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尽量让耿莺眼界变宽一些,“孩子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讨厌的,尤其是自己的孩子,而且你只管生,其他的不用操心,你照常上你的班。”
虽然江林画的饼挺诱人的,但耿莺可不是别人说句好听的话,就不知晕头转向的人,她素来理性,
“你现在是这么说,等孩子生下来你就不是这样说了。”
耿莺总有噎死江林的本事,江林再度被怼无语了。
不过很快的,他又改变了攻略,“留下他好不好?有了这个孩子,就算是我们一辈子不结婚,我妈也不会说什么了。”
江林不信耿莺一点都不喜欢他,她刚刚都可以那么温柔地帮他洗头洗澡,她心里是有他的,
“你也不想和我分开的对不对,你是喜欢我的,你只是不相信婚姻,只要不提结婚,你还是想跟我好的,对吗?”
有了这个孩子,家长也不会管他们几时结婚,他可以一辈子都陪着她,她不想结婚,他们就一辈子都不婚,结婚证左右不过是一个本子。
耿莺也是人,也会贪恋温暖。
江林的陪伴,让她枯燥无味的人生多了几分乐趣。
可生下孩子,耿莺觉得这个事情,得三思。
这是一个孩子,不是一个玩具。
不是她心血来潮说想要,不想要就能丢掉的玩具。
只是耿莺不似之前那般的果断了,她话语间,明显透着一分松动,“江林,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答应让你睡回来,又或者是,在你睡回来的时候,就果断地跟你断了。”
一开始说只想睡回来。
结果睡了一次又一次,后面又要她喜欢他,现在直接要生娃。
他贪心的想要霸占她人生的一切。
这人越来越贪了。
江林顺着耿莺的话说,“可是你没有,你贪恋我带给你的那点温存,你对我日久生情了。”
如果不贪恋,他现在也不会有机会拥抱她。
耿莺闭眼之前,忽然这么说了句,“江林,你让我考虑一下。”
江林抱紧她,埋头在她后背上亲了亲,“好。”
“江林,你真讨厌。”
“是,我讨厌。”
“江林。”
“嗯?”
“套破了,你摘的时候,是知道的吧。”
江林着实是没想到耿莺能联想到这一层上来,他不由慌了,“紧急避孕药伤身,我就是想着就一次,应该不会那么幸运……”
耿莺哼了哼,“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江林,下不为例。”
耿莺到底是没有计较江林的小心机,又或者是,怀都怀上了,再来计较,毫无意义,“下次再对我使心机,我就把你踹下床。”
感觉到耿莺对自己的纵容,江林后面隐形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他抱着她,吧唧了一口,“遵命,女王。”
耿莺用手肘捅了捅得意忘形的男人,“滚远点。”
“老婆,我给你当暖宝宝。”
江林当然不可能滚的,不仅不滚,他还双脚缠上去。
耿莺被他缠得动弹不得,不由气骂,“你能不能要点脸?”
“不要,要脸追不到媳妇。”
江林把没脸没皮发挥得淋漓尽致。
耿莺,“……”
-
靳寒舟半夜的飞机到家。
许简一本来是想要等他的。
只是她白天上班,实在是太困了,勉强支撑到十一点半,她就扛不住,歪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凌晨零点半。
靳寒舟披着大衣,风尘仆仆地从外头回来。
看着大床上歪着身子,被子只盖着下半身就睡着的许简一,靳寒舟英俊的剑眉不禁拧起。
将大衣脱下放到一旁的沙发背上。
就着黑色的毛衣和裤子,身形硕长地走向大床。
将露在被子外面的许简一拨正时,许简一醒来了。
看着出差回来的男人,许简一抬手搂住男人的脖颈,仰头给了他一个归家吻。
一吻结束后,靳寒舟刮了刮她的脸颊,问,“怎么不把被子盖好再睡?”
许简一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声音绵软奶糯,听着像撒娇,“我本来想等你回来的,可是我等不住睡过去了。”
“以后不用特意等我,困了就先睡。”
靳寒舟刚从外头回来,风尘仆仆的,还没洗澡,他没跟许简一唠嗑太多,“我去冲个澡。”
“嗯。”
太晚了,靳寒舟也没有泡澡,他简直地冲个澡洗个头就出来了。
出来将头发吹干,他便上床睡觉了。
靳寒舟本以为许简一已经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地躺上床,结果刚躺下,怀里就滚进来了一个温热软绵的人儿。
“还没睡呢?”
靳寒舟低眸看着半趴在身上的许简一,颇为意外。
“嗯。”
小眯了一会儿,许简一并没有那么困了。
靳寒舟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侧过身去,“特意等我的?”
他指腹轻捻许简一的脸颊,带着丝丝撩拨,“宝宝这是想我了?”
