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开除了个正直的人,也是勤快的人!
不管别人是不是这样认为,反正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一般情况下,他每天都醒得很早,夜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后,他就醒得更早。
这不,一大早的他就回到了自家的老屋,开始忙活了!
严母被自家院外“噼噼啪啪”的劈柴声吵醒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
披上衣服走到窗前看看,发现自己的儿子正在院子里劈着柴禾,而且弄得一身汗水,心里很是疑惑,起得这么早,而且还这么有精神体力,难不成昨夜阿盈没让他进门?
嗯,这样挺好的,最起码不会搞出人命来!
严母默默的说了一句,这就走回床前去叫老伴起床。
很快,除了贪睡的尚欣外,别的人也纷纷起来了。
严小开劈了一架子的柴禾,做足了准备运动后这就进去简单洗漱一下,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粗布长裤,背上箩筐,戴上了草帽,而雨女也已经准备妥当,站在院子里等他了。
严母走出来的时候看见两人这样的装束打扮,忍不住问道:“你们俩要去哪儿?”
严小开道:“妈,我们要上山。”
严母仍是不解地问:“上山干嘛?”
严小开随口瞎掰道:“采药!”
严母啼笑皆非,“你又不是大夫,采什么药,而且咱们家也没谁生病!”
严小开道:“那天祭祖的时候,我们发现祖坟那边有一棵七指毛桃,好大一棵,当时因为没带锄头,没能挖回来,所以准备今天去将它挖回来。”
严母道:“就你们两个去?”
严小开道:“是啊!”
严母又道:“不叫上阿盈吗?”
严小开笑道:“妈,她哪种千金大小姐,哪能走得了山路呢?”
严母看看严小开,又看看雨女,这一个年轻有力,一个靓丽多姿,孤男寡女的上山,万一……
唉,早知道这样,昨晚我就该把新房的钥匙交给他啊!
严小开见母亲不吱声了,这就道:“妈,那我们上山了,尚欣和秦盈,你就费心多照看一下。”
严母张嘴,想叫他们别去,可是又找不到理由,最终只能无奈的点头,看着两人出门往山上走的背影,心里涌起了一种不是那么好的感觉,不由喃喃的低声道:“小祖宗,你搞归搞,可千万别搞出人命啊!”
严小开和雨女出了门之后,就顺着屋后的小路进了山。
爬上了一座山后,沉默的雨女突然张口道:“主人,你妈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啊!”
严小开点头,“当然!”
雨女疑问:“为什么?”
严小开道:“你一个丫环,来到我家后却像个大小姐似的,地也不扫,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连洗澡水都还要我妈给你倒,她怎么会喜欢你呢?”
雨女的脸色大窘,好一阵才支吾着道:“这,这又不是在深城!”
严小开摇头,很严肃地道:“不管在哪里,有我在的地方,你就是丫环,而身为丫环,你就该有丫环的自觉。”
雨女道:“我……”
严小开又道:“而且就算这里不是深城,可这同样是我的家,就算你不愿意,也得做做样子,将我妈哄高兴了,你在我这个家才会有存在感!”
雨女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学秦小姐那样?”
严小开笑笑,“她的演技那么好,你学得来吗?”
雨女想了想,颓然的叹气道:“我学不来!”
严小开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沉默的又翻过了几座山头,雨女突地又来一句:“主人,你也很不喜欢我是吗?”
严小开道:“你觉得呢?”
雨女茫然的摇头道:“我不知道!”
严小开问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雨女仔细的算算,“差不多三四个月了吧!”
严小开道:“那你还记得为什么要跟着我吗?”
雨女道:“因为师父要我跟着你!”
严小开又问:“那你师父为什么要让你跟着我呢?”
雨女道:“师父希望我能代替她来照顾你,侍候你,保护你。”
严小开道:“那你做到了吗?”
雨女羞愧得不行,被弄得脸红耳赤,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好一阵才道:“主人,我以后……”
严小开摇摇头,拉起她的手道:“雨女,这世上只有一个郝婞,也只有一个秦盈,她们是别人学不来,也替代不了的。你也是一样,所以你还是做你自己吧!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其实也没法儿高!”
雨女突地欢喜起来,“那主人你以后不骂我了?”
严小开又摇头,“该骂的还是要骂的!”
雨女:“……”
这一次,因为没有严基与尚欣这两个累赘,两人走得特别的快!
