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文先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太谨慎了些?如今,门阀那边已经不再看好舆论这种东西了,因为于他们看来,在绝对的强权面前,舆论已经不堪一击。”
“我们就算写点言词比较激烈的文章,想来他们也只会嗤之以鼻,应该不会有过多的关注,血侯虽然邪门儿,但也不例外吧?”
李道笑了笑,道:“对于这个人,他的每一个人格我都研究的很透彻,可以说,费了很大的精力,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你只要看看最近一段时间的《日报》就应该明白,在别人都对各家报纸嗤之以鼻的时候,他却从未放松过对舆论的把持。”
“一直将《日报》把控在手中,时不时的还会让新闻发言人召开记者招待会,便足可见他对这东西重视。”
“这一点,来原于他掌控欲极强的第三人格,有介于此,我们不能报有侥幸心理,必须让他觉得,就算是出现的‘新晚报’,也在他的掌控之内。”
冒文先想了想,最终叹了口气,不得不放弃在首版《新晚报》上投放那篇文章的打算。
其后,几人又就着首版的事情,展开讨论,一直到这天的傍晚,才算定下调子。
李道将编缉好的第一期《新晚报》拓印在玉简上,与粉三姐一同离开了编缉部。
说起来,粉三姐只是过来帮忙的,她对文词这一块很擅长,觉得反正她的任务就是呆在中都,见证浩然于此中的一系列事情。
等这一局结束后,再将详细经过传回明堂,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过来这边帮帮忙,她只是以个人的名义在做事,并未让明堂的势力参与进来。
这就不算违背大兄的命令了。
两人一同向外走的时候,三姐问道:“听说,小初他们回来了?”
李道轻嗯了一声:“回来了。”
三姐又问:“你打她了?”
李道点头:“打了,让她长长记性。”
三姐笑道:“像小初这样的好苗子,放在别的地方,都不知道该怎么疼她呢,你竟然忍心打她?小心她一气之下,离你而去,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去哭。”
李道张嘴,无声的笑了笑,说道:“她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是个什么性子,我会不知道?就算我赶她走,她也会死乞白赖的不走。”
“呵~”
三姐不服气的说道:“世上能管得起她饭的地方多了,你信不信,我只要答应养她,每天给她吃好吃的,她就会被我拐带回明堂?”
李道无所谓的耸耸肩,道:“那你试试呗。”
当然,这也只是玩笑话,粉三姐自然知道小初对于浩然来说意味着什么,同样也明白,浩然之于小初来说意味着什么。
粉三姐听婉儿,小白,自家小七他们说过有关边陲大漠的那些事情,详细的了解过浩然的过往。
浩然对小初有大恩,天大的恩德,小初把浩然当做是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是她的师尊,同样也是她的父亲与兄长,以及她的整个世界。
而浩然,也似乎将小初当做一种心理依靠,把她视做弟子,女儿,妹妹一般的教导,是他不可或缺的家人。
即便是婉儿这个被浩然视做是可以过渡余生的“妻子”的女人,在他心里的份量,也未必有小初那么重。
心思敏感的粉三姐,通过在别人口中听到的故事后发现,似乎浩然与小初都是“孤儿”,他们一个仿佛是被整个世界抛弃,对这世间很多东西感到厌恶,由此格格不入。
而另一个则是父母被马匪杀了,无依无靠,整个世界都对她充满了恶意,在她极度恐惧的时侯,另一个“孤儿”拯救了她,给她带来了光明与温暖。
一个孤儿拯救了另一个孤儿,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上,他们只能抱团取暖。
粉三姐相信,即便世上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浩然,小初也不会。
相比于好似一匹烈马,但又妩媚多情的红二姐,大大咧咧,好胜心强,智谋广博,自认不输天下任何男儿的五姐来说,三姐的心思无疑是细腻的。
两人虽然相交不久,但她却能从李道那看起来自信,多谋,强势,霸道,狠辣,带着流氓劲儿的表像下,体会到其内心深处所隐藏的不安,惶恐,无助,焦虑与深刻的孤独。
擅长“心理学”的粉三姐发现,他虽然平日里表现的才华横溢,足智多谋,也很风趣,但却时常处于极度的恐惧与绝望当中。
近来一段时间,三姐便时常以她不成系统的“心理学”,对李道进行心理疏导,希望抹平他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绝望与恐惧。
尝试过几回,都以失败告终,毕竟,“心理学”这个概念还是李道告诉她的,她也正在琢磨梳理,心理疾病十分严重的李道,又怎么可能被她给带沟里?
基本上就是,谈着谈着,就谈到床上去了,然后就是更种调侃,什么“小处女”,什么“大奶小处女”的,三姐是又气又臊。
……我看过那么多书,才不是未经人世的小姑娘呢。
由此,心理疏导这种事情,便也做不下去了。
在这个性观念开放的世界,女子普遍是不在意,证明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可以生孩子了。
有了葵水后的女孩子们,聚在一起,时常就会说起“呐,我昨天跟谁谁谁困觉了,感觉不错……”
同样也有不希望把自己的第一次随随便便丢掉,而是选择留给自己喜欢的人的。
毕竟,相比来说,女人和男人还是不一样的,她们是处于被动的一方,更在意心灵上的触动,而非直观肉体的冲动。
进击的大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