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出东方的时候,霞光万丈的秦淮河畔,一栋崭新的状元楼便再次拔地而起了!
战后的金陵城,国民政府还在陆陆续续地回迁之中,中华门城堡下面车流不断,人声鼎沸。
然而城下之盟早已消散,大家自由出入,无人干涉!因为林大司令的兵早已埋骨雨花台,他就剩下了自己一个光杆司令了!
政府回迁的地方倒是大部分保存完好,因为这些地方都在小日本的保护之中,建筑物都谈不上损伤,比中华门城堡保存得还要好还要漂亮!
只是房间里边,免不了会多了一些岛国元素,少了许多民国气息!不过也没关系,重新打扫一下摆上适合的家具就好了。
当然,日本人进攻前举国大撤退时没有搬完的哪些个金银财宝,可就一个不剩,全被空运到了东洋去了!
就连金陵城里未逃出去的各种类型的美人坯子,没被打死侥幸活下来的寥寥几位,但凡有点姿色的,也都被撤退的日本军官一股脑地全部给卷走了!……!
满目疮痍的金陵城里,有夜鸟正在魄树上面啼血!一滴滴地心血,不停地从树干上面留了下来。
吃多了人类的死体,中毒而亡的它们,死后的模样也都是十分地恐怖惊人的——七窍流血,九孔生烟,不亚于被日本人奸杀的妙龄少女们的死状!……
……对于到处都是孤魂野鬼胡闯乱走的金陵城来讲,现在的状元楼的确就是一个巍峨挺拔的精神寄托了!
千花落尽梅独俏,崭新的状元楼便就成了这座城市里,能够确保可以春回大地的唯一堡垒了!
当然,这还要感谢十王的帮助!
看着眼前的废墟,再看看倒塌的明城墙,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秋月推开窗户,努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水墨和雨烟还在探讨他们入定时的一些感悟,掰扯着各自的好处和魂力释放的一些心得……!
貔貅和苗苗看着我和秋月,悄悄地给小仙猫发了叫她们回来的信息!
平静清晨,夜露寒凉,地气蒸腾,化一缕缕白茫茫的云烟笼罩在秦淮河畔……看上去就仿佛自己正置身在人间仙境一般!
金陵城除了一些机关单位的楼房偶有保持完好以外,其余民居几乎都已经在炮火连天的战争中变成了废墟,偶有几间还存在的,也都已经是破败不堪千疮百孔了……!
我暗自庆幸,状元楼可以逃过这场劫难!
也庆幸哪些已成废墟的楼阁,它们的主人几乎都被我们给请上天堂去了,所以便不算太坏!
“老?,先把我妈给接回来!你说是不是呢?”秋月站在窗前,幽幽地对我说道。
这天才亮,秋月便要去接她老妈了。
“不用去接。发个信息给小仙猫,告诉她们我们把状元楼从新建好了,她们就会回来了。”我坏笑着说道。
“哦!对了,不能让我妈和月銮阿姨知道我们是神仙!”秋月如梦初醒,她拉上了窗帘,一边就说着,一边便向楼下大厅走了过去。
我们都起身跟着她,没有人多说什么。
“对了,老?!晚上去找哪个封闭死人魂魄的墙壁,把哪奶孙两救出来吧!”秋月一边走,一边对我说道。
“好的!”我答应她道。
“墙壁里有人?什么情况。”雨烟听了稀奇古怪的事,一下子就有精神了,她跑过来插嘴道。
“别瞎掺和!这是老?欠人家的人情。你赶紧回去和水墨继续讨论你们下一次入定究竟该做些什么!如何去提升自己的魂力和灵力去。赶紧滴,去!”秋月不高兴地对雨烟说道。
“好吧!”雨烟嘟哝着说道,老老实实地去和水墨继续研究修仙去了。
是的,十王不好意思直说,将这奶孙两的阴魂给故意引进了状元楼,其实就是想我帮忙解救老奶奶和她的小孙女呢!
也不知道十王欠了人家什么!还是对人家承诺过什么……!
晚饭时间,秋月銮开着汽车带着冷玉卿姐妹俩便来了状元楼,我将她们之前看见一片废墟的思维清洗了一遍,然后才让秋月与她见面。秋月和雨烟的替身(小仙猫保镖)见了主人,便悄悄地化阵仙气出去溜达去了!