四十分钟左右,健步如飞的两人已经走到了那座祭拜过的祖坟之前。从这里开始,前面就是没有走过的路了。
看着山路上那些清晰可辨的砍痕,两人不约而同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行进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昨晚的遭遇已经让他们明白所面对将是怎样可怕的敌人,所以不管那些人是不是还在山上,他们都得格外的小心留神。
然而谁曾想到,这一走竟然就是两个多小时,山路上的那些痕迹却还在往前延伸,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又翻过了一座高山后,严小开问道:“雨女,我们走了大概有多远了?”
雨女道:“应该有二十多公里了吧!”
严小开问道:“累了吗?”
雨女微微点头,“有点儿!”
严小开道:“那再走二十公里,我们就歇会儿吧!”
雨女睁大眼睛,“啊?”
严小开笑笑,伸手拉了她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到路边的草地上。
得知自己被耍了,雨女嗔怪的横他一眼,但也跟着坐了下来。
严小开从箩筐里拿出水,自己一口气的灌下半瓶,这才递给她。
雨女秀眉微蹙地道:“主人,你喝过了!”
严小开道:“嫌脏?如果我记忆没出错的话,我的口水也你吃过吧,还有我身上的……”
“别说!”雨女脸刷地一片通红,赶紧的抢过他手中的水,求饶道:“主人,求你别说,我喝还不行吗?”
严小开骂道:“你呀,就是有点儿贱,一天不数落不行,想对你好一点儿也不行。”
雨女只能装聋作哑,拿起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在她喝水的时候,严小开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地图,展开来看看,发现自己和雨女这会儿已经在自然森林的深处,隔着儒步村近三十公里,想要顺着这条山道至达另一个村庄必须再走近三十公里,现在所在的确切位置是在“孤王顶”的山脚下!
孤王顶这个名字在地图上是没有的,但严小开打小在这儿长大,这条山路在小时候父亲曾带自己走过,而且在附近设过陷阱,狩猎野猪,所以清楚的记得这个山名,至于为什么叫孤王顶,别说他,就连他父亲也未必知晓。
正在严小开研究地图的时候,旁边的雨女也凑了过来。
一股发香体香汗香融合在一起的芬芳幽幽的扑进严小开的鼻息,忍不住抬起眼来,发现正垂眼看地图的雨女微微带着润红,汗湿的几缕秀发伏贴在脸颊上,使得原本就靓美多姿的她更显优雅迷人。
“主人,我们这是在地图上的哪个位置……”
雨女抬起头来的时候,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严小开的目光正凝聚在自己的脸上,那目光里头有股虎狼发现猎物时的光芒,这让她的心跳滞了滞,随即怦怦的狂跳起来。
严小开神差鬼使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抬起她光洁的下巴,然后将她粘在脸旁的发丝别到灵秀的耳朵后面。
雨女想阻止他,更想拍开他的手,可是手偏偏没有力气与勇气抬起来,只能惶恐又羞窘的看着他,生怕他会突然兽性大发的朝自己扑过来,然后在这荒山野地里把自己给那个了!
说实话,这一刻严小开真的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可是看见她那可怜巴巴的神色,仿佛是被一头野兽逮到无法反抗的小羔羊一般,他突地又感觉很郁闷,日了,我有这么可怕吗?
性趣大失的严小开放开了她,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草根灰尘,背起箩筐道:“走吧!”
雨女如蒙大赦般的松了一口大气,可是跟着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心里却涌起了一股非常莫名的失落感。
孤王顶是周围的山脉中最高的一座山,通过的山路虽然不在山顶上,但也在半山腰上,想要越过它,必须得先爬上去。
上山的路十分陡峭崎岖,两人虽然有一身的武功,但也爬得有点儿费劲。
当两人终于爬到半边腰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不过眼前已经是绕山平行的山路,用不着再爬坡了,这让两人均有一种解脱之感,正要绕着山路翻过去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很奇怪,像是有什么野兽在扒拉泥土,又像有人在挖掘什么东西,仔细的辨认一下,发现声音是从这座山的另一面的山上传来的。
严小开和雨女互顾一眼,十分默契的放轻了脚步,然后遁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悄悄的走去,几乎是绕着半山走了大半圈之后,前面已经没有明显的山路了,但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了,隐隐的还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找到了?
两人心中一振,左右看看,果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条被人新开垦出来的小径,蜿蜒的通向上面!
两人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朝这条小径往上爬,仅爬到半中间,他们就看到了动静传来的地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被吓了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