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
是锋利的护甲直接刺入皮肤,又划出一道血痕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血珠不断的顺着那内侍官的脸,一滴滴的往下落着。
而那内侍官,除了疼的发抖的身体之外,连一丝叫喊声都没有发出来。
“没用的家伙。”
内侍官匍匐在地,连忙道:“是奴才办事不力,还请娘娘责罚。”
刘妃拿起一方帕子,细细的擦了擦那沾了血迹的帕子,兴趣缺缺道:“罢了,罚也罚过了,再怎么打你骂你,你没见着,本宫又能拿你怎么样呢?”
摆了摆手:“行了,下去吧。”
内侍官像是获了赦令似的,连忙谢恩下去了。
刘妃缓缓一步步的走到了殿门前,遥望着远方的景色:“原本本宫还只是有些怀疑,可闻人庭风越是这么遮遮掩掩的,那这事儿本宫倒觉得,还真有几分可信了。”
“不过……”
刘妃也想了想,那有关于塔西的传闻,谁能够得到被石碑所承认之人的认可,便就可以得到整个天下。
那么思索了片刻,刘妃又是忍不住的笑了笑:“哎呀,本宫可是来自于21世纪的人,怎么也变得这么封建迷信了?这可不行啊。”
正想着事情,宫门处传来了些许的吵闹声音。
“外面发生了什么?”
刘妃的贴身侍女金丝,快速的跑出去瞧了一眼,又极为快的跑了回来:“娘娘,是安美人在外面闹。”
“闹?闹什么呢?”
金丝想着安美人叫嚷的那些话,只觉得颇为的犯难。
刘妃漫不经心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说的?罢了,既然你不好说,那就将安美人带过来吧,本宫亲自瞧瞧。”
金丝叹了口气,点头称是。下去没一会儿,便见着有人拖着一个一身凌乱的女子到了殿前。
安美人见着刘妃,神色更是激动,双手不断地向着刘妃伸着,像是想要将刘妃抓住给活活掐死一般。
“你这妖妃,你还我孩子来,你还孩子!”
刘妃坐在搬来的一张大椅上,饶有兴趣的瞧着面前的安美人:“安美人,说来……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过去的样子了?若不是本宫大发善心,将你引荐给陛下,你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洗恭桶的贱奴罢了。”
“本宫当时扶你上位的时候,便与你说过,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你成为美人的代价,就是要将你的一个孩子给本宫。”
“这你明明当时也答应本宫了的,现在怎么又反悔了呢?”
安美人听着,眼泪更是流的汹涌:“娘娘,那是妾身的孩子,妾身舍不得啊。那又不是您嫡亲的血脉,您又何必养在身边呢?求求您将妾身的孩子还给妾身吧。”
“妾身什么都不要了,妾身只要孩子,求您了。”
刘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可笑,本宫之所以这般筹谋,不就是因为本宫不想生孩子吗?那又什么都享受完了,又要反悔的?”
她可一点都不想生下那个老男人的孩子。既然只是巩固自身地位的工具,那么……不管是谁的孩子,只要最后是她的孩子就足够了。
安美人听着刘妃的话,像是脑袋中的一根弦彻底崩断了一般:“不!不!不!那是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刘妃的耐心,此刻也是彻底消耗殆尽了,抬起手,遮了遮夕阳:“安美人看来是真的疯了,为防她在陛
金丝听罢,点了点头:“是。”
向着左右挟着安美人的两个侍从使了个眼色,两人一人一拳锤在安美人的心口上,原本还在叫嚷的安美人,瞬间眼睛暴凸,然后直直的栽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刘妃开口道:“明日,是闻人庭风和那个夏国女子入宫面圣的日子,到时候定然要在宫中设宴的,金丝你去操办吧,记得……别丢了本宫的颜面。”
金丝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
第二日,天色刚亮,裴舒便被闻人庭风给拖拽了起来。简单用了早饭之后,便带上了马车,向着塔西皇宫行进着。
一入殿内,裴舒便感觉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来。目光中,满是探究和打量。
这种扫视的感觉让裴舒极为的不舒服,这就好像她并不是个人,而是一个任人观赏的动物似的。
不长的一段路,裴舒却觉得走的极为漫长。大殿之上除了衣角裙边,摩挲地面发出的轻微摩擦的声音外,便再什么都听不见了。
闻人庭风却是从始至终紧紧的牵着裴舒的手,让裴舒的一颗心,也安定了许多。
两人行过礼,塔西皇帝也让他们二人起了身。
塔西皇帝先是对着闻人庭风问了些许父子之间的话语之后,闻人庭风便后退了一步。
推了推裴舒,示意裴舒上前。
一道女声从上方传了出来:“你便是雍王看中的那夏国女子?你也是被石碑所承认的那个女子?”
裴舒有些许意外,不仅仅意外与自己听得懂那言语,并且……刘妃,明明只是妃位,竟然能够与塔西皇帝并肩而坐,这恩宠,实在是骇人。
并且……这刘妃虽然样貌美艳,却也没有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她又是怎么能将塔西皇帝给迷得神魂颠倒的呢?
裴舒的愣神,落在刘妃眼中,只当成了她意外自己为什么会说夏国语言。
刘妃道:“你不必意外,本宫向来喜欢研究各种话本子,一来二去,便懂得了一些。”
裴舒抬起头,极为恭顺,仪态得体的回着话:“是,回刘妃娘娘的话,我乃夏国太子的侧妃,裴舒。之所以被太子带回,并非我所所愿,而至于什么被石碑所承认,我更是不知道。”
刘妃听罢,掩着嘴笑了笑:“你倒是个实诚的。本宫本以为,你会说你与雍王殿下是情投意合,为了与雍王殿下相守,才特地与雍王来到塔西的呢。”
裴舒拱手:“不敢随意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