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志阴恻恻地将王德胜妻儿带到了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他那肥脸上挤出一丝狰狞的笑,对着被囚禁在那里的王德胜说道:“王德胜,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王德胜闻声,猛地抬起头来,当他看到自己的妻儿也被带到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时,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愕与愤怒,他死死地盯着庞志,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个混蛋,放开他们!
庞志面对王德胜的辱骂,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微微扬起,抹出一丝奸险的笑。他阴阳怪气地对王德胜说:“哟,王德胜,怎么我好心好意让你一家团聚,你非但不感激,反而还骂我,这是什么道理呀?”
说罢,他那令人憎恶的笑声在地牢里回荡开来,仿佛要将这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和扭曲。王德胜怒视着庞志,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喷薄而出,他紧紧咬着牙关,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要将庞志生吞活剥了一般。
而庞志却依旧我行我素地笑着,丝毫不把王德胜的反应放在眼里。
王德胜的妻儿看到身处天牢里的王德胜,只见他身上披枷带锁,面容犹如枯槁般憔悴。这二人心中很是心疼,尤其是他的妻子,只看了一眼,便再也抑制不住,“哇”地一下子哭了出来,瞬间已是泪流满面。
庞志在一旁看到原本软硬不吃的王德胜,在见到自己的妻儿以后,开始变得动容起来,他心中很是满意。
随后,他把饭食搁在地上,慢悠悠地说道:“王德胜,给你点时间,让你和你的妻儿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好好叙叙这天伦之乐。”
说完,他朝着狱卒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带着狱卒转身离去,随着“哐当”一声,牢门被重新锁上了,只留下王德胜一家三口在这阴暗的牢房里,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格外复杂和沉重。
待庞志出去以后,王德胜的妻子紧紧拉着他的手,满脸泪痕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咱们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苦难啊?”
王德胜默默地拿起食盒里的酒壶,仰头大口喝了一口酒,紧接着便是连连叹气。过了好半天,他才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啊。”
王德胜的妻子紧紧拽着他的手哭诉道:“我听说那个拿着刀的人说你得罪了王爷,那可是位高权重的人啊,你这样的人物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只蝼蚁,他有什么要求,你还是答应他吧,咱们都没有好日子过了呀。”
王德胜把饭食分给妻儿,自己则拿了一个鸡腿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不是明智之举,可你不知道瑞王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我把地图交给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只要地图还在我的手中,只要我不交出去,尽管瑞王可以折磨我,但还不至于立刻要了我的命。”
他的妻子泪流满面地说道:“我看着你受到这样的折磨,心里很是难受,而且那个拿刀的人已经放下狠话,不但要对付你,还要对付我们娘俩啊。”
看到痛哭的妻子,王德胜紧紧拉着她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好好筹谋一番,为了你们两个的安全,即便把地图交给他,我也一定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王德胜和妻子又聊了一会儿以后,就在这时,牢门又被打开了,庞志进来带着两个兵士说道:“你们把王将军的妻儿妥善安置,出了点儿任何差错,我唯你们两个试问!”这两个兵士唯唯诺诺地说道:“你就放心吧。”王德胜这个时候冲着庞志吼叫道:“庞志,你有什么手段?尽管冲着我来,别对付我的妻儿。”庞志笑着说道:“末将可不敢得罪王将军的家人,我只不过把他们带走,好生安顿,难道你还想让他们娘俩一直在这天牢里住吗?”说完,他一挥手,那两个兵士便上前去要带走王德胜的妻儿,王德胜挣扎着想要阻拦,却被一旁的兵士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儿被带走,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王德胜在庞志的带领下,穿过一道道回廊,来到了后花园。此时的月色清幽如水,洒在整个后花园,仿佛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在后花园中,一座精致的小桥横跨在潺潺流淌的溪水上,溪水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不远处,一座亭子里,瑞王和庞义正相对而坐。
瑞王身着华丽的锦袍,姿态优雅地坐在那里,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正悠然自得地端起一杯香茗,轻轻抿了一口,随后将茶杯放回桌上,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庞义则恭敬地坐在一旁,神情专注地盯着棋盘,手中执着一枚棋子,似乎正在苦苦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落子。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局势复杂而微妙。两人就这么一边静静地饮着茶,一边全神贯注地下着围棋,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亭外的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们的衣袂,更增添了几分闲适与惬意。只是这看似宁静祥和的氛围之下,却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而王德胜的到来,无疑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庞志带着王德胜来到了凉亭外,便静静地站在一旁,未敢贸然上前去打扰瑞王与庞义的对弈。瑞王端坐在那里,面色沉静如水,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那神态仿佛超然于外,世间没有什么事能够打断他此刻沉浸于手谈的专注。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场景增添了一份静谧而神秘的氛围。棋盘上,黑白棋子如两军对垒,紧张地对峙着。瑞王气定神闲地拈起一枚白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上,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玄机。
