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歇着的院子里,裴舒正坐在桌子上,摆弄着桌上的一局棋。
前些时候,才在方知鹤的院子中,送下锦囊的人,此刻正站在屋中。
随着手将面上的皮面给掀开,露出
裴舒执棋的手未停:“东西送过去了?消息,应该也已经听到了吧。”
“是。”小安子道:“不出小姐所料,那钥匙果然还在府衙上,那家伙是故意不交给咱们的,是想要先将这件事情先通禀到太子那边去。”
“竟然真的是太子……”
裴舒呢喃着,林家背后的事情竟然和太子有关?为什么呢?
太子殿下究竟在这整件事情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所以,那暴露身份的东西,已经递进去了吧。”
小安子点头:“是。你既然交待过,一旦探听到他有下一步的计划,便是将东西送进去,我又怎么会忘了?”
顿了一下,小安子看着裴舒一脸淡然的样子。
“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小安子道:“你伪装千岁爷的身份,不就是为了得到归宗阁的钥匙吗?你现在这主动将马脚露给方知鹤。那你前面用千岁爷的身份,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裴舒道:“在这件事情中,我本就做了两手准备。不论是哪一个,我最终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进入归宗阁而已。”
“我之所以让你,在他准备联系背后的人时,将东西递上去。为的就是引蛇出洞。”
“如果你是方知鹤,在你知道你被一个假货骗的团团转,你会怎样?”
“我?”小安子:“我应该会好好收拾他一顿。”
裴舒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每个人都会愤怒。方知鹤觉得丢了面子,当然要找回来。不过今日,你的出手让他涨了些教训。所以他要找麻烦的话,不会只是自己来,只怕整个府衙还在的人,都要被他给纠结过来了。”
与其一个个的去找,钥匙究竟在誰的身上。
那么便是让所有人都来找自己,那才是最为方便,最为妥帖的做法。
“府衙中的那些家伙,你收拾起来,应该不成问题吧?”
小安子一脸的不屑:“连刀都拿不稳的家伙,就算是十个,一百个,也和砍瓜切菜一样,没什么区别。”
裴舒轻巧的又是落了一子,浅笑着:“如此便好,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棋盘之上,裴舒执黑子,黑子已经呈猛虎露爪之势,占了整个棋面上的上风了,可离着赢下一整盘棋,又还有些距离。
不过……裴舒能够等的起,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摆在眼前。
不论要多久,才能够取得整个棋面的胜利,她都有足够的耐心去等着。
院子里依然安静,裴舒倒是没想着,方知鹤那个家伙,竟然也这么的有耐心。到现在竟然还没打上门来。
忽然间,裴舒好像嗅到了一股奇异特殊的香气。
很熟悉,可是因为太过熟悉,裴舒又是忍不住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裴舒下意识的抬手,捏成手刀之势,狠狠的向着自己的身后劈了过去。
但手还未打到实物上,便是悬停在了半空中。
小安子看着房中如此诡异的一幕,只是一瞬的愣神,忽的惊叫道;“督公!?”
房中并故意没有点燃火烛,为的是让方知鹤那一群人能够放宽了心的来找她麻烦。
此刻,这黑洞洞的屋内,却像是看不见的深渊。
隋仪景就如同从深渊之中,缓缓爬出来的妖孽一般。走路无声,只看着隋仪景的身形,逐渐从屋中昏暗混沌的地方走了出来。
黑暗中,能看到有什么丝线样的东西,一闪一闪的。
隋仪景的手指只是微微动了动,裴舒的身体竟然是全然不受她控制了一般,向着隋仪景走了过去。
直到被隋仪景揽在怀中,两人的身子就贴着。
隋仪景的身体还是那么冷,隔着华服,也感觉着一股凉意深入骨髓
隋仪景坐在床榻边,看着怀中的裴舒,那一双狭长的眸微微眯着,看不喜怒:“断了一只手?看样子本督过去还是对你松懈了些。”
小安子连忙单膝跪地请罪:“是奴才护主不力,请督公责罚。”
“不力吗?”
隋仪景似是在疑问着,一双手在裴舒的身上游走着。像是在细细的检查着裴舒身上的每一处地方似的。
裴舒动弹不得,被隋仪景这近乎是亵玩般的抚摸遍了全身。
若不是裴舒知道隋仪景是没有根的家伙,裴舒都要以为隋仪景是要对自己不轨呢。
“不错,这胳膊也在,腿也在的。你不算不力。”
小安子垂着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话。
毕竟隋仪景骂人的时候不一定是在骂人,夸人的时候同样的也不一定是在夸人。
“接下来,本督想瞧瞧本督教你的功夫,是不是还记得呢。”
小安子点头:“奴才不敢忘。”
“是吗?一会儿进来的那些人,你就让本督瞧瞧吧。”
一会儿进来?督公指的是府衙中的那些衙役吗?那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小安子应了一身,身形也是轻飘飘的隐入了屋中昏暗的角落。
隋仪景的手搂着裴舒的腰,一个轻巧的转。两人便是躺倒在了床上。
裴舒在下,隋仪景在上。
这种被细细打量的感觉,并不好。
裴舒:“千,千岁爷……”
隋仪景似笑非笑:“你竟然想着扮成本督?本督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也是个会给本督找些乐趣的人,没想到,给了本督这么大的惊喜。”
裴舒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隋仪景究竟是真的发怒,还是旁的。也只能是打着哈哈。
“千岁爷不是教过我吗?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假扮千岁爷,这实属无奈。还请千岁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便是。”
隋仪景眨巴着眼睛,看着裴舒:“你知道,本督是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到林浣县了吗?”
裴舒咽了咽口水,一个不祥的预感在心中翻腾了起来。
隋仪景道:“从你给林家祠堂那个男人,喂下千寒引的那一日,我便是到了。”
裴舒:“……”
隋仪景:“所以,你觉得本督这一路上,知道多少事情?”
裴舒:“……”
隋仪景:“你假扮本督做了这么多事情,貌似没有一件是为了本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