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得深,砖头们,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招呼不周,请多包涵。”吕妍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麦克风,温和的全场来宾道:“见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感觉真的很开心,希望大家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吕妍说完之后,这就向众人福了一福,然后把麦克风交回给主持人,不一会儿,高级的交响乐现场演奏开始。
吕妍下了台回到严小开面前的时候,发现这厮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由疑惑的在脸上摸了摸,问道:“我的妆花了吗?”
严小开摇头,“没有!”
吕妍疑惑地问:“那你看我干嘛。”
严小开调戏她道:“觉得你好看,多看几眼不行吗?”
吕妍脸红了起来,轻横他一眼。
女人都爱别人的赞美,尤其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给予的赞美。别看女人常常装作生气怪你嘴花花,其实心底里却是乐开了花。
严小开这才正色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有风度这么有气质又这么大方,面对这么多人,说话还能这么利索,一点也没丢我的人!”
吕妍有些哭笑不得,嗔骂道:“你以为我是你啊,被别人看几眼就紧张,还撞人家身上,真是没出息。平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这么流氓这么大胆?不管什么地方,都把那东西往人家嘴里塞……”
严小开挠头道:“这个,或许是不习惯做主角的缘故吧!你要知道,我以前都是跑龙套的。”
吕妍忍不住被逗乐了,“你以为现在自己就是主角吗?你还不照样是个跑龙套的,我才是主角呢!”
严小开汗了下,随后他正色道:“哎,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吕妍道:“什么问题?”
严小开道:“你们吕家和他们何家不是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吗?你怎么还会请何云呢?”
吕妍左右看了看,矜持的笑着和周围的人点头打招呼,然后将严小开拉到一边,这才低声道:“我们和何家的事情确实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不管怎么争斗,那都是暗地里的事情,表面上却必须维持一团和气,所以今晚我不但请了何云,也请了很多别的与我们有矛盾的权贵儿女。尽管我一点也不想请!但人情世故,就是这样的。”
严小开听了之后,只给出两个字的评价:“虚伪!”
吕妍不以为意,人能不虚伪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么?
什么是虚伪?虚伪就是虚假的伪装!动物伪装一是为了猎食;二是为了不被猎食。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生存。
人也是如此,有时候人不伪装就真的很难立足于现实社会!不管是哪一个人,或多或少会有不同程度的隐藏自己的本性。
虚伪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更好活下去的一种方式而已。很少有人能表现完全真正的自己活一辈子,即使大部分时间表现出真正的自己都很难。
人活在世上,总是在不同的场合戴着不同的面具:
在长辈面前要戴上“恭敬”的面具,不然就是没礼貌;在晚辈面前要戴上“全能”的面具,不然无法让晚辈听话;在爱人面前要戴上“可靠、体贴”的面具,既是不擅长也要强迫自己慢慢擅长起来;在陌生人面前要戴上“得体、客气”的面具,这样有利于建立新友谊……
哪些是虚伪的?哪些又是真实的?有时候连自己也分不清了。
想到这些,吕妍虽然也觉得做人挺累的,但她只是淡笑道:“不错,你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就是事实,吕家也好,何家也罢,都属于名门望族,都是体面的人,我们就算有仇恨,有争斗,也不会像18K与水房那些黑社会一样,明刀明枪的杀得你死我活。”
严小开沉思一下,摇头道:“你们富豪的世界,我这种屌丝不懂!”
“你少来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现在不但是洪兴社的龙头,在深城还自己做生意,一套家具就卖人家几千万,混得风声水起呢!”吕妍横他一眼,嗔骂后又冲他眨眨眼道:“哎,刚才感觉怎么样?”
严小开不解地问:“什么感觉怎么样?”
吕妍转过头,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何云,很女汉子地道:“何大小姐的肉味!”
严小开汗了一下,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感觉真的不错。
吕妍见他不答,又问道:“到底怎么样吗?”
严小开为了避免刺激她,违心地道:“不怎么样?”
善意的谎言很重要,尤其是像这种无关痛痒,却又能影响人心情的问题。
吕妍虽然满意这个答案,可随后又幽幽的来了一句,“我羡慕有她那样的臀部。”
嘴上说羡慕,其实就是嫉妒。女人嫉妒女人的美貌和男人嫉妒男人的权势是一样一样的。
严小开看看吕妍的臀,又看看何云的,终于发现她羡慕的原因。
吕妍的身材是完美的,全身上下挑不出一丝瑕疵,但她的臀部却是圆的,而何云的臀部却是圆中带翘,而且是相当翘的那种,如果和男人在一起,就算是站着,就能从背后轻易的交流切磋,难怪自己刚才那一撞,就感觉完全陷进去,完全不想离开呢!
拥有如此好身材的女人,绝对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啊!
正在严小开有点走神的YY之际,吕妍又问道:“占了人家的便宜,很开心吧?”
严小开心想,这算什么开心,不过是擦了擦边,充其量就是一下户外运动罢了,要是能深入的切磋交流,那才是真的开心呢!
不过他表面还是装作平淡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有什么好开心的?”
吕妍淡淡地道:“不管你是无意的,还是有心的,你可都得小心了!”
严小开道:“为什么?”
