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鹰实际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凭着义气手刃店小二这帮恶贼,纵然可以完成任务,但沈秋霜的命肯定难以保住,但若救沈秋霜,这些贼人必定会趁机将王德胜救走。
就在铁鹰犹豫不决之时,店小二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愈发嚣张起来,挑衅道:“怎么,大侠不敢动手了?还是怕了我们?”
铁鹰怒目而视,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就在铁鹰陷入两难之境的时候,忽听外面车马喧嚣,喊杀声,响彻于耳。
铁鹰心中一惊,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福是祸。
店小二等人也是神色骤变,慌乱不已。
铁鹰趁机紧了紧手中的剑,喝道:“都别动!”
此时,外面的声响越来越近,只听得有人高声喊道:“莫要放走了这群恶贼!”原来是一队官兵赶到。”
店小二等人见状,更是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地求饶。铁鹰心中略松了一口气,想着或许这是一个转机。
然而,他又担心官兵不分青红皂白,连他们一起捉拿。正当铁鹰思索对策之时,一名将领模样的人走进屋内,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
将领看向铁鹰,问道:“你等何人?为何在此?”
铁鹰抱拳回道:“将军,在下铁鹰,京中十三省钦命司捕头。”
将军抬眼望向铁鹰,目光中有着探寻和怀疑。
他冷哼一声,说道:“你说你是十三省钦命司的捕头,有何为凭?”
说完以后,铁鹰从腰间亮出了御赐的金牌。
将军见状连忙俯身下拜,说道:“原来是铁捕头,末将冒犯了。”
然后他对铁鹰说道:“我们早就接到密查说,这家店是黑店,没想到真抓到了证据。”
将军起身,神色严肃道:“铁捕头,此次多亏有你,否则还不知这伙恶贼要逍遥多久。只是这店内情况复杂,还需仔细探查。”
铁鹰应道:“将军所言极是,当务之急是先将相关人等一一审讯,务必揪出幕后主使。”
将军点头称是,随即吩咐手下士兵将店小二等人严加看管,准备进行审讯。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跑来禀报:“将军,在店内发现了一处密室,里面似有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铁鹰与将军对视一眼,一同朝着密室走去。
密室里摆放着各种刀剑,还有珍宝古董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毒虫,还有毒水。将军看到这些东西不仅皱了皱眉,说道:“这些下三滥,果然是不择手段的,居然敛了这么多的不义之财。”
铁鹰在一旁观察着,面色凝重地说:“将军,看这情形,他们所谋之事恐怕不小。”
将军冷哼一声:“不管他们背后有何势力撑腰,此番定要将其一网打尽!”
铁鹰点了点头:“只是这些毒虫和毒水不知有何用途,需得小心查验。”
将军当即下令:“来人,将这些东西都封存起来。”
铁鹰本打算与这位将军一同把案件追查下去,无奈沈秋霜中毒已深,再不及时施救,就会有性命危险。将军也看出了沈秋霜中毒,他说道:“铁捕头,您这位朋友看来中的毒不浅呐!”
铁鹰眉头紧皱,心急如焚道:“将军,实不相瞒,在下此刻无暇与您一同彻查此案,需先为她寻医解毒。”
将军理解地点点头:“铁捕头尽管去,此处有本将军在,定不会让线索断掉。”
铁鹰和将军办理了移交,将军随即把王者胜还有一众歹人带了回去。
临行时,将军对铁鹰说道:“铁骨头,京师出了南城门,三十里有个望溪村,那里有一个神医叫赵百针,专治疑难杂症,您不妨带着这位姑娘去看看。”
铁鹰感激地说道:“多谢将军指点,我这就带她去。”
将军把王德胜还有店小二他们全部带走以后,途经一个荒僻的地方,将军把给店小二他们松了绑。
店小二如释重负,对将军说道:“这次多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的话我们就死在这姓铁的手里了。”
将军瞪着眼睛瞥了眼店小二,冷哼一声,说道:“废物,如果这次不是庞将军运筹帷幄,你们险些坏了王爷的大事,还有脸在这絮叨,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向王爷请罪!”
