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惊魂一事

女子身后跟着的侍从得到命令,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是向前了一步,准备对那柜台动手。

掌柜的哪里见过这等不讲道理的人,吓得哇哇乱叫:“不要啊,我这今年才重新装潢过,花了几千两银子,求求贵人手下留情啊。”

女子却并没有因为掌柜的苦苦哀求,便有丝毫心软,面上反而是多了几分得意。

“哼,在塔西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忽视我。今日我若是不给你点教训,你只当我是泥捏的不成了。”

一顿,又是恨恨道:“砸了,全给我砸了。一个小小的糕饼坊罢了,我还是赔得起的。”

那两个黑衣侍从,跃身就是要上前。

裴舒身形不动,只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安子。

小安子心领神会,脚尖轻点便是如同一团雾气一般出现在了那两个侍从的面前。小安子解下外袍以内力催动,衣袍便坚硬如同钢铁一般。和那两人的拳脚撞在一起,竟发出金石相击的声音。

双方纠缠在一起,裴舒虽然不懂武学,却也看的出,那两个侍从的武功并不低。

寻常的侍从家丁,在小安子手上过不了十招。而他们二人与小安子交手,竟然能打的有来有回。

女子也不气恼,只是笑看着这一番闹剧。

似乎这种在常人眼中算不得什么好的事情,倒是能让她觉得颇为愉悦一般。

小安子的功夫擅以柔克刚,在这糕饼坊中,左右顾忌难免受限。便放弃了要制服二人的打算。

手中内力一散,原本形同长棍的长衫顿时松解了下来。小安子将长衫一挥,那衣衫如同一条灵巧的长蛇一般便脱手而出。

在两个侍从的身子外侧游走,几番缠绕之下,便是将二人给裹得如同一个粽子一样。

原本还笑着的女子,面上逐渐敛去了笑意,冷冷瞧着自己的那两个侍从。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裴舒走到了柜台前,伸出芊芊素手,取了一块桂花酥来。

面上挂着笑,却不达眼底,将那一块桂花酥向着女子的方向递了过去:“幻云公主若是喜欢大夏的糕点,直说便是,掌柜的自然会为公主尽心尽力。可是公主一出手,便是要砸人饭碗,这……许是不太好吧,若是传了出去,对公主名声也有所影响。”

闻人媛狭长的眸子微眯,透着几分野兽般的危险气息:“你竟然认得本宫?”

裴舒笑笑,闻言道:“此次塔西国前来夏国朝贡,听闻塔西三皇子闻人庭风与六公主闻人媛会一同前往。虽然我从未见过二位,但从公主的穿戴和随身带着的下人看来,想要推断出公主的身份,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闻人媛拍了拍手:“呵,你这双眼睛倒还真有几分毒辣。只是……今日若就这么算了,那本宫的面子又往哪里放?”

裴舒脸色微变,没想到闻人媛竟然没有要到此为止的意思。

轻拍了拍手,只听着屋外传来更为激烈的轰隆隆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些塔西国装扮的男子,便纷纷拥堵在了门口。

向着闻人媛行了一礼:“听凭公主殿下差遣。”

裴舒面色沉沉,从刚刚看闻人媛的态度和行事风格,她便想到这位小公主必然是被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行事乖张无法无天。从来不必看旁人的脸色。

只是……随行竟然就带了如此多的侍卫,倒是她未想过的。

看来,闻人媛是样样都不肯服输,非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不可。

“公主,你难道真的要将这个地方给拆了不成?你难道忘了,这里可是在夏国的京城,塔西国此次前来朝贡,还未面见陛下,便先闹出这种风波来,与两国之间的交情,只怕不好。”

闻人媛笑得颇为嚣张跋扈,一张美艳明媚的脸,微微歪着,像是挑衅似的瞧着裴舒:“我可是堂堂塔西国六公主,也是父皇最为疼爱的那一个。只是拆了一个糕饼铺子,算什么出格的?想来夏国皇帝也不会因着这么点小事,就要将两国的情面,给撕破了。”

闻人媛骄横地一挥手:“你们,将这让本宫不痛快的地方,统统给砸了。”

“住手!”

开口的是一道男声,门前拥挤着的塔西国侍从,齐刷刷的退到了两侧。

门口处,瞬时空出来一个可容一人进入的空档。

只见一个男子正慢慢入了屋内。身上着的也是塔西国的服饰。

男子生得极为高大,比着夏国的男子更要多几分不寻常的夜性魅力,一头黑发用抹额绑住,全部梳到了身后,肩颈处裸露出来的皮肤,还能瞧着一些刺青,那刺青的图案,似乎是……狼!

那面前之人的身份似乎已经是不言而喻了,对于塔西国这种草原上的国家。

狼是他们的图腾,也是只有皇室才能使用的图案。而这男子身上竟然有狼的纹身,那他必然是塔西国三皇子——闻人庭风了。

闻人媛看了一眼男人,面上原本挂着的狠毒表情,瞬时收敛。

轻快的跳下了柜台,几步便是小跑到了闻人庭风的身边,像是撒娇似的拉着闻人庭风的衣袖:“三哥不是说去拜访那几位皇子去了吗?怎么这么快的就回来了?”

“你是不是,希望本王能回来得再晚一些?这样,你便好能够将这个店给砸了?”

闻人媛吐了吐舌头,像是调皮机灵的仙灵一般。

闻人庭风注意到裴舒,走到了裴舒的身前,向着裴舒一拱手,行的是塔西国的礼数:“惊扰了,今日姑娘的消费,本王尽数买单。就当是替本王的妹妹赔不是了。”

裴舒将目光缓缓的收了回来,今日的事情,她原本是不准备管的。

只是闻人媛身上的那一丝张狂劲儿,让裴舒不自觉地想到了定宁公主。往日的种种回忆,如同上涌的潮水,让她不自觉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