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在王府的书房中来回踱步,面色阴沉,心中满是焦虑与疑惑。
就在此时,一身秀才装的庞志手拿着折扇,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地从外面走进来。
庞志微微躬身行礼,语气平静地说道:“王爷,赵百针失手了”
瑞王猛地停下脚步,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吼道:“怎么会失手?赵百针做的如此隐蔽!”
庞志轻摇折扇,缓缓说道:“王爷,此事或许是我们未曾料到的变数所致。那赵本镇虽行事小心,却也难敌命运的捉弄。”
瑞王怒拍书桌,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一阵乱颤:“可恶!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庞志略作沉思,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王爷莫急,当下我们需先摸清对方的底细,看是否有幕后黑手在操纵。再者,需尽快安排人手,消除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瑞王面色阴沉,目光凌厉地吩咐庞志:“庞志,现在王德胜在咱们的手里,为避免夜长梦多,赶快对他进行审讯,把口供拿到手,让他说出地图的下落!
庞志拱手领命,郑重道:“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办,定不辱使命!”
瑞王微微点头,语气森冷:“记住,不论用何种手段,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开口。”
天牢内,庞志带着一个狱卒,手里提着沉甸甸的食盒,缓缓来到牢房门前。
牢房里面的人身披沉重的枷锁,脚带粗重的镣铐,正无精打采地坐在一个干草堆上,漫不经心地揪着上面的干草。
庞志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假笑,对着那人说道:“王德胜,给你拿好酒好菜来了。”
王德胜抬起头,眼中满是警惕和狐疑,冷哼一声:“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庞志也不气恼,示意狱卒打开牢门,将食盒放在地上:“你这话说的,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王德胜呸了一口:“少在这假惺惺,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庞志见王德胜动了怒,他赶忙摆手示意让狱卒把酒菜都端出来,然后他对王德胜说道:“王德胜,我劝你还是识时务的好,不要和王爷作对。那份地图,留在你的身上,不过是个祸患。”
王德胜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庞志,大声吼道:“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点消息,我王德胜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庞志冷笑一声,缓缓蹲下身子,盯着王德胜的眼睛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乖乖交出地图,王爷或许会饶你不死。”
王德胜呸了一口,骂道:“你们这群奸佞小人,休想骗我!”
庞志站起身来,脸色一沉,威胁道:“王德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牢里的手段,可有的是能让你开口的。”
王德胜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王德胜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庞志拍了拍王德胜的肩膀,嘴角露出一丝奸笑,他告诉王德胜:“当年谋逆篡位的那支军队神秘失踪后,你得了不少好处。
王德胜身子一震,怒喝道:“休要血口喷人!”
庞志面对王德胜的狡辩,他轻摇着折扇,随口说道:“哼,潜入摩哈国的那些兵士为何神秘失踪?难道你心里没有个数吗?”
王德胜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怒问:“什么意思?我根本不知你在说什么!”
庞志冷笑一声,“到了如今这地步,你还装糊涂?那支兵士队伍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你却突然暴富,这其中的关联,你当我们都是傻子看不出来?”
