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仪景似乎在照顾裴舒不会武功,隋仪景在鄢廷恩的宅邸中,这里走一走那里走一走。脚步看起来颇为的轻快,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瞧见,还以为隋仪景是在自家的院子中散步。
裴舒一开始也以为隋仪景是生了存心戏弄的心思,可连续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裴舒才发现了这其中的玄妙。
鄢廷成的府邸终究是皇子府,那怕府中的下人不能将府中的大大小小的角落都照料好,但也绝对不该走了这么一路,却连一个下人都未曾瞧见。
裴舒一惊:“督公故意选了没人的路数?”
隋仪景没有回头,语气中却是听出了几分笑来:“你有几分聪明,说的对,却也并不全对。”
“本督选的不是无人的路,而是……每一条路线上的下人,交叉错过的时间。只要掐好这个时间,每次一换人本督便带着你走过去,便成了。”
裴舒听的有些目瞪口呆,能够将一个府上下人,分别在什么线路,什么时候经过都记得一清二楚,寻常人听着只会觉得颇为匪夷所思。
两人又是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屋前头。
裴舒知道,像是地窖这种地方一般要藏了府上最为机密的东西,自然不可能修的多么富丽堂皇。越是不起眼,便越是安全。
裴舒原以为他们应该是要进入这小屋,却眼见着隋仪景闲庭信步的走到了一颗树前面。
伸出一根手指,在那颗树的树身上摩挲了一下。最后在树的根部,七寸以上的位置。将手指狠狠的刺了进去。
忽的,在那小屋的正前方。原本瞧着应当是一片平地的青石砖地面上,一块青石砖悄无声息的移开了。露出了一个可容一人下去的身位。
裴舒:“……”
隋仪景擦了擦手指,从树边走向了裴舒的身前:“走吧,地窖的门已经开了。”
裴舒瞧了一眼那座小屋:“我还以为,是从那座小屋进入……”
“那都是迷惑人的障眼法罢了。这棵树,那座屋子,还有那块青石砖都是整个机关术中的一环。”
隋仪景忽然生出几分作恶的心思,指了一下那座小屋:“你想试试,直接推开那座小屋,会是什么后果吗?”
那语气颇为的恶劣,裴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难道……会死?”
两声清脆的鼓掌声在耳边响起,隋仪景的笑意愈发恶劣了些:“本督说你聪明,原来你当真是这般的冰雪聪明。”
“没错。”隋仪景语气忽的变重:“就是会死。”
隋仪景一边指着那扇门,一边小声的道:“这个机关,所用的便是虚虚实实的做法。那扇小屋的门后面摆放着几十台精钢机弩,而弩箭的扳机则正是与门扉相连接。”
“不知道这套机关的人,若是贸贸然推开这扇门,那便是可以领会一下,什么是万箭穿心。”
裴舒心中颇有几分无语,一边随着隋仪景的动作向那打开的青石砖入口走去,一边i道:“若是这么说,一些府上新来的下人若是不懂规矩的话,打扫到这里,岂不是绝无生机?”
“这里一般情况下,可是禁止入内的。所以寻常情况是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到了那入口处,裴舒站在洞口前向下探着身子看了看,黑洞洞的一片,就像是无底的深渊一般。
隋仪景道:“怕了?”
“当然不会。”裴舒语气透着坚定:“只要有机会能够查清当年的真相,莫说只是下个地窖了,就算是万丈深渊我也是敢下去的。”
说完,裴舒又是一把揽住了隋仪景的手臂,仰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笑意瞧起来和温和许多:“再说了有千岁爷在身边,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隋仪景低头,迎上裴舒那讨好似的笑脸。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只是隋仪景一眼便能看透那双眼底更深处的算计。
呵,小毒物。嘴巴上说的好听,也不过是想拉着他当个垫背的罢了。
不过这种被算计的感觉,似乎也不算坏……
大手在裴舒的腰间上一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督公便给你一个与本督共赴生死的机会吧。”
说罢,还不容裴舒反应过来,隋仪景搂住便是向着下方跳了下去。
裴舒把隋仪景抱的极为紧,这一层地窖似乎非常深深。裴舒感觉伴随着下落,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吹着。
且因着下落速度极为的快的缘故,裴舒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连脑袋都有些嗡嗡作响。
就在裴舒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背脊上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裴舒又是在一瞬间恢复了意识。
“醒了?”
裴舒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隋仪景似笑非笑的瞧着裴舒:“幸好今日你不是自己跳,不然的话你非得活活摔死不可。这深度虽然深了些,但万礼司中随便找个练了几日功夫的人来,也不至于你这般模样。”
裴舒被说的有几分恼怒,面上飞起一片潮红,干脆将头个转了过去,不理隋仪景了。
自顾自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向着这地窖的周围看了看。
“这就是五皇子府上的地窖嘛……到时和我所想到,还真有几分不同。”
满满当当的堆满了不少的货物,且都用麻布批盖在上面,地下又是用木桩打好了底座,所有的货物都放在木桩之上。
这种处理方法,是为了隔绝地下的潮气。裴舒想了想过往还在林家的时候,各种货到了,在送到各自的档口之前,也都是会进行统一的存储。
而需要专门进行隔绝潮气处理的东西……裴舒在脑海中快速的思索着。
隋仪景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也是打量着整个地窖。
“这个地窖,似乎还经过新一轮的处理。和本督当时监工时,所修建出来的地窖还有几分不同。只不过……能够改动皇家机关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