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听着她的话,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希望丹丹小姐日后能够铭记娘子对您的恩情就好。”
只要这位王丹姑娘品性善良,她自然也不会故意刁难对方。
其实在去迎接王丹前来之前,雪儿内心一直担忧不已,生怕有朝一日,王家遭遇的灭顶之灾,王丹会把这笔账算到自家娘子头上。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王丹似乎还挺不错的。
次日清晨,皇宫内便传出一则消息,萧鹤微即将前往金光寺,要为陕南地区遭受旱灾一事祈求上天庇佑。
再联想到昨日发生的贪污救灾银两之事,这样做倒是可以理解。
“罢朝十五日?”
当江轻也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禁眉头微皱。
要知道,萧鹤微向来并不笃信神灵佛祖,如今却仅仅因为要去一趟金光寺而宣布罢朝整整十五天,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显得有些怪异。
“春溪,你去打听一下,宫里是否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转头对身旁的春溪吩咐道。只见春溪连忙应道:“遵命,奴婢这就前去探听一番。”
说罢,便转身离去。
待春溪离开后,江轻也停下手中的事情,如果不是宫中出了事,他要离开这么久,莫非
江轻也摇了摇头,将脑中的思绪甩开,还是等春溪那边查探完再说这些事情。
“大娘子,侯爷那边递来的信。”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小丫鬟的声音,春云上前接过递给江轻也。
“公主,奴婢今早听侯府的人说,侯爷要去军营住一段时日,不在府中。”
春云倒是觉得这件事还算不错,要不然裴烁一在家,家中就总要吵吵闹闹的,好似谁都要在他面前争一争一样。
江轻也拆开那封信,上头写着,他查到了些明教的线索,就在肃州,所以他才说要去军营,实则是前去肃州查探明教的事情。
侯府中,若有事,便拜托她了。
明教乱党如今确实猖狂,萧远修她倒是不了解,未曾打过交道,不清楚什么秉性,但从裴烁的口中,她似乎也明白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人,应当是极其难对付的,能想到法子在当年的事情中逃脱出来,心思定然不会简单。
在信件的最末,裴烁还写到,老夫人既然说自己在病中,那他就干脆让她去了城外的素心庵吃斋念佛,这样一来,有他的人看着,就不会出乱子了。
他想的周到,知道他一不在府中,老夫人就会作妖,所以这次干脆让她去了尼姑庵。
江轻也没有多说什么。
“春云,派几个人,盯着寒烟阁的那个。”
秦挽怀着身孕,可裴烁在信中却没有提到她只言片语,但他又不肯将两人的过往说出来,一时之间,她还真的是有些说不定,那日裴烁说秦挽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这话可不可信了。
照理来说,是他的孩子,他不应该这般不在乎的。
不过那都是裴烁的事情,她也不会过多的插手,看着秦挽,是她总觉得,秦挽看起来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的单纯,这人的心机很重。
要是侯府乱起来,她担心她会借机做什么。
能随时掌控她的动态,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此刻,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通往乐州的蜿蜒小道上。
萧鹤微与周怀谦并肩骑行,两匹骏马迈着稳健的步伐前行,随着夜幕逐渐降临,天地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昏暗,他们决定先寻找一处落脚之地。
不一会儿,一座简陋的客栈出现在眼前,两人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门口的木桩上,然后踏入客栈大门。
前脚刚踏进门槛,一个机灵的店小二便迎了上来,殷勤地问道:“两位客官,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呢?”
周怀谦向前一步,回答道:“住店,两间房,再备些吃食送上来。”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轻轻放在店小二手中的托盘上。
那店小二眼睛一亮,脸上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连连点头哈腰地道:“好嘞!客官请稍等,小的马上给您安排房间并准备饭菜,请随我来。”
言毕,店小二引领着二人踏上木质楼梯,朝着楼上走去。一路上,萧鹤微留意到楼下大堂里坐着几个陌生人,他们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整个客栈,似乎在搜寻什么。
萧鹤微下意识地压低帽檐,心中暗自警觉。而一旁的周怀谦则轻声对他耳语道:“有些身手,应该是练家子。”
萧鹤微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两人都保持着低调,身着一袭玄色衣裳,尽量不引人注目。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察觉到那些人的视线不时落在自己身上,但好在并未引起太多的关注。
终于来到二楼,周怀谦稍稍侧头瞥了一眼后方,随即迅速转回头去。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但萧鹤微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一丝异样。然而,周怀谦并未多言,继续跟着店小二走向各自的房间。
进了房间,他开口说道:“公子,是明教的人。”
他们从金光寺出来后,马不停蹄的出城,不走官道就是为了防止吸引来旁人的目光,十五天往来临安和乐州之间,他们的时间很紧。
“明教的人在这里守着,他们想做什么?”
周怀谦靠在门边,听着会派人前往乐州和肃州去查探,所以这些人,就是为了盯着行踪的。”
“他们刚刚的眼神,在看我们,晚上会有试探,别睡太死。”
萧鹤微抬手端起一杯茶饮下一口,少年穿着一身玄色衣裳,袖口紧束,乌发高高束起,周怀谦看着他点头:“我知道了。”
那句奴才还未出口,他意识到如今的状况,一瞬咽下没再多言。
入夜,周怀谦抱着怀中的剑靠在墙边,床上的被子里被他塞进去了被子,鼓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倒好似真的有个人在里面一样。
而后有迷烟进来,他屏住呼吸,便见有人推开门,朝着床上的身影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