吕妍道:“因为何大小姐绝不是愿意吃亏的主。还有,那位崔大少是本地土豪中的土豪,同时也是何云忠实追求者,我记得好像是小学的时候,他就开始追求她了,你玷污了他的女神,他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严小开讶然地道:“这么夸张?”
吕妍摇摇头,“一点也不夸张!”
她的话,严小开原本是不太赞同的,可是当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崔长平那边的时候,发现自己想反驳都不行了,因为这厮已经过来了,同时还领着许多富家子弟。
正好这个时候,台上的交响乐已经奏完一曲,主持人请吕妍上台说话。
吕妍只好对严小开道:“好自为之,不要把我的派对搞砸了。”
严小开微点一下头,“放心!”
在吕妍往台上走去的时候,崔长平一班人已经过来了,“这位……叫什么来着?严先生是吗?”
严小开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道理,这厮表面虽然一副笑容可掬,和善又友好的模样,可是额头上却几乎刻着“我是来找茬的”这几个字,这就淡淡的应道:“不错,我确实姓严。”
崔长平道:“严先生面生得紧,不是本地人吧!”
面对这样的开场白,严大官人很想爆一句粗口: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整这么多文绉绉的干嘛?谁不知道你是来找茬的呢?
不过吕妍说了,这些富家子弟自诩上流社会,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装逼,不管心里多讨厌,也得装着和气的样子,随乡入俗吧,严小开也只能道:“确实不是。”
崔长平又问道:“那请问严先生的家乡在哪里呢?”
严小开不卑不亢地道:“广省,海源!”
这话一出,跟着崔长平的那班富家子弟就忍不住哄笑了起来,其中还有人不屑的小声道:“我还以为有何方神圣呢?原来是个大陆仔!”
“就是啊,看起来好了不起的样子,原来是癞蛤蟆插鸡毛掸子——冒充大尾巴狼啊!”
“哈哈!”
“……”
严小开闻言眉头就皱了起来,要依他平时的脾气,这会儿肯定就暴打出手,将这班找茬的逗逼揍得满地找牙了,可是今晚是吕妍的生日派对,他可不愿意因为自己,把一切都搞砸,所以就不咸不淡地道:“英雄不问出处,富贵当问缘由。内地过来的又怎么了?只要有本事,去到哪儿都一样——横!”
这话说得虽然平淡,潜台词无疑是告诉众人:不是猛龙不过江,不是大侠不嚣张。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你们最好别惹我,否则一准吃不了兜着走!
那几个出言讥讽的富家子弟听了,立即就从后面欺了上来,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崔长平见状,立即就喝道:“干什么,干什么?身为东道主,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那几个富家子弟闻言,终于按捺了下来。
崔长平打了个哈哈,对严小开道:“严先生,真不好意思,我这些朋友都是性情中人,个性比较冲动。”
严小开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漠的看他们一眼。
崔长平伸手弹了个响指,一个侍应就端着放着两杯酒的托盘走了过来。
他拿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严小开道:“来,严先生,所谓不打不相识,我敬你一杯!”
严小开接过那杯酒,抬眼又看他们一眼,发现崔长平的眼角闪过一抹微不可闻的阴险笑意,而另外那些人也是一副等着看笑话的表情,垂眼又看一下自己的酒杯,这就将它放回到托盘上。
崔长平见状愣了一下,随后就沉下脸道:“严先生这么不给面子吗?”
严小开淡淡地道:“面子是别人给,人是自己丢的!”
崔长平沉声道:“什么意思?”
严小开突地一笑,“没什么意思,崔先生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大老爷们喝红酒,实在太娘娘腔了,咱们要么不喝,要喝就喝带劲儿的。”
说着,他就走到餐桌前,拿起一瓶没开封的尚·马爹利干邑,然后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各倒了一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崔长平。
众人见状,全都又愣了一下,因为过来之前,他们是商量好的,而那两杯酒,其中有一杯是加了料的,严小开喝下去之后,不一会儿就会像小丑一样在派对上发狂发颠,出尽洋相。
谁曾想到这家伙精明如厮,临了竟然来这一手。
看见递来的酒,就这样被严小开摆了一道,崔长平心里虽然老大不爽,但还是接过了酒。
“崔先生,正如你说的,不打不相识!来!我敬你一杯!”严小开扬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尽管他豪爽的将酒喝完了,但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哈了一口气,因为这洋酒实在是太辣了,喝完了这一大杯,仿佛是被人揍了一拳似的。
崔长平见他只喝了一杯,脸上就现出了红色的酒态,眼角顿时再次浮起阴险的笑意,因为他又有了一条妙计,将酒喝完之后,这就冲身旁一班猪朋狗友悄悄的连使神色。
众人会过意来,纷纷的去拿酒杯。
“严先生,你只敬老崔,不敬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严先生,我敬你是条汉子,我们喝一杯!”
“严先生,你远来是客,我敬你一杯!”
“严先生,来来来,咱们喝一杯!”
“……”
一时间,众人都端着酒杯,开始轮流的敬严小开。
显然,阴的不成,他们开始来明的,准备用车轮战术将严小开当场灌醉,让他出糗。
不过也难怪他们敢出这一招,因为他们有十几个人,人强马壮,十几人VS一人,再怎么不济也能搞定吧!
然而,他们明显是呆在澳门太久了,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内地来的过江龙有多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