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一派坦然之色,转身,指着桌案上一方极为普通的手帕,明夷则几步走过去,拿起来一看,黑色莲心,与许轻月拿给江知序的一模一样。
“你认识宗时?”明夷则双眼一眯,凌厉的审视着他。
慕远摇头:“不认识,没听过。”
舒泣神色匆忙的疾步而来:“明公子,没找到人。”
明夷则淡淡应了一声:“人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慕远,“你把他带回去。”
舒泣颔首,抬手之间,将一粒药丸塞进慕远嘴里,她冷面冷声道:“这位公子,随我走一趟吧。”
慕远舔了一下嘴唇,笑容诡异:“这位姑娘,给我吃的毒药?”
“公子可以试一试。”舒泣于他没有好脸色,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公子,走吧。”
明夷则则是转身去了春宵楼。
雅南正在大堂里迎来送往,余光瞥见他的身影,笑容微变,朝着身侧的丫鬟低声道:“跑一壶好茶,送我屋里去。”
丫鬟福身应好,离去。
“哟,明公子来了。”雅南露出妩媚风情的笑容,迎向明夷则走来,“今日想招哪位姑娘啊?”
明夷则摆出风流不羁的笑来:“雅南
姑娘,不知你今日可有空啊?本公子今日可是为你而来。”
雅南含羞捂嘴,笑容满脸:“死鬼。”
明夷则伸手虚扶着她的腰:“雅南姑娘,不喜欢?”
“喜欢,谁能不喜欢风华绝代的明公子呢。”雅南笑着并肩与明夷则走上三楼。
走入屋内,两人不约而同的拉开距离,各自坐下:“主子今日来有事?”
明夷则开门见山:“明早我要知道所有与慕远有关的消息。”
“玲珑酒肆的老板?”雅南蹙眉,这人先前她便差人去调查过,太过神秘,一无所获。
但半月前,春风阁的人倒是查到了一些东西,不过还是需要核查:“雅南知道了。”
明夷则顺嘴问起了采星:“常福斋这些时日如何了?”
“想问采星姑娘的近况吧?”雅南笑眯眯的道,“她啊,沉迷于制作各类糕点,可能没空想起主子喽。”
明夷则很高兴,采星有了自己的事业可做,迟早会放下对宋花枝的执念:“你多关照她。”
雅南笑容潋滟:“主子,我可没法关照,我若真是关照采星姑娘了,您就该骂我了。”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您为了那位可真
是煞费苦心。”雅南将明夷则的所作所为看在眼中,心中有些艳羡,又深知眼前之人不是她能肖想的,更是庆幸,早早看清了事实,不再执着,“只是,您对那位江姑娘也挺不同寻常的。”
明夷则犀利的目光扫向她:“不要打她的主意。”
雅南连忙摇头:“我可不敢,我只是好奇,您对那位江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该问的不要问了。”明夷则起身,不愿意与她多说,“明早把消息送来。”
雅南应下,看着明夷则离开的背影,啧啧叹了两声,自顾自倒了一盏茶喝起来:“茶倒是不错。”
翌日一早,江知序将将梳洗打扮好,走出屋,便瞧见候在院子内的郑卫,她多少有些意外:“这么一大早,是有事?”
郑卫拱手道:“公主,章绪死了。”
“何时死的?怎么死的?”江知序仅仅是稍稍一愣,便很快整理好情绪,她倒是对章绪的死没有多大的波动。
郑卫如实答道:“昨夜死的,应该是柳妍雪杀的。”
江知序朝院子外走:“柳妍雪人呢?”
郑卫迟疑了一下:“跑了。”
“什么叫跑了?”江知序停下步子,不
悦的看向他,“跟丢了?”
郑卫无声点头,很愧疚:“舒泣带了人回来,公主要先去审问吗?”
江知序瞬间头疼,昨夜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今儿一早便出了这事:“明夷则呢?”
郑卫摇头:“属下不知。”
“罢了,先去看看章绪吧。”江知序虽对章绪没多少感情了,但那些人还是有必要通知一声,“派人去请素衣和蓝应竹。”
郑卫道:“已经派人去请了。”他说完,又添了一句,“是俞公子的意思。”
江知序点了点头,朝着章绪的院子走去。她到时,素衣和蓝应竹已经来了,章绪的尸体也已经安置的很妥帖。
她并没有走上去看一眼,只是冷漠的坐在外屋,听着屋内雪青和哭声。
明夷则比她来的稍迟些,也未进去,而是坐在她身侧,笑着问道:“昨夜睡得如何?”
“挺好的。”江知序回之一笑,“有劳明公子了。”
“我的荣幸。”
俞安从内室走出来,径直走到江知序身边坐下:“我听说舒泣昨夜带回来的人是一盏茶楼的说书先生。”
“慕远?”江知序脑海中立马浮现了这么一个人,目光看向明夷则。
明夷则点了点头:“昨夜确实就是在玲珑酒肆发现了柳妍雪的踪迹,只是被他送走了。”
“他是铃阁的人?”
明夷则摇头,拿出那一方黑心莲手帕:“应该和宗时是一伙的。”
江知序坐不住了,立即起身,朝外走:“人在哪?”
“前厅正堂。”明夷则和俞安紧随其后。
内室的素衣和蓝应竹听着声音,也急忙跟了出来。
前厅正堂内,舒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慕远,生怕他跑了。心里也在想着,该如何和江知序请罪。毕竟,人是在她幽冥手上丢的,若是不给公主一个交代,莫要说公主不会放过她,连她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劳累了一夜,下去歇着吧。”江知序走到前院儿,看见舒泣满脸疲惫,仍旧强打起精神来的模样,有些心疼。
舒泣闻声,转身朝着她,跪下:“公主,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公主责罚。”
江知序虽是生气,但从未想过要责罚他们,毕竟凡事都不是绝对的:“你先去歇着,等你养好了精神,再来领罚也不迟。”
舒泣跪着不起:“请公主责罚。”
江知序瞧着她一股的固执劲儿:“你觉得我该如何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