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隋仪景点了点头，顺王站在一旁背后却是已经忍不住冒起了冷汗。
隋仪景看着朝堂上的众朝臣，缓缓的开口道：“当初，鄢廷成与鄢廷恩在御花园中私斗，但是两位皇子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忽然的开始动手。鄢廷恩更是死在了鄢廷成的手上。”
众人听着提起，也是满脸唏嘘的点了点头。
当初那事情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十分的震惊，又全然的不敢相信。毕竟鄢廷成出手杀害了鄢廷恩，这几乎是编造谣言都编不出来的。
鄢廷成那一副天降佛子一般的清冷性子，这世间上的一切，钱财权色，都好似与他无关似的。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谋害同胞的事情呢？
但偏偏这事儿就是真的，毕竟鄢廷恩的尸身被抬回雍王府下葬的时候，朝堂上的人可都是亲眼瞧见了的，那是做不得假的。
一人，看了看隋仪景，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几人：“千岁爷，为何会忽然提起此事？然后又是意有所指的说起了他们，难道说……他们与两位殿下的死有关吗？”
众人对于那跪着的几人又是多了几分打量。
他们瞧着也不过就是寻常普通人罢了，而且寻常之人，又是万万入不了宫中的。
在这样的几个情况下，他们又能与两位皇子的死有什么关联呢？
隋仪景淡然的瞧了一眼，已经满脸冷汗的顺王：“顺王殿下，有些话是你来说，还是本督来说呢？”
顺王：“本……本王不知道督公在说什么。”
隋仪景轻笑：“好，既然顺王殿下还是有几分侥幸的话，那便是让本督来说也无妨。”
顺手指了一下跪着的那几个人：“诸位觉得他们是普通的小贩，农商之人也对。不过……他们却是京城中数一数二善于调香之人。”
“这还真是不得不佩服顺王殿下不辞辛劳的将他们几人给搜罗了出来。”
“让他们专门炼制了一种特殊的香料，碎秋，这种香料寻常闻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若是让身上沾染了碎秋的人，闻到了特定的香味。那平平无奇的香料，便会变成让人发狂的香粉。”
“当初鄢廷成，便是因为在碎秋的影响下，闻到了鄢廷恩身上的香味。才会彻底发狂，在香料的作用影响之下，身体不受控制，对鄢廷恩出手。不慎置了鄢廷恩与死地。”
一文官听着，面上忍不住多了几分感叹之色：“原来是这样吗？若是这样，那一切好像便说的通了，难怪我如何觉得殿下是那么无欲无求之人，又怎么会做出弑兄的忤逆之事来。”
另一人虽然面上有几分感叹，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隋督公，你说了这么多，也都只是你说的片面之词罢了。若是光靠说的话便能定罪，那这世上岂不是可以随意摘指旁人，并且肆意污蔑了？”
隋仪景：“本督今日既然敢将这个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那必然已经是有十足的准备了。”
打了一个响指，殿外又是进来了数人。那些人的手中皆是捧着一个方盘，盘子上放着一摞摞厚厚的东西。
一文官道：“这些是什么？”
隋仪景：“这些便是证据，其中有关于“碎秋”的香料制作方法和配料方法。还有这些人与顺王之间的银钱往来记录。毕竟……碎秋这种特殊的香料，作用如此的骇人，所需要的原料也是十分的金贵的。若不是像顺王殿下家底如此殷实之人，又如何能供养的起这个几个制香之人呢？”
顺王脸色有些发白，作势想要去抢那些东西。但是立刻便是被一旁的万礼司之人给死死抓住了。
顺王：“不准看，那些定然都是隋仪景这条阉狗提前备下的，为的就是让本王不能继承皇位，你们万万不能相信啊！”
然而，顺王越是这么说，众人面上的神色却是越复杂。
朝堂上的众人，迟疑了一下，便是有一人将手伸向了那些记载册子之中。先是一个，众人见着有一人带头，便是有更多的人去拿那些记载书册。
众人纷纷瞧着，看着那上面所记载的消息，和隋仪景所说的几乎没有出入。
朝堂之上一时之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不知道是谁，先是一把扑向了顺王，像是发狠似的，一拳打在了顺王的脸上：“你这黑心肝的家伙，先帝可是你的兄长啊，你怎么能做出如此罔顾人伦的事情？竟然……竟然还希望我等推举你为新帝，若是我等真的这么做了，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一语落下，朝堂上人人群情激奋，各个都向着顺王涌了过去。
打的打，砸的砸，场面上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过分的热闹。
裴舒往一旁站了站，果然……这些文人动起手来，可并不比那些武将要轻。那拳头抡的，倒像是要下了狠手似的。
裴舒瞧了一眼一旁看戏的隋仪景，小声道：“督公当真不管管？若是顺王在此处被活活打死了，恐怕……也不算好事。”
顺王固然该死，但是……他也要死的有名目，有章法。绝不是该在死在这里。
隋仪景淡淡道：“放心，本督的人盯着呢。最多要了他半条命罢了，他既然敢弄出这么一桩事儿来，死之前也要让他好好受一遭罪才成。”
只是如今的局面，倒是和裴舒与隋仪景的谋划有些不同了。
两人原本是想，等着处理了塔西国那边的事情。两人便能够隐居田园山间，过着自由自在，万事不恼的日子。
但是顺王这一遭，却是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卷入这一趟浑水之中。
顺王这一次必须要死，顺王心胸极为狭窄。他若登基为帝，那么隋仪景在前线领兵便是危险重重。
可若是留下了他一条命，那么裴舒的身份已经现了形。
顺王不死，便会将怒意牵扯到裴舒和腹中的孩子身上。
斩草要除根，绝不留丝毫祸患。所以……顺王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