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他竟然是她

北侯府。严韵霖来到北郡之后,因为是贵客,便一直在侯府之中居住,闲来无事总能想到那个翩翩少年。虽然说那个少年与其他她见过的男人相比,确实相比的瘦弱矮小了一些,但是依然挡不住他风度翩翩,气质儒雅,而且他还擅长音律,是她难得的知音。也许那时小翠说的对,她第一次见到枫溪公子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了,也许是一见如故,也许是知音难觅,她对他一直都颇有好感,如也正是如此,她才跟着他来到了北郡,她就是想看一看北郡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能够培养出如此优秀的人才。

来到北郡之后,她才发现北郡真的很好,北郡的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就好像外边的战乱,东城军营的虎视眈眈只是传闻而已,与北郡的百姓没有半点的关系,也足以见得北郡的侯爷是一位有优秀的领导人,她也相信她父亲的决定,这北侯一定会带领天下的起义军,打败朝廷,推翻暴政的。在这里她也见到了传闻中的云祈丞相,让她有些意外的是,云祈丞相竟然这样的年轻,她还以为这云祈丞相法力高强,又能斩妖除魔,定是个须发花白的老人,竟没想到是这样风度翩翩的,温润如玉的年轻人。

而且她没想到枫溪公子与那大名鼎鼎的云启丞相还是亲戚关系,云启丞相他虽未见过,但是他的大名尝试听她父亲说过的,能在云祈丞相的府中生活,得到他的教导,此人的品性一定差不了。她若是将自己托付于这样的人,无论是她还是她父亲,也都可以放心了。也不知道那枫溪公子对于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他会不会喜欢自己?会不会嫌自己年岁大?

毕竟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家,早已经许配人家,甚至有的已经为夫家开枝散叶,生儿育女了,可是她没有出嫁,依然是老姑娘一个,希望枫溪公子不要因此而嫌弃于她。她相信枫溪公子不是这样的人,他们两个是知音,她应该和自己一样,不会在乎世俗的眼光。若是枫溪公子也是喜欢她的,她一定会修书一封寄回崇州,向她父亲说明这一切,希望父亲应允他们两个人的婚事,促成他们这段良缘。

那枫溪公子在自己家中当过谋臣,想必父亲对于他也是有些了解的,若是他们两个人真的能够成就一番姻缘的话,她父亲应该也会很高兴的吧。昨日她已经与那枫溪公子一起用过晚饭,也算是见过他的家人了,再次见面,她一定要鼓起勇气去问一问枫溪公子,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是否心仪于她?若是他心意于她,她便在北郡不走了,便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辅佐云祈丞相,帮助北郡打败暴君,推翻暴政,建立新世界。

严韵霖在房间中想着,再找一个什么合适的理由去找枫溪高那公子的时候,便听到侯府的下人来通传,说是从丞相府送来来了一封信,是枫溪公子写给严韵霖小姐的,她从仆人的手中接过信件,信封上落款写着的是枫溪,是枫溪公子写个她的信。严韵霖十分的高兴,莫不是枫溪公子对自己也有情意,所以说特地写信来告诉她的?严韵霖回到房间之中,坐在圆凳上,看着信封上那几个娟秀的字迹,没想到这枫溪公子不仅仪表堂堂,温润如玉,竟然也写得一手好字,虽然这字迹并不如像自己父亲哥哥那般苍劲有力,但是也是十分的好看的,她拆开信件,开始阅读信上的内容,信上并没有说些什么,而只是有一首诗。

天朗气清云州地,海海晏河清颜家门。

三公不暗人间事,只将娇女做明珠。

轻挽罗裳踏云霓,倦倚轩窗懒梳妆。

对镜琯髻碧玉簪,三千青丝情牵长。

养在深闺人未识,天降良人紫云边。

昔日无知小碧玉,今做郎君美娇娘。

背井离乡随夫行,降妖除魔除不平。

夫遇明君官拜相,娇女操持待夫归。

崇州一行遇知音,安乐千金芳名传。

知音难觅惺惺惜,无奈在外隐红妆。

千金待我情意真,我却欺骗不良行。

愿姊原谅无端距,不责小妹仍良友。

若姊心宽听吾愿,三日丽水再相见。

与尔共结金兰义,从此知音不相离。

颜汐敬上

看到信上的内容,严韵霖吃了一惊,那封信也从她的手中飘落在地面之上,他竟然是个姑娘,他竟然是她!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枫溪公子,竟然是个姑娘!而且她不叫枫溪,她叫做颜汐,她也不是云祈丞相的亲戚,她是那云祈丞相的夫人。无论是身份还是性命,都是假的,她怎么可以这么欺骗她?她原本以为她是个公子,所以说她才会倾心于她,并且和她来到北郡。可是如今她却告诉她,她是一个姑娘家,而且还是云启丞相的夫人,这让她如何去接受的了?

她感觉他自己的满腔情意,全部变成了笑话,她冷着脸看着飘落在地上的那封信,她欺骗了她,将她玩弄于她的股掌之间,她当她严韵霖是什么人?是她闲来无事,可以随便玩弄的小丑吗?想到这里,严韵霖越来越生气,开始打开衣柜,收拾自己的行李,这北郡她是一时半刻也待不下去了,她要回到崇州去。

可是收拾收拾东西,严韵霖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其实从始至终,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喜欢她也是她自己的想法,也是她主动要求要跟她来到北郡的,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别人呢?是她自己识人不清,所以说才会认为她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所以说才会心甘情愿的和他回到北郡,可是她从始至终,从来也没有说过要和她怎么样,要将她带回北郡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是她主动要求和她回北郡的,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于她呢?想到这里,严韵霖将从衣柜拿出来的衣服放在了床上,自己坐在床上,看着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那封信,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