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本王果然不该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裴舒为了逃离,如此九死一生的法子,都会选。是本王小瞧了她了。”
大红作势要跳下去,却是被闻人庭风一把拦住。
大红:“殿下,裴舒已经跳下去了。这条水路直通大江,若是我们不抓紧时间跟上,她可能会就此跑了!”
“我知道。”闻人庭风脸色难看:“不过,正因为这是活水,本王才不能让你们一同去冒险。这水看似平静无波,
闻人庭风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现在,立刻通知城中的其他人手,掩藏行踪的同时,沿着水路全面追查裴舒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红二红纷纷一拱手,立刻向着厢房小跑了出去。
脚步踩踏在地板上的声音,逐渐从屋中远去,直到……彻底地消失。
屋中的茶桌四面围了一层上好的锦缎,原本没有任何的动静,忽然……锦缎的一角动了动,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从茶桌下爬了出来。
裴舒左右看了看,确定厢房之中没有一个人,才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这一路上,一直在寻找各种能够脱身的机会。但始终都被闻人庭风死死监视着,裴舒找不到合适离开的时机。
可只要给了她一丝的机会,她就绝对不会放过。
裴舒原本的计划,是要借着闻人庭风被自己挑衅之时,太过恼怒。假意被他掐晕过去,在就医的路上,她就可以乘着闻人庭风放松的时机,让自己脱身。
只是后来的变故……倒是在她的预料之外。她没有想到闻人庭风竟然会对她有心软的时候,虽然计划有了一些变化,不过……无所谓。
这一招调虎离山只要用到了时候,就行。
现在想必,闻人庭风还有他的人手,都已经沿着水路去了,这个茶舍也没了什么人看守才是。
她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赶紧离开此处。然后混迹与城中,寻到县衙知府,她就能够脱身。
定宁公主……别说以前,她不会愿意离开。
如今,她得知定宁公主才是真正谋害了林家之人,她在大仇得报之前,更是不可能离开。
裴舒走到了门边,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确定四下无人,没有其他人的味道之后才是推开了门。
然而,门刚刚被推开,一只大手便从她的脖颈处抓住,直接将她给提溜了起来。
裴舒看着面前那张邪笑着的,熟悉的一张脸,险些都有些不会说话了。
“闻……闻人庭风?你怎么会……你不是应该……”
闻人庭风的臂弯,像是一圈有力的牢笼一般,将裴舒紧紧地圈禁在怀中。不给裴舒任何一丝一毫逃跑的机会。
邪笑了两声,唇边的弧度,像是能够夺人性命的弯刀一般:“你是想问,为什么本王会在这里,明明本王应该沿着水路,去抓你了是吗?”
闻人听风点头:“是,本应该是这样。可是在本王踏出房间的时候。本王想到了一些事情,便觉得……你不是会做出跳水逃生的人。”
“本王刚刚在你眼中看到了对于定宁公主十足的恨意,一个人痛恨一人的时候,是绝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做一件事的。更多的,肯定是想留下一条命,好能够亲自手刃仇人。”
裴舒心中叹息,她还是小瞧了闻人庭风。他终归是在皇室之中长大的人,对于人心的拿捏,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是我小瞧了你,不过……你是怎么掩藏自己的?我明明嗅过气味了,并没有察觉到你的味道。”
闻人庭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香囊,裴舒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的香囊。在船上的时候,换衣服将香囊给一并换了。她本以为那能香囊应该丢弃了,没想到竟然被闻人庭风给拿了去。
人可以对所有气味都敏感,但是对于自身的味道却总是会下意识的忽略。
她还是算漏了一步。
裴舒叹了一口气:“是我输了。”
闻人庭风从发间解下了一根发带,颇为轻巧的便是在裴舒的双手上打了一个结。
“记住了,你是本王的。若是今日之事还有下一次,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眼神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缓缓扫过了裴舒的手脚:“本王并不想将事情做得太过残忍,可是……若是你逼本王的话。为了能够将你带回塔西,不得不将你手脚打断,那也只能这么办了。”
说罢,闻人庭风一把将裴舒拦腰抱了起来,走出了茶舍。
上了马车,裴舒依然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裴舒狠狠道:“你想用通关文书,将我带出去?你休想!我只要见到守关的将士,就会大声呼喊。保证让你无法离开。”
“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打算。”
闻人庭风坐在软垫之上,手中拿着一只银签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车厢中摆放着的那一只冰鉴,玲珑剔透的冰块在闻人庭风的拨动下,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
随着阵阵寒凉之气,闻人庭风举起了那支银簪。
“本王可以想让你说不出话来的方法有很多,比如点了你的哑穴,或者……割了你的舌头,如果你惹恼了本王,那么本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裴舒瑟缩了一下,靠近马车的一角。那一瞬间,她能感受到闻人庭风并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对于闻人庭风而言,能够离开夏国,返回塔西才是现在最为首要的任务。
任何事情,都没有这一项重要。
裴舒忍下一口气,两人一路无言地回到了下榻的酒店。明明是快要入夏,但是马车内,气氛却冰凉得如同寒冬。
马车到了客栈,裴舒一路被闻人庭风抱进了房间。
大红二红已经提前得到了闻人庭风的消息,已经在屋中等候着了。
裴舒被放在床上,闻人庭风瞧了一眼大红二红,说道:“从现在开始,直到离开夏国之前,她身上的绳子都不能松。你们也不能让她离开你们的眼睛。直到彻底离开夏国。”
大红,二红:“是。”
裴舒坐在床边,塔西的话,她只听得懂些许。当初全然是为了经商所学。
虽然听不懂,但零星的几句,却足以告诉她……闻人庭风吩咐的,绝不可能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