随着这一子落下,局势瞬间如同被搅动的湖水,开始风云突变。原本还算胶着的局面一下子明朗起来,庞义的脸色骤变,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棋盘,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他仔细地审视着自己的局面,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棋路已被瑞王巧妙地封锁,各处要害皆被牵制,自己的黑子如同陷入了泥沼,难以动弹。
庞义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试图寻找着能够挽回败势的方法,然而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都发现自己似乎已无力回天。那原本还略显从容的表情此刻也被焦虑和紧张所取代,他知道,这一局,自己已无可避免地陷入了败势,而瑞王那高深莫测的棋艺,让他心中既敬佩又无奈。
庞义下完棋后,恭恭敬敬地对着瑞王行礼,谦卑地说道:“王爷,您棋艺高超,小的实在是佩服至极啊。”瑞王闻言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而肆意,随后他悠然地轻咽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接着缓缓说道:“庞义啊,这下棋也就如同行军打仗,需要精心谋划,运筹帷幄,步步为营,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啊。”说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久经世故的睿智与深邃,仿佛是在借下棋之事来隐喻着世间诸多的道理。而庞义则连连点头称是,一副受教的模样,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瑞王的教诲,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瑞王摆了摆手,庞义便识趣地退了下去。紧接着,瑞王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王德胜和庞志,那犀利的目光在王德胜身上停留片刻后,瑞王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说道:“王将军,有请坐。”
王德胜面无表情地走上前,靠在凉亭的廊柱旁。
只见王德胜冷笑道:“小的身家性命完全捏在王爷的手里,小的对您无可奈何,怎敢与王爷平起平坐?若没点儿这点儿自知之明,那岂不是很愚蠢?”说完以后,他用冷漠的眼神望了一眼瑞王。
瑞王听到他的话,却是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王将军能如此识时务,本王很是欣慰啊。”王德胜听后,脸上的冷笑未减,只是那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他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道:“王爷过奖了,小的也不过是认清现实罢了。”
瑞王点了点头,随即面色一正,说道:“王将军,你是个聪明人,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本王也不与你兜圈子,咱们就开门见山,你把地图交给本王,需要什么条件?”
王德胜眼神微微一眯,似乎在心中快速思量着,片刻后,他沉声道:“王爷,这地图可是关乎重大,我若轻易交出,我和我的家人又如何能确保安全无虞?”
瑞王目光紧紧盯着他,缓缓说道:“只要你交出地图,本王自会保你和你家人周全,并且会给予你意想不到的荣华富贵。”
王德胜冷笑一声,道:“王爷的承诺,可未必那么可信啊。”
瑞王脸色微微一沉,道:“本王一言九鼎,岂会食言?王将军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德胜淡淡一笑,说道:“王爷,末将的命在您的眼里,不过是蝼蚁,随时您都可以踩死我。末将这么做只不过是出于自保,让我的妻儿能平安,我这样的要求,想必不过分吧。”
瑞王点头说道:“人之常情,并不过分。”
接着,王德胜缓缓说道:“需要王爷为我上刑部开具一张无罪的文书,要正大正大人亲自加盖官印。”
瑞王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很容易,到时候我会把当年你所犯下的过错推到那些死去的兵将身上,你就可以撇清关系。还有什么啊?”
王德胜又说道:“王爷,把我的家人放走,我会亲自带着你们到野狼山去寻找宝藏。”
瑞王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好,本王答应你。但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王德胜表情严肃,点了点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此时,凉亭中的气氛越发紧张。
就在铁鹰和沈秋双纵马狂奔来解救王德胜妻儿的时候,一只飞鸽忽然扑哧扑哧地飞至铁鹰面前。铁鹰赶忙抬手接住飞鸽,取下绑在其腿上的书信。展开书信匆匆浏览一番后,铁鹰面色一变,沉声道:“不好,瑞王已经把王德胜的妻儿带到了天牢。”沈秋双一听,也是神色骤变,眉头紧紧皱起,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天牢戒备森严,我们要想救出他们恐怕难如登天。”铁鹰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坚定:“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说罢,他猛拉缰绳,掉转马头,与沈秋双一同朝着天牢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