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兵分两路,江知序和苏启宸去了王府,明夷则和蓝应竹去了牛府。
王府的下人们被发配边疆,整座府邸被查封,江知序和苏启宸翻墙而入。
“这么大的府邸,我们要去哪里找?”苏启宸挠了挠后脑勺,犯难。
江知序站在前院,目光一一略过四周的摆设,半晌没有说话:“去王惜的院子。”
苏启宸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嘴叭叭个不停:“你知道王惜住在哪儿?难道是王惜自己给自己下毒?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怕死……”
江知序听的不厌其烦,停下:“你可以闭嘴了。”
苏启宸摸了摸鼻子:“我这是求知欲。”
“求你,别有。”
苏启宸不服气:“你前些日子还鼓励丛一要有强烈的求知欲呢,怎么到我就不行了。”
脚下的步伐加快,企图摆脱这聒噪的声音,她后悔了,应该和蓝应竹一起的。
到了王惜居住的院子,江知序抬起指了指:“你进去搜,我在院子里看看。”
干起正事来,苏启宸正色了不少,他撸起袖子,大步朝屋里走,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院子里很干净,她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朝着屋里
喊了一声:“你在这儿找,我去别处看一看。”
苏启宸随口应了一声。
走出王惜的院子,她没有急着去找,而是在后院转了一圈,在看见墙边新糊上的泥土时,走过去,蹲下一看,似乎是个狗洞。
她脑子突然浮现出那日问王惜如何出府时,王惜脸上的尴尬,眼下她明白是为何了。
想通这些,她提步去了芸姨娘的院子,里面的东西早已被搬空,入屋一目了然,什么都没有。
江知序仔细回忆着,那日她看见王惜时还有什么异样,想着想着就头疼,异样太多,根本无从查起。
“找到了,找到了。”苏启宸激动的高声叫嚷道。
江知序忙不迭走出院子,便看见苏启宸从柴房的方向跑来,他看见了江知序,高高晃着手:“殿下,找到了一些粉末。”
“在柴房?”
“对,有个女人死在那儿。”苏启宸喘了一口气,“在地上,虽然变成了黑色,但我还是能闻出来。”
两人来到柴房,江知序看着地上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臭,苍蝇蛆虫在尸体上乱爬,她没忍住,跑出去吐了一会儿。
苏启宸跟在她身后,双手抱臂,有点幸灾乐祸的
意思:“殿下以前没见过?”
江知序要张嘴说话,话没说出来,又开始吐,她摆了摆手。
“给。”苏启宸于心不忍,掏出了一方白色帕子递过去,“擦一擦,我可以断定地上的就是那种毒药,你若是实在忍不住,就别进去了。”
他大发善心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王惜的毒应该就是那个女人下的。”
江知序隔夜饭都吐出来了,缓过来后,回头看都不看柴房一眼,毫无留恋的走了。
直到远离了王府,去了春风阁,她猛喝了几盏热茶,才出声:“那女人是王惜杀的。”
“一刀毙命。”苏启宸看的很仔细,“看来这位王姑娘也是个狠人。”
明夷则和蓝应竹这边就相当的顺利,当时他们在刑场上看见牛峤和牛山喜是中毒迹象,而孙秀却完全是个正常人。
两人推测这毒是孙秀下的,来了牛府后,径直奔向了孙秀的屋里,如同王府一样,也是四下无物。
“在这儿。”蓝应竹在木床角落发现了一个小纸包,他没有打开,而是用手摸了摸,确实是粉末。
找到后,两人没有任何的停留,离开了牛府,去春风阁找江知序和苏启宸汇合。
晌午已过,但四人还未用午膳,江知序点了一份酸汤,才勉强吃下午膳。
“怎么了?不舒服。”明夷则见状,关心问道。
江知序摇了摇头,根本不想回忆所看到的景象。
“她这是……”
“你闭嘴!”江知序连忙打断,生怕他说起那恶心的情景。
苏启宸摊了摊手:“回去和你俩说。”
用过午膳后,蓝应竹将那包粉末递给苏启宸:“你看看。”
苏启宸也只是摸了摸,闻了闻,没打开:“应该是。”
明夷则分析道:“芸姨娘是宗时的人倒是可以解释,但是孙秀自小便是牛峤的童养媳,她怎么可能是宗时的人。”
这个问题注定无解,但江知序也并不关心孙秀为何会成为宗时的人,毕竟人已经死了。
她眼下最为关心的是,王之霖和牛峤都是朝廷重臣,都被宗时所监视,那是不是意味着其余的朝廷重臣府里也有宗时的人。
更令人感到害怕的是,宗时已死,但这些人似乎还是在效忠他。
“或许他们效忠的不是宗时。”蓝应竹说出自己的想法。
江知序看了他一眼,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宗时背后还有人。”
苏启宸挠了挠
下巴,显得有些憨憨的:“能让宗时效忠的人会是谁呢?”
“江姑娘。”
闻言,四人齐齐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江知序只觉得眼前之人眼熟,仔细想着,才恍然记起,是工部侍郎家的二姑娘钱青书:“钱二姑娘。”
钱青书摇曳生姿的走过来:“江姑娘艳福不浅啊,身边的公子各个都是绝色。”
这话听着不太对劲,但江知序也没往深处想,只是礼貌性的寒暄招呼:“钱二姑娘也来春风阁吃饭?”
“不是,我是来追夫的。”钱青书不等江知序邀请她坐下,自顾自的坐在蓝应竹身侧,单手撑着脸,笑得风情万种,“不知这位公子可有婚配?”
情况来的太突然,在座的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曾。”蓝应竹温润的脸已经冷下来。
钱青书好似没看见:“不知觉得小女子如何?”
“不如何。”
钱青书笑了笑,丝毫不觉得尴尬,看了眼江知序:“公子的心上人是江姑娘?”
蓝应竹的眼神如刺骨的毒箭射向钱青书:“钱二姑娘请慎言。”
“公子一不曾婚配,二没有心上人,为何不愿意看看小女子呢?”
“我的心上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