店小二等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将军带着人把王德胜带到了一处秘密的地方。
铁鹰带着沈秋霜,策马飞驰,很快就到了望西村。找到赵柏珍的住处以后,把沈秋霜抱进了屋里。
赵百针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男一女,顿时愣住了。铁鹰说道:“神医,求求您救救她,她中毒已深,危在旦夕。”
赵百针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查看沈秋霜的情况,面色凝重地说道:“这毒甚是厉害,不过你且放心,我会尽力一试。”
赵百针为沈秋霜把完脉之后,他面色很是凝重,随即拿出银针,开始为她针灸,然后他对铁鹰说道:“你拿着这个方子到药柜里去抓药,柜台上有秤,你把它称好,我现在就必须全力救治她。”
铁鹰点了点头。
铁鹰从来没有抓过药,他知道这些药材都是起死回生的药,他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仔细按照药的品类和剂量按方抓药。
很快,铁鹰抓完了药。赵柏珍对他说道:“不错,我这个你现在拿着这药到外边去,把它煎好。另外,桌上有一只枯荣草,你也拿着放在这药里。”铁鹰出去到院中去煎药,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一个小孩儿,带着花白胡子的老头。
这个小孩年纪在七八岁左右,圆嘟嘟的脸蛋透着红润,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灵动与好奇。
他头戴一顶小小的瓜皮帽,帽檐下几缕调皮的发丝随风飘动。身上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粗布衣衫,衣角处还沾着些许泥土,那是他玩耍时留下的痕迹。
跟在他身旁的老头,身形佝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花白的胡子稀稀疏疏,杂乱地垂在下巴处。他的眉毛如霜染一般,眉头总是微微皱着,似乎承载着无尽的沧桑。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长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干瘪的身躯上,每走一步都显得有些蹒跚,手中拄着的拐杖也仿佛随时会不堪重负。
这个小孩儿望了眼铁鹰,带着老人进了屋。
他开口说道:“赵大夫,我爷爷的哮喘,麻烦您给我些甘草。”
就听赵百针说:“你个毛头小子,干什么?把你爷爷还是交给我治吧。”
小孩儿嚷道:“只要再有两剂药下去,我爷爷保管药到病除。”
赵百针冷哼一声:“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看过什么医书就敢放肆狂言?我告诉你,你这样会把你爷害了!”
这个小孩嘟囔着嘴,就要与赵百针讨论医理。
赵百针很不耐烦,他摆了摆手,说:“滚蛋滚蛋,别在这烦我,没看我在这救人的吗?你想要甘草,门都没有!”
小孩讨了个大没趣,带着爷爷走出了屋子。他好奇心起,来到铁鹰面前,看铁鹰煎药笨手笨脚的,说道:“你没有煎过药吧?”铁鹰点了点头。小孩说:“那你起开,我来煎药!”
小孩一边拿着扇子扇火,一面对铁鹰说道:“你这药是驱毒疗伤的方子。”铁鹰闻言惊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小孩得意地说道:“这是我闻出来的,而且我还能知道这药中的成分。”
“白芷3克,贝母6克,防风6克,赤芍药6克,当归尾6克,甘草节6克,皂角刺6克。”
铁鹰听到小孩按着方子把剂量说了出来,他来了兴趣,对小孩说道:“你看过医书?”
小孩点了点头,神情很是得意,他告诉铁鹰,家中有很多的医术,他没事儿就翻阅,而且以前他的父亲也教过他医术。
铁鹰说道:“小小年纪懂得这么多,确实是不错。”接着铁鹰就看熬得差不多了,小孩儿就要把药锅移开,铁鹰说道:“还有一味枯荣草没有放。”
小孩看到铁鹰要把枯荣草放进来,他瞪大眼睛对铁鹰说道:“你想害人不成?”
铁鹰面对着小孩的质问,他一脸茫然,下意识的停住了手,对小孩说道:“这话从何说起?这可是赵大夫让我放的。”
小孩儿指着枯荣草说道:“这药确实能起到平和收敛的作用,不过放到这汤剂里面,那就是催命的毒药。它表面上能够帮助中毒者祛湿毒,但是这只不过是表象,待到三四个时辰以后,中毒者必然经脉爆裂而亡。”
听到小孩儿这么一解释,铁鹰有些不信。不过方才小孩儿在医理和药学上展示出来的能耐,让铁鹰又不得不信,可是赵百针为何要害这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人。”
就在铁鹰疑惑的时候,屋里传来赵百针的声音,他对铁鹰说道:“怎么样?药煎好没?赶快拿进来给病人服下。”小孩儿端着药锅倒了一碗药,示意铁鹰跟他进去。
赵百针看到小孩端着药碗,说道:“小屁孩,你又进来干什么?一边玩去。”
小孩指着药碗对赵百针说道:“这药方是你给这位大哥的?”
赵百针一愣,说道:“怎么?是我给的。”
小孩说道:“你往这里放了什么?”
赵百针哼了一声:“放了什么?告诉你,小孩。”
小孩说:“你这是害人。”
赵百针瞪大眼睛说道:“胡说八道,我赵百针行医几十载,什么时候害过人?
小孩说:“口嗨不行,你敢不敢把这药当着这位大哥的面喝下去?”
赵百针瞪了小孩一眼,吼道:“胡闹,这是给这位中毒的姑娘救命的药,岂能是乱喝的?”
小孩冷哼一声:“哼,医者仁心,既然你赵大夫说这药没有毒,那你就亲口尝一下,哪怕尝一口也行。”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铁鹰也望向赵百针,想看一下他的态度。
赵百针站在原地,只见他手上青筋暴起,不停地颤抖着,胸膛起伏,眼中喷射着怒火。过了一会儿,只见赵柏珍突然手中一抖,一把银针飞向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