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作者有话要说:待修文,直接跳到49章看就行,晋江改章节只能加字数,到时候会改成番外

////////错乱章节,未来放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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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门外的灯笼高挂,侍卫在打瞌睡,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

他迷糊抬起头,看?到深夜中有一?队人骑马奔过来,地上的水被溅起来,他睡意立即被惊醒。

侍卫连忙推醒旁边的同伴,还没等吹起警戒号角,来人便将一?块进城令牌丢到他面前。

那个高大的人影喊了一?声开门,声音浑厚,侍卫立马认出骑马的人是谁,一?时竟呆愣住,回神后立即道了一?声侯爷。

威平侯逝世的消息传得满京城都是,侍卫也听过,漆黑的深夜笼罩住人影,分不清是人是鬼,侍卫不敢冒犯,开了城门,放他们进去。

等这群人走远之后,他恍恍惚惚捏了把脸,问旁边同伴:“威平侯?”

大晚上地,同伴也是一阵后背发凉,“应该?可侯爷……”

不是已经战死了吗?

这句话被他憋了回去,不敢说出来,大蓟士兵对威平候敬重十足,但不代表见到英魂不害怕。

安静的街道上响起马蹄声,惊扰一些睡熟的人,地上有马蹄重重落下的泥印,侯府门前的两座石狮雄伟,守门的侍卫看到威平侯时,眼睛都瞪大了。

威平侯名钟之鹄,已过而立之年,身形健硕,气宇轩昂。

钟之鹄下马,把缰绳丢给侍卫,开口直接问:“长公主在何处?”

侍卫赶紧答:“长公主听说侯爷在边疆出事,受了刺激早产,现在孩子还没出世,府里正忙着?。”

钟之鹄脸色一变。

宽敞威严的侯府灯火通明,脚步匆匆的婢女端着铜盆进进出出。

深夜暮春的雨刚刚停,地上一?片湿漉,屋里大夫医女额上都在冒汗,除了长公主痛苦的叫声外,没任何人敢发出声响。

边疆传来威平侯战死的消息,长公主受到刺激,突然早产,孩子许久都没落地的动静,现在更是有了难产征兆,大家都在急。

曲曲折折的回廊通向长公主的院子,地上落有被雨水打?下的绿叶。

长公主满脸的汗混着眼泪不停地流,耳边青丝已经浸透。威平侯的死讯对她着?实是项不小的打?击,长公主甚至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哭了许久,甚至想过和?威平侯一?起走。

威平侯离京之前还依依不舍,摸着她的肚子说尽快回来。

转眼之间,人就没了。

万大夫在一旁给长公主看?着?情?况,脸色焦急,不时喊公主用点力,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劝一?句道:“侯爷至今没有子嗣,只公主肚子里这一?个,钟家还需公主您来撑,您不能再出事了!”

她的话起了些作用。

长公主迷迷糊糊,意识已经有些不清,可她却还是紧咬住口中的布,用起最后力气,床单都要被她的手指抓破。

她要为威平侯保住家业,不能让他白死。

外头有婢女匆匆赶进来,连行礼都来不及行,急道:“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生了!生了!”稳婆惊喜地喊。

两句话近乎重叠在一起,伴随着婴儿虚弱的啼哭声,万大夫看?到瘦小的小婴儿时,脸色都变了,让人立即看住长公主,招了几位大夫打?算抱孩子下去诊治。

长公主见她那样就猜孩子有恙,撑着?睡意叫住她,万大夫停下脚步,回头道句:“长公主莫急,孩子是早产,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时候钟之鹄也?走了进来,长公主眼睛微微睁大,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惊了惊。

钟之鹄看?到在哭泣的小婴儿,脸上有些喜色,但看?到万大夫的表情,这抹惊喜又慢慢沉了下来,他问:“孩子怎么了?”

万大夫觉得孩子身上有胎毒,不好耽搁却又不好直说,便道:“可能有一?些事,是个小女孩,侯爷快去陪陪长公主,她为您哭了许久。”

她没多说,抱着孩子和?几个大夫离开,没给他再问的机会。

钟之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孩子才七个月就出生,能不能活都是件难以预料的事

他握紧手,大步走向长公主。

长公主看?到钟之鹄一?身湿走过来,烛灯都随他的走近跳动,她泪流满面,伸出手去握他。

钟之鹄半跪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心疼让她蹭自己的脸,对自己的小妻子说:“我回来了,没出事,不要乱听别的消息。”

长公主是被宠大的,从小到大就没经历什么磨难,见到他回来就流泪不止,道:“我还以为你?没了。”