当年瑞王满心筹谋,妄图指使这伙兵士与摩哈国合兵一处夺取边塞,以实现其不可告人的野心。
岂料王德胜心怀鬼胎、另有所图,他早已暗中收了摩哈国的巨额银子。这无耻之徒竟将这兵士带进野狼山那凶险之地,结果兵士们在毫无防备之下全部遭到摩哈国的伏击,陷入绝境。
正所谓“各怀心腹事”,瑞王哪里想到,打了一辈子的鹰,到头来让麻雀啄了眼。他机关算尽,满心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能借助摩哈国的力量达成目的。
却不曾料到王德胜这颗暗藏的棋子,竟为了一己私利,将他的全盘布局搅得一塌糊涂。瑞王愤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毁于一旦。
大军平白无故消失,此事在朝野上下掀起轩然大波。兵部刘尚书深感责任重大,决意彻查此事,定要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瑞王得知刘尚书的举动后,担心自己的阴谋败露,心急如焚。为求自保,他毫不犹豫地把所有责任全推给了已逃走的王德胜。
王德胜虽说拿着两方的银子跑了,自以为能逍遥法外。然而,这里面太多的疑点不能不引起刘尚书的怀疑。
多年来,他一直明里暗里的调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哪怕遭遇重重阻碍,承受各方压力,刘尚书也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誓要将这背后的真相挖掘出来。
而就在那个冷雨夜,刘尚书接到边关密报,当年边关将士意外失踪的事件有了眉目。
瑞王岂能容忍刘尚书破坏他的好事,于是派遣心腹庞义潜入尚书府行刺。
刘尚书虽死,不过王德胜这个心腹大患还未被除掉。瑞王为此日夜难安,他深知王德胜知晓太多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若不将其除之后快,自己迟早会被拉下马。
地图在王德胜的手里,这让瑞王寝食难安。他虽然派出密探,多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着王德胜的行踪,这次又想出了声东击西的计策捕获王德胜,但是王德胜不肯轻易就范,他知道一旦把地图交出来,瑞王肯定会置他于死地。
庞志当然也看透了王德胜的心思,他对王德胜说道:“王德胜,只要你把地图交出来,王爷绝对对你网开一面,而且他还会与你联手一起对付铁鹰。这次你如果落在郑荣光的手里,不死也脱层皮。而且你把当年的事情交代出来,圣上一定会诛你九族!”
王德胜听闻此言,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狠狠地瞪着庞志,咬牙切齿地说:“哼,庞志,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瑞王的承诺向来不可靠,我若交出地图,恐怕立马就会被灭口。至于郑荣光,我自有应对之法。至于圣上那边,我也没那么容易被你们拿捏。”
庞志皱了皱眉头,继续劝说道:“王德胜,你莫要执迷不悟。铁鹰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只有依靠王爷的势力,你才有一线生机。而且,只要你乖乖合作,王爷定会保你周全。”
王德胜冷笑一声:“庞志,别白费口舌了。我王德胜不是三岁小孩,不会被你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清楚得很。”
庞志见王德胜很是嘴硬,他直接点明厉害,说道:“王德胜,你以为拿着地图就可以捏住瑞王的把柄?我告诉你,这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王爷深谋远虑,漏洞已经被他弥补,而且当年那些案件有牵扯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你想找一个与你结盟的人都没有。而且王爷权势通天,谁敢与王爷作对?”
王德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回击道:“哼,就算如此,大不了鱼死网破!瑞王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就不怕遭报应?”
庞志冷笑道:“王德胜,你莫要痴人说梦,如今你已身陷囹圄,还能如何?乖乖交出地图,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王德胜怒目而视:“休想!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庞志脸色阴沉下来:“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庞志看似文质彬彬的脸上抹出一丝杀意,他冷笑着对王德胜说道:“王德胜,先让你的狗命多活几天,在此之前我们先去对付铁鹰。”
王德胜闻言,心中一紧,却仍倔强地回道:“哼,你们以为铁鹰是那么好对付的?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庞志面对王德胜的冷嘲热讽,只是淡淡一笑,神色从容而镇定。
他目光平和地看着王德胜,缓声说道:“王德胜,这些好酒好肉,你就先尽情享用吧。似你这般顽固不化,恐怕所剩的实质活路已然不多了。”
言罢,他轻轻摆手,示意狱主把牢门锁好,随后便步伐稳健地走了出去。
铁鹰和沈秋霜这时也已经回到了刑部公堂。
此次再度探访边塞,可谓是凶险重重。郑荣光也知道,想把案件查个水落石出,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所以面对铁鹰的失利,他并没有责怪,相反还是一如既往地鼓励铁鹰。因为在他看来,整个这个案件能够最终拿下,并让它重见天日的,也只有铁鹰。除此之外,再无合适的人选。
当他站定在郑荣光面前时,缓缓地伸出手,手中紧握着的正是那神秘的九龙佩。
郑荣光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被震惊所占据,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九龙佩上,瞳孔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坐在公案后面,身体僵硬,一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