我见冷玉卿和秋月銮对这一切都没什么疑惑的了,才对她们恭恭敬敬地辞别说道:“阿姨!你们先聊着,恶当家的交待我出去帮点事。”
秋月銮看着自己的状元楼,早已经是心满意足的了,笑呵呵地答应着我说道:“啊?,去吧!外面还是有点乱哄哄地,要注意安全。”
我辞别了他们出来,向朝天宫一步一步地走来。
一路上都是些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啊流浪汉啊什么的!看得我是十分地不爽。
好不容易到了朝天宫,找到了那一面孤零零耸立在广场上的奇怪的墙壁,我仔细地看了又看,就是看不出来它究竟有什么破绽!
实在没法了,我便指使地眼通说道:“地眼通,你进去看一看,顺便问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哎呦!我说我的?大先生哦。咱们找个土地爷上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非要我进去干嘛呢?万一吓到里边的小女孩和她奶奶咋办?”地眼通不情不愿地说道。
“地眼通说的有些道理。先生,叫个土地爷问一问,比较好。”天眼通也这样说道。
“确实有道理!地眼通,叫土地爷上来问问!”我说道。
“得了!马上叫他们上来回先生的话。”地眼通说着,噗通一声从我的脑门心上跳入了地下去了。
“来了来了!先生,土地公公来了。快点!快点!老土地,你们快点!?先生就在前面了。”地眼通一蹦一跳地带领着两个老头子,晃晃悠悠的从新街口方向磨磨唧唧的过来了。
人还没到,他的声音便就已经到了!
“该死!该死!?先生到了,下官们竟然不知道,真是该死!该死!”两个老倌搀扶着,就要给我下跪行礼了!
“使不得!使不得!面位仙家,使不得啊!”我连忙把他们扶了起来道。
“?先生,您老不是在凌霄殿就职的嘛?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到金陵城里来了?”老倌们打气着同我客气道。
“哎!有个故人相托,要我解救这堵墙里边的两位菩萨呢!一个老奶奶和她的乖孙女。”我直接了当地说道。
“先生,这事也就您老人家可以过问了。是这样子的……”土地爷絮絮叨叨地向我们说起了个中缘由来了。
原来啊!这里边的奶孙两是清末民初年间,金陵城里的一户世家子弟,祖孙三代都住在这朝天宫的。据传说,她们家祖上是大宋时期的司仪,朝天宫也就是她们的祖先设计建造的,目的是为了保佑大宋朝的天下太平。
然而传到老奶奶这一辈的时候,就剩了老奶奶一个闺女了。于是便入赘了一个从南边来的盐贩子做女婿。
可不巧的是清朝末年闹革命党,老奶奶的当家人在去往北方贩卖私盐的途中被革命党图财害命给杀害了,于是就剩下了老奶奶和她的独子相依为命!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老奶奶含辛茹苦地拉扯大了的孩子,刚结婚不久,便在接替父亲生意的第一年就病倒在了走私的路上,再也没有回来!
媳妇见没了顶梁柱,也偷偷地跟着山大王跑了,听说是去了南方,可终究是没有了音讯,生死不明!
这些也都罢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一年民国建都金陵城,蹭着革命的热气从北方来了一位大亨,他偏偏就看上了这朝天宫的房子,于是便找人与老奶奶商量,想要买下这所院子!
北方人,对四合院都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怀旧情结的,这个其实也能理解。
要花钱买院子,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这位大亨不知道听了哪位过路仙家的指点,说是这地方是块风水宝地,是整个金陵城的一个聚宝盆!
如果谁得到了它,不出十年,必然富可敌国!
与老奶奶谈崩了,北方大亨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给这位过路仙家一指点,便玩起了有损阴德的垃圾策略!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们悄悄地摸进了四合院,将老奶奶敲晕,在合同上按了手印!
一分钱没有出,便得到了这个四合院。
事出不巧,小女孩半夜醒来看了个真切,便吵嚷了起来!
几个玩命徒索性便将小女孩用布条子给活活捂死了,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将老太太也给弄死了!
然后连夜在院子起了一堵墙,把这老太太和小女孩的尸体给砌进了墙里去了!
后来大亨的大太太夜夜做噩梦,不得安生。
于是大亨便从西南大山深处请来了一个巫师,做了点法事,将老奶奶和小女孩的阴魂给封在了墙壁里了!……
后来,便是十王请我来救人来了!