许简一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仰起身热情地去亲吻他。
娇妻送吻,哪能坐怀不乱。
靳寒舟翻身压在许简一的身上,双手支撑在她的耳后两侧,反客为主。
两天没碰许简一,靳寒舟感觉自己就跟戒毒戒两日忽然又吸上的人。
他迫不及待地剥去糖果的外衣,一口将她给吃掉。
-
主动招惹靳寒舟的结果就是翌日腰酸背痛。
许简一像被妖精吸了阴气似的,那张脸,别提多无精打采了。
不仅如此,她还频频扶腰。
耿莺瞧见她扶腰的举动,不由打趣她,“昨晚玩得很嗨啊?看你老是扶腰。”
许简一脸颊微微发红,她问耿莺,“莺姐,你去医院了吗?”
耿莺动作一顿,而后摇头,“我用测纸测过了。”
“怀了?”
“嗯。”
“你打算怎么做?”
许简一问耿莺。
耿莺叹气,“我还没想好。”
许简一不想八卦的,但耿莺都怀孕了,她不得不多嘴问一句了,“你跟他——”
“他想留,可是我还没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
耿莺其实还是不太想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在她的人生规划里,她一下子很难接受他的到来。
如果不是江林一直在她耳边叭叭,她今天可能就直接预约手术了。
许简一能理解耿莺为什么那么烦躁郁闷。
她本来就是不婚主义者,不结婚不生娃,日子过得萧潇洒洒,结果却多个娃,那种心情不亚于一生不羁爱自由的人忽然被关进笼子里一般,没个四五天,压根缓不过神来。
许简一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是觉得这么小的几率都能让你遇上,说明这个孩子跟你有缘分,一个孩子而已,一笙集团养得起。”
“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而是——”
耿莺就挺头疼的,她在江林身上破例太多次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孩子他爸想父凭子贵?”许简一何其聪明,立马就明白耿莺纠结的点在哪了。
“嗯。”
耿莺点头。
许简一微微一笑,打趣,“可以啊莺姐。”
“可以个屁啊,我都快头疼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婚主义者。”
“不婚主义者只是你对婚姻失望给自己画的圈子,莺姐,你可以试着走出圈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对方值得的话。”
“再说吧。”
耿莺对婚姻二字已经达到了生理厌恶的地步,只要一说结婚,她就是浑身布满了抵触。
甚至厌恶到想要逃离那个说要跟她结婚的人。
母亲在婚姻里的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让耿莺无比的憎恶婚姻。
她甚至一想到婚姻二字,她就会觉得窒息,恶心,想吐,恐慌。
耿莺能在生子上对江林妥协,但结婚一事,她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妥协的。
对耿莺来说,婚姻就是一地鸡毛,她永远都不可能让自己变成那样只会依男人生存的废物。
-
分开两日,靳寒舟恨不得将分开的那两日时长给补回来。
所以中午靳寒舟约了许简一一块用午餐。
耿莺也要去吃饭。
许简一和耿莺一块下楼。
出了大楼。
许简一刚要和耿莺分开,准备去路边打车去百润集团找靳寒舟。
然而就在许简一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中年女人。
女人头发微微发白,长着皱褶的脸上布满了沧桑。
女人长了一张很苦相的脸,即便是笑着也像是在哭。
看到女人的瞬间,几乎是下意识的,许简一赶紧偏头看向身旁的耿莺。
只见她浑身都在发抖,整个人情绪激动极了。
“莺姐,你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许简一连忙安抚耿莺。
可惜没有用。
那些噩梦随着女人的出现,潮水一般地浮现在耿莺的面前,她看到那个无助又绝望,嘴里含糊嘶喊着妈妈救我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的自己。
也看到站在门外,胆小又懦弱,哭着说对不起,却没有上前解救她,眼睁睁看着她被拽下深渊,事后还口口声声为她好,让她不要声张的女人。
她怎么还有脸出现!
看到女人出现在这,耿莺气到直咬牙。
尤其是当女人意图走向她的时候,她的愤怒更为明显。
眼看女人就要靠近她,耿莺愤怒地嘶喊出声,“别过来!”
女人脚步蓦地一顿。
“滚!滚啊!”
“滚出我的视线,滚出我的世界!”
那一晚的无助与绝望让耿莺情绪异常的激动。
她歇斯底里地朝女人怒吼着,不让她靠近自己。
女人见耿莺情绪如此激动,不敢再靠近她一步。
她站在距离她三米外的地方,目光含着愧疚与歉意地望着耿莺。
“妞妞……”她启唇,似是想要跟耿莺说什么。
但耿莺压根就不想看到她,“闭上你的嘴,给我滚!”
女人站在原地,无声地望着耿莺。
随后,她转过身去,依依不舍地离去。
而耿莺在对方转身离去后,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起伏不定,情绪特别的激动。
还没等耿莺喘过那口气,她便觉得小腹下,伴随着疼痛,跟着,下身似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