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怎么说呢?
很玄乎,想不到佛教里面也会有邪魔。最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件事竟然跟我们南家有渊源。
不管是几个爷爷的老丈人,肯定是牵扯到我们南家了。
不过南衙说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没准儿那个千手佛童不像书里面记载的那么厉害,或许还不如一只僵尸呢。
牛猛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他问道:“南衙,你说这佛童真有这么厉害?当时可是道家高手几乎全部去了啊。而且这千手佛童的秘密,算是古梵文了,他们佛教传人都未必能够研究出来,南龙是怎么知道的?”
南衙微微摇头,回道:“机缘巧合吧,就像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起死回生术一样。这个世界的事情,很多都是说不准的。有时候后,你很努力的想要追求一些东西,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
可有时候你明明不想得到一些东西,无意之间却得到了,甚至连努力都不用努力。
这大概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南衙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凝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道,便问南衙,“南衙,千手佛童不是需要活人的引子吗?南龙不会把自己变成千手佛童吧?”
南衙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紧皱,说道:“这个……我倒是没想过。不过他要是真的把自己变成千手佛童倒还好,怕只怕他将别人变成千手佛童。”
也不知道为何,南衙说完,我心里面忽然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担心南龙可能把我们认识的人变成千手佛童,不过从昨天他跟我们说的那番话来看。
这个人似乎还没有坏到禽兽不如的地步。
到了知府县衙门口,一个人没看见。反而是知府县衙的佛光越来越明显,这么毒辣的太阳,还能够清楚的看见知府县衙周围散发着佛光,也不知道这些佛光是怎么散发出来的。
南衙让我和牛猛在旁边等,他自己走到知府县衙门口。
只见南衙伸出手似乎摁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他稍微一用力,整个人便被弹了回来。
南衙在空中翻滚,稳稳落在地上,说道:“等吧,现在想要破坏这大阵,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等到这千手佛童降世。”
我们三个只好站在外面等起来。
天气越来越热,南衙和牛猛都抽起了烟,我坐在阴凉处抓着衣服,来回呼扇。
你说他们俩也不嫌热。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天气忽然间阴凉下来。我抬头看去,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整个天空都给遮住。
四周也渐渐开始刮起了大风。
而知府县衙的佛光却越来越明显。
紧接着便是电闪雷鸣,每一道闪电之后,便是一声炸雷。这些闪电每一条差不多都和胳膊一样粗,雷声更是震耳欲聋。
不多时,暴雨便降了下来。瓢泼一般的大雨,哗啦啦的不停往下降。
当真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南衙蹲在知府县衙门口,默默抽着烟。牛猛的烟袋锅早就灭了,南衙的却没有灭,我估摸着应该是从妖界弄来的烟丝。
天上降下来的闪电,已经劈毁了好几座房屋。我时不时的观察一下,生怕这闪电降下来劈到我身上。
南衙却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直蹲在那里抽烟。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怕闪电。
牛猛忽然跑过来跟我聊天,说道:“九哥,你说这雷要是劈在人身上,会怎么样?”
我摇摇头,回道:“我又没见过,不过应该会直接被劈死吧?”
牛猛点点头,“我觉得也是,可南衙哥蹲在那边一动不动,就不怕被劈啊。”
我白了牛猛一眼,“你就不会说点儿好的。”
牛猛又解释道:“主要南衙哥手里拿着烟袋锅嘛,李元霸不就是手里拿着铁器所以才被劈死的。”
“去去去,你从哪听说的李元霸是拿着铁器才被劈死的?”
“天桥说书先生说的啊,他说这闪电啊,只有人拿着铁器才会劈到人,不拿铁器就没事。”
“听他胡说八道,你让他试试,什么都不拿照样给他劈死。说书先生净骗你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
“那说书先生还说一晚上好几次什么事也没有呢,你不是照样也信了。”
“…………”
“滚滚滚滚,哪壶不开提哪壶。”
牛猛也是,都这个节骨眼了,脑子里面想点儿啥。
忽然之间,电闪雷鸣消失了,风也停了下来,只剩下雨还在下。南衙站了起来,收起烟袋锅,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知府县衙的大门口。
原本笼罩在知府县衙的佛光这时候也消失不见。
我忽然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
本来我以为这个千手佛童会带有什么阴气啊、尸气啊、邪气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血腥味。
我皱起眉头问牛猛,“牛猛,闻到了吗?”
牛猛点点头,“嗯,闻到了,血腥味,而且还是人血。”
牛猛话音刚落,知府县衙的大门“轰隆”一下子飞了出来。
南衙皱起眉头,一拳打在飞来的门上,直接将大门击成碎片。
这时候我总算是看到了千手佛童的真面目。
确实是个孩童,六七岁的模样,只穿了裤子,光着膀子。脑袋上有九颗戒疤,皮肤是红色的,并不是身上涂抹了血液,而是本身就是红色的皮肤。
光着脚,连脚指甲也是红色的。
千手佛童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站在我们面前,血腥味异常的浓重。
看到千手佛童的样子,我心里面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南龙没有将我们认识的人做成千手佛童。不过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也确实是跟畜生没什么区别了。
南衙忽然慢慢退了回来,皱起眉头说道:“小心,这是千手佛童是集天地之气具化身体而成,十分了得。你两个不要出手了,躲远一点。”
南衙说完,直接把手指放在自己胸前,一用力,胸前便流出血来。很明显,他直接解开了自己的四颗封印。
紧接着南衙身体便全部都是黑气了。
我也不清楚南衙胸前的这些封印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解开封印以后,这些封印还能够复原。
而且南衙对自己力量的控制也越来越娴熟。
上次解开第四颗封印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甚至也失去了理智。
但是这次,看起来好好的。
浑身冒着黑气的南衙,散发着强大的威压,空气中一瞬间又多了另一种气味。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味道,魔气?
