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不共戴天

3M他此番回来,甚至连裴锦的面都没有见到。只从王氏的口中知道,裴锦的死定然和裴舒脱不开关系。

“裴舒,你不认没有关系。但是这一笔账我们心中清楚就是。”

裴今砚一字一句的说着:“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的。”

裴舒撇了撇嘴,看来王氏撑着最后一口气见裴今砚时,应当是有些神志不清了。不然也不会将所有的罪责全部都推到她身上,反而是对裴雪贞似乎一字不提。

“大哥哥说的话,说完了吗?”

既然已经注定是势不两立,裴舒便也不会给裴今砚再装作兄妹情深的戏码。

“大哥哥若是有本事,那便尽管来吧,我拭目以待。只不过……”裴舒一顿,复又是笑道:“我如今是太子殿下的侧妃,早已不是裴府之人了。大哥哥若真要与我为敌,还是请大哥哥仔细思量思量。动我便等同于是和太子为敌,你——当真想好了吗?”

语气虽是调笑,但威胁告诫的意味,让裴今砚皱了眉头。

原本一张颇为俊朗白皙的容貌,变的发红,又是青。活像是变脸一般,极为有趣。

裴舒倒是喜欢上了这种以势压人的感觉。

今日,若她还是裴家的大小姐,那她定然会被裴今砚给捏死。但如今她是堂堂太子侧妃,裴今砚就算心中再如何的不满,此刻也只能是忍了。

若是当初林家遭难的时候,她也有如今的权势的话……

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也明白往事不该再提。

“大哥哥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若是没了的话,那我便是先走一步了。毕竟……太子殿下还在宫外等我呢。”

裴今砚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暴虐之气;“的确是还有一事,母亲在底下的寺庙中重病难治,已经过世了。尸身已经在运回的路上,舒侧妃虽然已经是太子府上的人了,但也望侧妃能体面了亡母的身后事,前来上一炷香,聊表心意。”

裴舒点了点头,轻笑着:“这种事情竟然需要大哥哥亲自来告诉我,我当真是又惊又喜了。放心吧,大哥哥,我一定会的。”

裴今砚咬着牙,隐忍着。将身子侧到了一边,裴舒直直从裴今砚身侧走过,没有丝毫停留。

裴今砚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转身向着内宫走了去。只是目标并非是安文帝的御书房,而是向着菀嫔的宫殿去了。

菀嫔听到宫人传来消息,说裴今砚求见的时候,颇为惊喜。

连忙让宫人将裴今砚给请了进来,殿内人多眼杂,裴今砚依然是行了一礼:“微臣见过菀嫔娘娘,娘娘金安。”

“起了吧,快些起了吧。”

对于这个侄子,菀嫔是喜欢的不行。王家虽然也出了不少的英才,可是无一人能比着裴今砚优秀。

王家这么多年来,已经没有出能够撑得起王家门楣的人了。

日后,许是她还得仰仗着这个侄子,帮他平衡着前朝的势力。好让安文帝多多给她抬了位份呢。

菀嫔满是热络:“瞧瞧,你这身上的一身寒气,快靠着这炭火边坐下暖暖身子。本宫这就让人去呈些姜汤来。不过,你是何时回了京城?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可见过你母亲了?她总是日日挂念着,总盼着你回来呢。”

菀嫔说的热闹,却是半响没有等来裴今砚的应话。

一转过头去看到裴今砚脸色有些不对,心中顿时知道,应当是发生了什么。

“你们都出去在门外候着吧,本宫与侄子有些话要说。”

殿内伺候的宫人,纷纷应了声退了出去。

等着人全部出去,菀嫔才是走到了裴今砚的身边,满是关切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侄儿怎么瞧着这般的满面愁容?”

裴今砚一双眼发红,似有泪光浮动:“姨母,母亲……没了……”

“什么?”

菀嫔脸上的笑僵了僵,她还有些没明白裴今砚那话的意思。

裴今砚咬着牙关,眼眶中的泪终究一颗颗从脸颊边滚落而下。男儿有泪不轻弹,若非到了伤心处。

又是一字一句的将那话说了一遍:“母亲过世了,在裴家底下的佛堂中,全身的血流尽而死的。”

菀嫔还笑着的脸彻底僵住,满眼震怒的道:“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妹妹怎么可能会去底下的寺庙?她是裴家的当家主母,她若是过世了,怎么会没有消息送到王家来……”

裴今砚声音冷冷:“母亲是昨日夜里过世的,正死在我的怀中。她说……害她的人正是裴舒。”

“裴无涯!他怎么敢?”

菀嫔一怒,将桌边放着的新鲜水果,直接掀翻在地:“我要让父亲上奏折,我要找裴无涯问个清楚。他怎么能够因着宠信一个女儿,就将我妹妹这般的糟践了。”

裴今砚无声的叹了口气:“此事……我在裴府上专门问了看着了此事的下人,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与我说了一遍。我只能说……若是只论放在明面上的事情,母亲是做错了。”

“太医诊断,母亲用多子藤假装有孕,然后再用红花制造自己流产的假象,栽赃陷害裴舒。为的就是将裴舒给置之于死地。”

菀嫔听完,有些目瞪口呆,她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也是……如果这一切都被坐实的话,裴无涯又怎么会容许这样的消息传的整个京城都是。

自然也不会通知她们王家。

难怪,王氏以前每隔上一些日子就会进宫与她小坐一段时日。

但是最近却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不过那时候她也正与鄢廷仪翻云覆雨,两相恩爱着,便没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原来……已经是送到了底下庄子去了。

不过,菀嫔还是有一事不解:“这事情于情于理也有些说不通啊,裴舒能与你母亲结下什么仇怨?竟然要用自己去这般害裴舒?此事说来有太多没道理的地方。难道你父亲从未怀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