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我还活着

江淮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李翠云不再强人所难,吸了吸鼻子:“那我不问了。”

她是个乐观开朗的姑娘,即便今日江淮拒绝了她,那也只是在今日,明日她要继续追着他。

她是不会放弃的。

“你说要给我买胭脂水粉,衣裳首饰的,不许赖账。”

江淮看她露出笑来,跟着笑了起来:“绝不赖账,今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两人说说笑笑之间,入了盛京城。

江淮先陪着李翠云买了李家过年要用的东西,之后两人去了盛京城最大的成衣铺子春绣坊。

“挑你喜欢的,今日都给你买。”江淮大手一挥,颇有些阔公子的做派。

李翠云进了春绣坊便觉得浑身不自在,这里的人个个都穿着绫罗锦缎,头上簪满了各类贵重首饰。

她躲在江淮身后,怯生生的,低声说道:“江淮,我们走吧。”

“你不喜欢?”江淮有些犯难了,这可是盛京城最大的成衣铺子。

她都不喜欢,那哪里还能有这么多样式的衣裳。

“要不你再仔细挑一挑?”

今日虽是除夕,春绣坊中依旧人满为患,李翠云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她显现摔倒,幸好江淮眼疾

手快的扶住她。

“不是,这些衣裳不适合我。”

江淮瞬间明了:“衣裳而已,你试过才知合不合适。”

“江公子说的是,衣服只有试过才知合适与否,就像人也只有见过才能定真假。”

江淮转身,找到说话之人,他认识:“原来是楼主。”

“有人想见一见江公子。”素衣整个人变得越发冷漠。

李翠云的手紧紧抓着江淮的胳膊:“江淮,我们回去。”

“别怕,你先回去。”今日怕是不得不去见一见老朋友们了。

“我和你一起去。”李翠云担心他遇到危险。

素衣看了眼李翠云:“这位姑娘,好心劝你一句,今日你还是不去的为好。”

越是如此,李翠云越是心中不安。

江淮不悦的瞪了一眼素衣,他颇有耐心的哄着李翠云:“你回去找黎老头,让他来救我。”

“可是……”

素衣没有多少耐心:“这位姑娘,你现在回去,还能救他,迟了一步,他可能就死了。”

自从宋花枝死后,素衣对人对事都极度没有耐心,整个人也变得越发的冷漠无情。

“回去吧。”江淮笑着道。

李翠云不敢再耽搁,飞快的往城外跑。

“走吧,江公子。”

江淮和素衣走

到人少的地方,他才怒意丛生的开口道:“谁给你的胆子那般对她?”

素衣停下步子,转过身,冷漠一笑:“我自己。”

她并不将江淮放在眼中,今日来找他,也是明夷则和蓝应竹提议的:“如今的逐雨楼只听命于清安公主。”

“皇姐已经死了。”江淮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是,所以逐雨楼谁的话也不听了。”素衣异常的嚣张,“你在本座眼中,和这大街上的任何一个人,没有区别。”

江淮骤然冷脸:“无论怎样,逐雨楼始终是西廷的势力。”

素衣不屑冷嗤,往一盏茶楼的方向走:“逐雨楼只效忠西廷皇室的继承人。”

江淮心中无比气闷,并非因为他不是继承人,而是素衣的嚣张冷漠。

一盏茶楼。

明夷则和蓝应竹早已等候多时,瞧着素衣带着一位俊俏少年郎而来。

在某一刻,明夷则似乎在他身上看见了宋花枝的影子。

素衣利落的坐下,转身背对着几人,看着窗外的街市。

她没什么要问江淮的,她想知道的,逐雨楼可以去查。

江淮所说的,也不一定为真。

“江淮?”蓝应竹温和的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迟疑。

江淮随意坐下:“是我,蓝

国师,别来无恙。”

蓝应竹闻言一笑:“江公子竟然还认得在下。”

“皇姐曾说过,蓝国师通透且温润,即便早已忘了容貌,凭着皇姐的话也能认出来。”

“你见过她?”明夷则忙问道,不自觉的带着紧张和期待。

江淮对明夷则没有好脸色,不冷不热道:“文公子,你还记得皇姐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呢。”

明夷则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当然是皇姐还没死的时候,不然我去阴曹地府见皇姐吗?”他一点儿也不客气。

明夷则大失所望,随即又自嘲一笑。

是啊,人死了,尸体也是他亲自运回了西廷国都。

他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蓝应竹信誓旦旦:“她没死,对吗?”

江淮心里慌了一下,又立即稳住:“蓝国师不信,为何不自己算一卦?难不成蓝国师怕死。”

“我答应过她,不算她的生死。”蓝应竹不为所动,又问了一遍,“她没死,对吗?”

江淮不知他何故如此的固执,佯装大怒:“你们害死了皇姐,到头来,问我她的生死,不觉得可笑吗?”

素衣了解蓝应竹,他鲜少问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他问了两遍,极有可能

……

她想到结果,立马转身,双手抓住江淮的衣领:“说,公主是不是还活着?”

江淮抬头,与她对视,毫不畏惧:“皇、姐、死、了!”

他一字一顿地说。

“那我为何没死?”蓝应竹的目光如同太阳下的水面一样平静。

江淮有一种内心被人看穿的错觉,他移开脸:“你要想死,我可以亲手杀了你。”

蓝应竹淡然一笑:“我的命和公主的命是连在一起的。”

“什么意思?”

其余三人齐齐看向蓝应竹,为何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蓝应竹也是这几日翻了无数的秘籍,才得知了这件事。

他说道:“历届国师与历届君王同享寿命,君王何时驾崩,国师也会随之而去。”

江淮想也不想,便否决了:“荒谬。”

他以为是什么确足的证据,原来是不入流的秘籍。

“这份牵绊,早就被废除了。”

“不可能!”蓝应竹不信。

这是他的信念,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只要他活一日,宋花枝就活一日。

“你们找我到底何事?”他急切的想回去。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似乎成了明夷则和蓝应竹最近这段时间的常态。

“没什么,你走吧。”明夷则知道这一次又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