰了。”
江知序淡淡扫了他一眼,看着张迹已经捕捞完的食人鱼:“明大公子既然来了,顺便替我将这些鱼带回去给将军夫人。”
明苕荣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鱼,当初将这些鱼放入江府还是他的主意:“花枝,过去种种如云烟,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你们有哪门子的重新开始!”不等江知序开口,明夷则先不愿意了,他眼神如刀刮着明苕荣的脸,“以前你不配,现在你更不配。”
明苕荣虽然很生气,但他克制着,维持着温润贵公子的形象:“二弟……”
“我说了,我与明家没有任何关系!”
明苕荣改口:“明公子,这是我和
花枝之间的事,你无权插手。”
明夷则最烦他虚伪矫情的面皮子:“明苕荣,你扪心自问,长这么大,你有什么靠过自己,不论是入朝为官,又或者是现在,你哪一样不是靠明峰和秦如懿给你筹谋安排。”
他毫不留情的揭穿他掩藏在温润贵公子娘的蠢货!”
话很难听,但事实如此。
江知序坐在明夷则和明苕荣,感受着左右两边剑拔弩张的氛围,她有点想逃:“其实,我们……”
明苕荣豁然起身,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明夷则,伪君子的真实面目露了出来:“你又算什么?”
“我什么都不算啊。”明夷则笑得肆意随性,“本公子根本不在意这些,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你不一样啊,你要装啊。”
江知序无语的看了一眼明夷则,不想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了:“明大公子,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她起身,也不等其他人反应,匆匆走了。
她这一走,张迹舒泣,连带着郑卫和俞安全走了,亭子内只剩下了明夷则和明苕荣。
没有人了
,明苕荣索性也不装了:“明夷则,爹娘当初收养你,只是看中了你和花枝的关系,没有了花枝,你什么都算不上。”
明夷则很赞同他的话:“你说的很对,我自己也这么认为,并且甘之如饴。”
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自西廷亡国后,他就觉得他是为了江知序而活的。很多人说,人要为自己而活,但是当他想到这些时,他觉得活着很没有意思。
只有在想到江知序时,他才觉得人生有希望,这世上有值得留恋的东西。
所以,他将自己的性命和江知序挂在一起。
江知序生,他生。
江知序死,他死。
面对油盐不进的明夷则,明苕荣是有劲儿没处使。
江知序又走了,他更是不想再和明夷则多说一句话,起身就要离开。一旁伺候的小厮见状,立马上前拦住了他的路:“明大公子,主子让您带走的。”
瞧着小厮递过来的那两兜食人鱼,他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明夷则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动作,冷嗤一声,道:“害人的死怎么不想着怕。”
明苕荣接过那两兜食人鱼,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江府。
至于明夷则,他径直去
了江知序的院子里。
江知序坐在院子梨花树下发呆,瞧见明夷则过来,微微抬眸:“你过来是为了明苕荣?”
“他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特意跑来一趟?”提起明苕荣时,他露出了明显不屑的表情,“我来是告诉你,秦如懿可能要对你下手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怕的是,秦如懿将江知序是西廷清安公主的事放了出去。到时候,引起了赵骁的怀疑,定然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江知序坐直了一些:“你觉得淑贵妃如何?”
好端端的,提她做甚?
明夷则虽然不懂,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一番,说道:“宫中那三位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淑贵妃能斗得过秦如懿吗?”
“大材小用。”
在明夷则眼中,秦如懿顶多是个有小聪明的妇人,和周缇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江知序点了点头,很赞同:“对付她,用不着我们出手,淑贵妃会替我们解决一切。”
明夷则这会儿突然傲娇起来了:“谁和你我们,我和你不认识,你忘记了?”
“不认识,你还特意来一趟江府?”江知序故意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