“先生!你往西南方向,一直不停走去,约两千一百八十八公里处,有一三江并流的峡谷,峡谷深处住着一种食草的奇怪村落,村里男女老少不穿衣服,都以芭蕉叶遮羞,赤身,生猛威武!
他们终年不吃荤腥,与牛羊为伍,大象结伴,野猪同窝,名为‘江巫氏’,全村老少因生活习性与修仙得道十分类似,所以他们大多数人都能通灵,故而对道法佛法乃至旁门左道的江湖半仙之流的法门都是了如指掌,不当回事的!
也是机缘巧合,这北国大亨偏偏就阴差阳错地认识了一个被三江口江巫氏赶出村庄的一个流浪汉,因为她女儿看那流浪汉可怜,施舍了一顿饱饭。
吃饭间听闻得东家这事,于是流浪汉便答应将这事给她家办了以做报答。
可惜了,这一老一少的阴魂,死了都不得安生!”土地公公十分气愤地说道。
“那我们可以找哪个流浪汉啊!常言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嘛。”我对土地公土地婆说道。
“?先生,您老不知道。哪个流浪汉后来在红尘堕落了,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灵力消失殆尽,在大亨的资助下做了几年的小老板,因为时局动荡不安,生意失败,坐吃山空,再后来就又家徒四壁了。国民政府南迁时随着大流去了云南,没几年就一命呜呼了!上哪里找他去?”土地婆老着脸,不知所措地对我说道。
“是这样子的。其实后来大亨家道衰落时也请过他帮忙,可是因为不灵光,给大亨家也都搞得是家败人亡了呢!”土地公公附和着他老婆子说道。
“那倒不是!?先生,不是老头子说的那样子的。大亨家是遭了日本人的劫难了,小姐被,几个太太也都是被奸杀的,大亨气愤之下拿起枪来,还没开始,就被小日本的机关枪给突突了的。朝天宫的四合院也是那时候被小日本一把火给烧毁掉的了!”土地婆纠正着土地公公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可是哪个三江口该怎么去呢?”我问他们说道。
“看您老说的,这地球就这么大点,地眼通天眼通一眼还不看了个精光了。”土地婆笑着对我说道。
“先生,我知道了。不然我带先生跑一趟,务必请他一位大师来处理干净了这事。”地眼通兴奋地说道。
“哪,先生。老头子和老婆子就先回去了。有事您老只管吩咐。”土地爷笑着对我说道。
这几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都把事情都给安排好了!
“等一等!老爷子,你们那时候为什么不阻止哪个巫师呢?”我很谨慎地问土地爷说道。
“哦!是这样子的,那地方的巫师都很邪门,他们有天神庇护,所以小老儿不敢过问。”土地公公很是尴尬地说道。
“我知道了!老仙家,您二老先回吧!劳烦您们了,改日再登门致谢!”我对他们二老客气地说道。
……等土地公土地婆走了以后,我立即让地眼通打开天眼,查看起哪个什么三江口的江巫氏来了。
地眼通打开天眼,在我们前面用念力摆上了一盆净水,以做投影仪使用。
但见三江口汹涌澎湃的深涧里,一道悬崖峭壁的尽头,一条草绳吊着小村庄里面,有一条漆黑无比暗道,沿暗道里边的细流一直走,再走到尽头时,一个平坦的大石块上面,朱砂写就了三个血红的大字:“大荒山”。
我和天眼通地眼通见了,无不面面相觑……!这地方,真的十分眼熟呢!
“地下鸡鼻畔,一番还比一番强!一番还比一番强!……”一个青布长衫的老道士,在大荒山脚下不停地打着转,口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些听不懂的鸟语!
一股股黑色的气流夹杂着血腥味不停地从远处传来!
“嘿!这有点人间烟火的意思啊!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山涧人家晚归时,晚霞间那炊烟袅袅升起的感觉了。”水墨笑着对我们说道。
沿着这缕青烟看过去,远方的大山深处,一处人家新丧了老人,正在扬着不同寻常的纸钱。
数十仗高的青松上面,横亘着一根粗大的龙竹,龙竹下面挂着十几人都围不过来的,高高挂起随风摆动着的一树纸钱,红花绿叶地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