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序诚实的摇头:“不知道。”
她又看向明夷则,等着他给答案。
明夷则生怕她再问出一些耸人听闻的话来,连忙说道:“暂时还未查出。”
许轻月点了点头,又看向江知序,问:“师父的意思,是让我继续与她周旋?”
江知序双指一搭:“聪明。”
许轻月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话落,她的目光就落在台子上,双眼里盛满了欣赏,还藏着几分不明显却能让人发现的娇羞。
江知序看她这一番动作,暗自咂舌,偷偷为她竖起大拇指:“演的不错。”
“我很会的。”许轻月被江知序夸奖,心里头高兴得很,“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这件事搞砸了。”
在柳府的许轻月养成了没什么正当手段,满腹心机又不高级的性子,去了太傅府的她,变得沉稳端庄,不轻易耍心机使手段,懂得了蓄势待发,坐收渔翁之利,甚至性格中勾带了很多可爱。
可见,在太傅府,许轻月过得真不错。
今日一盏茶楼讲的故事是世家小姐与穷酸书生的虐恋爱情,两人的缘分起源于穷酸书生相在危险之际救了世家小姐,这个故事与柳
妍雪和许轻月昨日的遭遇可谓是再吻合不过。
柳妍雪讲着故事,时不时朝许轻月这边看一眼,眼里暗藏着情意,如若许轻月不知这一切,她怕是真要相信台子上那位对她情根深种了。
故事讲到尾声,茶客们听完,皆是一阵唏嘘。
江知序都没忍住跟着一起沉浸其中,她听完,还不忘评价:“怪只怪这个穷酸书生其心不正,否则也是一段传世佳话。”
“哪里会有那么多传世佳话。”明夷则听不得这些虐恋情深的故事,他只想把握当下,“人要活在当下。”
江知序双手赞成:“你这话说的极对,该吃午膳了,我们去哪儿吃?”她眨着大眼睛。
分明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了,还是这么爱吃,明夷则正要说话时,下了台的柳妍雪已经走到这边来了。
他笑意温润,声音晴朗,语调欢快,让人听着如沐春风:“许姑娘。”
许轻月起身,颔首:“柳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今日的故事真可谓是凄美绝伦。”
“多谢许姑娘夸赞。”柳妍雪露出几分自责愧疚的神色,“在下昨日并不知许姑娘的身份,才贸然邀请许姑娘来一盏茶楼
,没料到今日竟会有这许多……”
他叹了一口气,看似十分苦恼,又万分歉疚。
许轻月淡然处之,语调温婉随和:“柳公子不必为此感到抱歉,人生在世,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倒是不怕这些。”
柳妍雪松了一口气,笑着道:“这二位就是许姑娘说的好友吧。”
明夷则神情淡淡的点了点头,江知序则是很热情,毫不吝啬的赞美与夸奖,像是不需要思考一般不停的砸向柳妍雪。
柳妍雪一开始还能泰然处之,听多了,她都听不下去了,脸色涨红:“这位姑娘,你过奖了,在下还要继续努力。”
江知序哪里肯轻易放过她:“柳公子,你还是太谦虚,你不知道方才有多少姑娘为你口中的故事神魂颠倒。”
“许姑娘也是吗?”柳妍雪眸光流转,看着许轻月。
许轻月扯着唇笑了笑,点头。
江知序瞥见许轻月纠结的神情,偷笑,有时候演戏真的挺为难人的。
“柳公子,有时间吗?”她忍住笑,准备帮一把许轻月,“时辰不早了,我们正要去春风阁用午膳,柳公子不如一起去?”
柳妍雪求之不得,这样和许轻月相处的
机会,她怎么可能放弃:“当然,方才我也是想请三位一道用午膳。”
明夷则伸出手握住江知序的手腕,率先起身,朝楼下走。
江知序不好意思的回头朝着柳妍雪笑了笑:“他……”露出无奈的表情,解释道,“有点小心眼儿。”
柳妍雪露出了然的笑,对许轻月道:“许姑娘,请。”
“柳公子,请。”
“你生气了?”江知序跟上明夷则,与他并肩走着。
明夷则别开脸,不说话。
江知序动了一下手腕,挣脱不开,她抬起手腕,放在明夷则眼前:“你不理我,还要牵着我?”
“她是个女的,你还对她笑得那么开心。”
“她是个女的,你还吃醋?”
明夷则认真的点头:“管它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我都吃醋。”
江知序真是拿他一点没有办法:“我那是在膈应她呢,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你倒不如把那些话拿来膈应我。”明夷则的手从她的手腕滑到她的手,随后十指交叠相握,“今日不许拒绝我。”
江知序挣扎的动作停下,罢了罢了,随他吧。
她扭头要去看许轻月和柳妍雪,被明夷则拉回来:“
别管他们。”
“可我想看热闹啊。”江知序嘟了嘟嘴,声音里透着撒娇,“我们等等她们,好不好?”
明夷则最吃这一套,简直没有任何挣扎的妥协了。
许轻月知道了柳妍雪的真实身份,肚子与柳妍雪相处起来,也觉得十分尴尬,她看见江知序和明夷则停下,连忙加快步子,跟上来。
“师父,你今日想吃什么?”她找着话说。
“你想吃什么?”
许轻月哪里有心情吃,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如何与柳妍雪周旋上:“师父定就好。”
江知序点了点头:“既然是柳公子请客,当然是柳公子定。”
坐在春风阁的包厢里,柳妍雪大手一挥,点了春风阁所有的招牌菜,期间问了江知序三人可有忌口的。
等菜的间隙,她都不放过,一个劲儿的和许轻月拉近距离:“许姑娘,在下听闻你自幼与老太傅一家走散了,这些年想必受了不少苦吧。”
“倒也还好,只是遇上了两个心如蛇蝎,自私自利的女人。”许轻月说起曲采音和柳妍雪时,仿若在说两只蝼蚁,“还好这两人如今一个死了,一个如阴沟中的老鼠,这辈子也难以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