“意外,没有大事,捡回挑命,”钟之鹄是赶回来的,身上一?股泥水味,“怪我,都怪我,要是我能早些回来,你?和?孩子也?不用受这些苦。”

老稳婆在一旁净手,犹豫插句话道:“侯爷,长公主身子疲惫,需要休息,别的话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长公主紧握他的手。

“好好休息,”钟之鹄看?着?她,“邬儿,你?睡一会儿,我不走。”

长公主往日在他面前嚣张惯了,现在又委屈又累,身子和?精神都熬不住,最后也没和他多说,睡了过去。

等长公主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夕阳西下,钟之鹄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一旁小憩,握住她的手。

她眼睛看?着?他的侧脸,还有一?丝茫然,他能回来,一?定是经历了不少?事。

长公主动了一?下,往四周看,没看到孩子的身影,心突然一紧。

钟之鹄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即睁眼,看?到长公主的视线往四处望。

他伸手去摸她的头,发现烧已经退了,松了好大一?口气,道:“你?们母女二人快要吓死我,幸好没出大乱子。”

长公主忙问他:“孩子呢?”

“孩子身子有点差,单独在一间屋子,由大夫看守,是个女孩。”

钟之鹄没跟长公主说她和?孩子身上都有毒,他比长公主大十多岁,平日都宠着?她,这一?遭把他吓了一?跳,恨不得自己能早点回来。

长公主放下心来,她不知道自己身子也?有余毒,又抱怨他一?句,“那些消息是怎么回事?这也?太吓人了,我差点就没熬过来。”

“你?也?知道战场凶险,我是受了些伤,被人捅了胸口,命大活了下来,为了保密没对外传消息,没想到有人会错意,都怪我,我该好好注意。”

钟之鹄轻描淡写地说这些话,全告诉长公主自己命悬一线差点没救回来,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

长公主握他手问:“是不是张家出卖你??张相平日就总在疑心你?,皇后也劝不住,不过陛下疼我,你?不用担心。”

钟之鹄顿了一?下,他摸着长公主的头,不想让她卷进这些奇奇怪怪的阴谋中,便道:“这哪好说?不过你?以后注意些,万大夫说你……可能中过毒,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我怕有人要害你。”

他还是怕她以后没有防备。

她愣了愣,要说什么时,又沉默了。

皇后这段时间总说寂寞,让她进宫陪着。

“我想去看?看?孩子,”长公主枕着?他的手臂,略显娇蛮道,“都怪你,我一?次还没见过孩子。”

她今年才二十二,但十几岁时就跟威平侯到处跑,威平侯对她总是无奈头疼居多,却也没法不护着,护着护着,就上心了。

钟之鹄叹气说:“我去抱了一?次,华甄小小一个,看?得人心疼极了,我都怕自己不小心给摔坏了,可惜万大夫不许我留太久。小孩刚出生,身体不太好,见不得太多人。你?许久没吃东西,是不是饿了,我刚刚吩咐厨房做了饭菜,一?会儿就端过来。”

这名字早在他出征之前就敲定了,连皇帝都知道。

“也?怪我,若是好好查证,也?没必要让小孩吃苦,”长公主也?叹了一?声,正打算说句多找些神医时,又突然奇怪打量他,“你?怎么了?感觉你?变闷了不少?,到底出什么事了?”

“感觉日后得小心点,”钟之鹄迟疑跟她说,“你?也?听话些,多注意外边的情?况。”

长公主莫名其妙,却还是应了下来,道:“你?不用担心,有陛下在,张相要是敢使手段,肯定吃不了好。”

钟之鹄弹她额头,“听你这话就是不放心上,以后边疆战事可能会多些,不会像现在这样平稳,得和?陛下好好说说,要不然陛下真以为我是个战神将军,什么都能干。”

他有自己的心思?,已经把怀疑的视线转到皇帝,钟之鹄是真的没什么造反心思?,以前连娶妻打?算都没有,更别说别的大事,但他现在得护住自己妻儿。

“你?现在是个当爹的,就是什么都行,”长公主和?他十指相握,心有余悸道,“我不想再经历一?遍那个假消息,真的吓死我了。”

钟之鹄对她叹道:“以后我会很小心,不会再这样了。”

他活着回来着实是件大喜事,府内的氛围都轻松许多。

小婴儿见不得风,长公主身体也?不太好,威平侯让她好好休息,别出去。她在坐月子那几天都没见过几回孩子,就算去见小孩,小孩也是睡觉居多。

威平侯倒去过不少?次,他从长公主那里出来后就会去看钟华甄,屋子里一?众大夫看?他一?个壮男人在那不断询问怎么抱孩子才舒服,小心翼翼,都忍不住笑,觉得威平侯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