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小姐,我建议你找个心理医生好好聊一下,我看你气色不太好,这两天是不是没睡好?”
准备从警局离开的时候,一个长相甜美的女警员追出来好心地建议伊诺。
伊诺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她点点头,“谢谢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女警员开导伊诺,“你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才那样的,你不杀他,他们就会对你为所欲为,你只是自卫,不要为了那样一个人渣,跟自己过不去哦~”
伊诺微微一笑,对女警员的特意出来开导感到很窝心,“我会走出来的。”
她曾无意跌入过深渊,没理由费尽心思爬出来了再又自己跳回去。
她会从这件事里走出来的,只是,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件事带给伊诺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她一个鸡都没杀过的人,却被迫杀了人,如何能不做噩梦。
她没有铁石的心肠,做不到在杀了人后,立马就笑呵呵。
哪怕她是出于自卫,不得已而为之。
但温热的鲜血喷脸上和身上时的那种黏腻感,是伊诺目前洗几回澡和洗几次脸都忘却不掉的。
“加油!”女警员对伊诺做了个打气的手势。
伊诺发自内心的一笑,“谢谢你,警官。”
“拜拜,路过小心~”
许是都是女孩子,女警员对伊诺态度分外的好。
“拜拜~”伊诺朝警局门口缓缓走去。
女警员目送她离开,满眼心疼。
她想她永远都忘不了昨天凌晨三点,一个穿着条粉色吊带裙,一边侧脸和脖子上全是血的女孩,跌跌撞撞地从大厅门口跑进来,握着她的手,浑身都在发抖,满眼呆滞,嘴里惊恐地说着‘我杀人了’的那一幕,有多令人震撼心碎。
出了警局的伊诺看着台阶下方站着的许简一和顾西珏时,蓦地愣在了那。
许简一大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了伊诺,“当时是不是很害怕?”
许简一心疼地问她。
伊诺坚强的外表在这一刻,终究是被彻底撕开,她抬手抱住许简一,把脸埋她肩窝里,滚烫的泪,汹涌而出。
“一一,我杀人了。”伊诺害怕又哽咽地说着。
“那种人渣死不足惜。”许简一眼底泛着冷光。
许简一抬手轻抚伊诺的发顶,心中既庆幸又后怕,“你做的很好,阿诺,别为那种人渣的离去而觉得良心谴责,你不杀他,受伤害的就是你了。”
“嗯。”伊诺并不后悔杀了那个男人,她只是第一次杀人,心理素质低,暂时还缓不过来。
两人身后的顾西珏满是震撼地看着许简一怀里的伊诺。
顾西珏知道伊诺是只会咬人的兔子,但他真的没想到,她那么烈性。
烈性的同时还勇敢冷静。
在被掳走遭遇对方的意图侵犯时,她没有害怕的大喊大叫,也没有选择逆来顺受,反而是睿智地先服软,使计将其中两人支下车,然后再用他给她的防身小刀将另一个人捅死,然后一路开车去警局报案。
这种遇事冷静不慌,从容面对的勇气,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过了好一会儿,伊诺才从许简一怀里退出来,满是诧异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怎么知道的?
这个事情还得从找许简一帮忙的那名警官身上说起。
警官和平日一样,正常上班。
结果看到了同事把伊诺带了进来。
看到伊诺那张和许简一过于相似的脸,警官也不可免俗地起了八卦之心。
他拍了一张伊诺的照片,然后发给许简一,【这姑娘是你姐妹吗?长得跟你怪像的。】
许简一正想着怎么去查伊诺经历了什么的时候,结果就看到之前警官给她发的信息。
见警官发的照片上,伊诺正在警局,许简一回了句她是我姐姐,便追问伊诺去警局做什么。
警官问了同事有关伊诺的事情后转述给了许简一知。
原来在被掳走后,伊诺被三人带到了一个废弃仓库。
三人欲要对伊诺实行侵犯之举。
是伊诺机智,假装先服软,说愿意配合他们,只求他们别伤害自己。
期间伊诺使了心机,她以仓库地面太脏,想舒服点,哄得主谋让自己的两位同伙先下车到一旁等候,让她和主谋两人在车里做。
在两人独处期间,伊诺对主谋的侵犯之举假意迎合,在对方不留意的情况下,她从包里取出了顾西珏给她防身用的折叠刀。
趁对方亲吻她的时候,伊诺用左手死死勾住对方的脖颈,张嘴咬住对方的嘴,然后一刀捅进了对方的后颈,各种搅动,直到对方不再挣扎,伊诺才爬到驾驶座,将当时没有熄火,只是拉上手刹的轿车开走。
她一路开车到警局去报案。
说自己杀了人。
因为她是主动自首,又属于防卫行为之内,不用负刑事责任,因此警察在给她做完笔录后,就送她回去了。
听完警官的讲述,许简一当时的心情真的是起起落落,最后更多的是庆幸和欣慰。
庆幸伊诺没有遭遇实际侵犯,欣慰她能机智对待危机,化险为夷。
伊诺凭着机智逃脱了侵犯,但许简一的怒火不会因此就减少。
她借着和警官认识,进去海扁那两人一顿,并逼问他们是不是傅南书指使他们干的。
两名同伙对此一概不知,只知道主谋一个月前忽然跟他们说看上了个妹子,说要掳来给他们弟兄乐乐。
为此,他们蛰伏一个月,这才能在伊诺没有司机接送的情况下,立马就见缝插针,寻得机会,将其掳走。
由于主谋被伊诺干掉,死无对证,傅南书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个事情,还需要深入调查。
在没有证据之前,警方不能贸然抓人。
即便许简一认定这事跟傅南书有关,也只能等待警方找到证据,才能将傅南书绳之以法了。
只是何时能找到证据,警方也无法确定时间,何况能不能找到证据,还不好说,查案最怕的就是死无对证。
许简一相信做过,必有痕迹。
之前傅南书都是借她人之手,自己不沾腥臊,所以才让她一次又一次逃脱法律的制裁。
这一次阿诺的事情,她还能借谁的手?
不管有没有证据,许简一都不打算让傅南书好过。
如果法律奈何不了傅南书,许简一不乐意用她的方式来解决。
以暴制暴固然不对,可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傅南书做了恶,却不能拿她怎么样的滋味,许简一受够了。
凭什么坏人就能作恶,好人就得受伤?
哪怕成为恶人,许简一也不会再给傅南书蹦跶的机会。
她就像是吸人血的蚂蟥,你不弄死她,她就一直缠着你,吸你的血。
这样的毒瘤一日不除,他们就无宁日。
不过在除之前,该有的教训还是要有的。
当晚,夜黑风高。
孩子们睡下后,许简一换了身黑色卫衣套装,手里拎着个黑色口罩,准备出门。
黑衣黑裤的靳寒舟倚在卧室门口,看着妻子这身打扮,微微挑眉,“去哪?”
“干坏事。”
许简一眼都不眨一下地说着。
靳寒舟不阻止,反而还要跟去凑热闹,“要干一起干。”
许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