而且这股味道我也是第一次闻到,可以肯定的是,确实是南衙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拉着牛猛往后退了点儿,忽然之间南衙和千手佛童两个人都消失了。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周围时不时传来“砰砰砰”的打斗声。
我问牛猛,“猛子,你能看到什么吗?”
牛猛摇摇头,“看不到。”
我点点头,“看来,咱俩也帮不上忙,走吧进去救人。”
虽然我心里面有些担心南衙,但是留在这里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他们俩的速度太快,我根本就看不见,怎么帮。
还不如先进去救人,让姚嘲媚他们先躲进凌月枪内。
于是我带着牛猛赶忙闯进知府县衙。
进去以后,一个人都看不见,那些侍卫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正堂的大门开着,屋子里面的里面上好像有一个地窖。
牛猛指了指那边,说道:“那个千手佛童好像是从那个地洞出来的。”
我跟牛猛过去看了看,刚走到旁边,血腥味冲天,部都丢在这里面,以此来炼制千手佛童。
想到这里,我和牛猛往地牢内冲。
由于没有了佛阵的限制,地牢现在可以说是畅通无阻,而且之前那股压抑感也消失不见。
下到地牢里面,原本昏睡的小动物全都醒了过来,一个个蹲在门口不停的喊叫。
额……
确实是喊叫,不是说话。
就“喵喵喵”“嘤嘤嘤”“汪汪汪”那种……
想必应该是力量被削弱的太严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记得姚嘲媚好像说过,他们在动物形态时,想要说话,也是需要耗费能量的。
我这会儿也顾不上叙旧,让牛猛看好凌月枪,带着这群小动物,一个个把他们送到凌月枪内。
至于恢复力量的事情,以后再说。
而且肯定是不能用我的血的,这么多人,都要靠我的血的话,我岂不是要被吸干?
将大家都救了出来,我跟牛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又在地牢内仔细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遗漏的人。
牛猛抽了口烟,问我,“九哥,接下来咋办。”
我摇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等等看吧。主要千手佛童的速度太快了,我们俩帮不上忙。要是等会儿南龙出来了,我们去对付南龙。”
“可南龙不是一样很快吗?他昨天走的时候,不就是嗖的一下子就没影儿了,我也看不清楚。”牛猛又道。
我无奈的耸耸肩,“那能咋办……不过他们总有停下来的时候,走上去看看。”
我跟牛猛又来到上面。
南衙和千手佛童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
南衙看起来没什么事,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喘气。千手佛童站在南衙对面,左胳膊像是被南衙给扯断,但是并没有血液流出。
我跟牛猛就赶紧来到南衙身边。
我问南衙,“没事吧?”
此刻南衙的身上依旧萦绕着黑气,而且比之前还浓郁了一些。
南衙摇摇头,回道:“没什么大事,这千手佛童比想象中的要厉害。”
南衙似乎是耗费了大量的体力,他连说话都喘着大气。
这时,知府县衙内忽然想起来钟声。就是寺庙内经常敲的钟。
咚咚咚的,声音浑厚悠长。
牛猛指着千手佛童说道:“南衙,九哥,这娃娃的眼睛……”
我连忙看去,只见千手佛童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并不是红色的,而是金色的。或者说,只有瞳仁是金色的,眼白部分还是眼白。
而且这千手佛童的瞳仁不是圆形,是两朵金莲。
南衙眉头紧皱,说道:“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刚说完,只见千手佛童单手变掌,竖在胸前,睁着眼睛念起了佛经。
我顿时感觉四面八方都是念经声,但是我听不清楚他到底念的是什么,只能听到嗡嗡嗡的声音。
而且这种声音似乎是从脑子里面发出来的一样,听得让人头痛欲裂。
牛猛第一个倒在地上打滚,我看见他眼睛、鼻子、耳朵里面全都流出了血。
我自己只觉得头疼万分,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强撑了一会儿,就感觉眼睛里面有血流出,紧接着是耳朵和鼻子。
这会儿别说反抗了,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脑子里面不断嗡嗡嗡作响,什么想法都没有,无比烦躁。
疼痛倒是小事,经历过冥界那次,这点儿疼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就是内心烦躁无比,无法集中精力。
只有南衙还站在那里,不过南衙的双眼、耳朵、鼻孔也已经流出了血。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也无济于事,这种声音根本消失不了。
千手佛童站在那里,嘴巴不停地念叨着。
南衙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了过去,虽然走的很慢。
我能看出来,南衙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他眼睛里面的血也越出越多,瞳仁甚至都有些凸起。
我想要想一些办法,却被这嗡嗡嗡的声音打搅,脑子里面什么都想不了。
怪不得连道家高手都无济于事,这种让人意想不到的能力,谁能想到提前准备呢。要是能够提前布置道阵,或许还能够抵御一番。
牛猛在旁边打滚了一会儿,忽然就躺在那里不动了。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
我现在心里面担心,他是不是死掉了,又觉得牛猛好歹也是妖族,不至于这么轻易就死掉。
我感觉到自己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头疼的快要炸掉一样,再这样下去,我撑不了多久,也会昏迷。
忽然之间,我听到一声如雷贯耳的喊叫。
“福生无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