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鹰和沈秋霜一路征尘,打马直奔关山度酒肆。他们二人身上的衣衫略显褴褛,发丝在风中凌乱,然而眼神中却透露出坚毅与疲惫交织的光芒。
老刀远远瞧见他们归来,心中的喜悦瞬间如泉涌般迸发。他迈着大步急匆匆地迎上前去,脸上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高声说道:“铁捕头,沈姑娘,此次你们二人再赴摩摩哈国,那可是历经了千难万险呐!帮助国主平定了图虎和的叛乱,这着实是大大功一件!”
老刀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继续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如今圣上日理万机,朝中局势复杂多变。郑尚书在朝中因诸多事务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你们此番立下的大功,圣上一旦知晓,必定龙颜大悦,郑尚书在朝中的压力也会随之减轻不少。”
铁鹰翻身下马,紧握着老刀的手,声音略带沙哑却充满力量:“此次能顺利完成任务,全赖沈姑娘智勇双全,我铁鹰不过是尽了绵薄之力。”
沈秋双轻拂额前的乱发,温婉地说道:“铁大哥过谦了,若不是你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此事也难以如此顺遂。”
三人相视一笑,接着走进了酒肆。
老刀给铁鹰和沈秋霜烫了一壶酒,又手脚麻利地做了几道边塞的特色小菜。精致的菜肴很快就摆满了桌面,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铁鹰和沈秋霜迫不及待地品尝起这些菜肴,然而片刻之后,他们对视一眼,对着老刀说道:“还是咱们这边的菜肴好,摩哈国的酒菜虽好,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是缺少了故土的味道。”
老刀回应道。
铁鹰笑着说道:“老刀,你说的对极了!”
说完,他爽朗地大笑起来。
沈秋霜也微微点头,轻抿嘴唇说道:“许是在外太久,心中对家乡的思念太深,这菜里啊,就缺了那份熟悉的亲切。”
老刀听了,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啊,游子在外,哪能不想家。不过咱这边塞之地,能有这些也算是不错啦。”
三人又笑谈起来,笑声在酒肆中回荡,暂时驱散了他们心中那一抹淡淡的乡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铁鹰和沈秋霜已然吃饱喝足。老刀看着铁鹰,说道:“铁骨头,这次你们到摩哈国去,想必任务大功告成,可以早日回京了吧?”
铁鹰闷了一口酒,缓缓说道:“老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在狼兵大营又有意外的发现。”
听到铁鹰的讲述,老刀脸上现出一丝惊愕,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哦?难道事情还另有玄机?”
铁鹰神色凝重,目光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们本以为叛乱已平,一切尘埃落定。可在狼兵大营中,却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似乎背后还有更深的阴谋在酝酿。”
老刀眉头紧皱,担忧地问道:“那究竟是何情况?”
铁鹰没有直接回答老刀的询问,他转而对老刀说道:“老刀,你来这个边塞有多少年?”老刀抬眼望向窗外,说道:“唉,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听到这句话,铁鹰说道:“那么老刀,你可曾听说朝中派遣一支部队往边塞去,然后在摩哈国消失了?”
老刀听到铁鹰的话,更加惊愕,他对铁鹰说:“铁骨头,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铁鹰面色凝重,缓声道:“此事是我与沈姑娘在摩哈国狼兵大营的意外发现。我们本是去协助摩哈国主平定叛乱,谁曾想在那里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似乎有一支来自朝中的部队在摩哈国失踪了,这背后恐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秋霜在一旁点了点头,补充道:“没错,我们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才没有立刻回京,而是想先把事情调查清楚。”
老刀拿起酒碗,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酒以后,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讲起了当年的往事。他对铁鹰和沈秋霜说道:“铁捕头,沈姑娘,确实有一支朝廷的部队在摩哈国神秘消失了。这支部队是兵部刘尚书派去的。当年,他的副将王德胜送来密报,说摩哈国与瑞王勾结,意图里应外合,一举攻打边塞,从而兵犯中原。刘尚书得知这个消息,马上派出飞龙卫前往边塞,按照王德胜提供的地点进行埋伏,准备打摩哈国部队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哎,没等到摩哈国的部队,后来就听说飞龙卫神秘地消失了。”
接着老刀说道:“这只飞龙卫消失以后,十万石粮草也凭空消失了,而王德胜至此也杳无音讯。后来圣上震怒,派人秘密调查这件事情。但是摩哈国主告知圣上,说他根本没有与中原交战的意思,这件事情纯属谣言。而且他也派人到各个营进行调查,也没有什么结果。事情没有证据,瑞王当然也不会承认这件事情,于是就不了了之了。但是这件事儿却成了刘尚书心中的痛,一方面派人调查,一方面又请求郑尚书协助调查。”
沈秋双俏眉一扬,冷哼一声道:“哼,瑞王诡计多端,他当然不会让自己置身其中,所有的把柄他都会处理得一干二净。”
老刀叹了一口气,点头对沈秋霜的话表示认同。
铁鹰接着说道:“那看来你们的任务,是不是奉一方面刺探边塞摩哈国的军情,另一方面也是调查这个案子。”
老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老刀又道:“铁捕头,说来惭愧,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一个无头公案,而我只身一人,岁数又大了,根本没有精力和能力去追查这件事。索性你们来了,让这件事情有了些转机。”
沈秋霜接着说道:“那么你这些年来可曾打探过什么消息?那个王德胜难道毫无音讯找不着人了吗?”
老刀说道:“王德胜这条线,这些年我也曾调查过。不过当我在去他的老家登州的路上,遇到了一伙歹人,我遭到了袭击,被打成重伤。之后就没有精力再去管这件事了。”
铁鹰和沈秋霜很是诧异,因为老刀能够孤身在这边塞生存,除了心智之外,他的武功应该是很厉害的,能把他打成重伤的人应该没有几个,所以二人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老刀说道:“确实,我身为郑尚书的得力亲信,武功不差。但是与对方相比,我还差得太远。”铁鹰和沈秋霜说道:“这个人是什么人?”老刀告诉铁鹰:“这个人就是漠北尊煞。”
铁鹰和沈秋霜领教过漠北尊煞的武功,其人不仅阴险狡诈,武功更是凶狠歹毒,确实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对手。老刀惊道:“什么,你们碰到了漠北尊煞?”铁鹰道:“是的,我们把他的三个弟子杀了。”
老刀点了点头,说道:“是,漠北尊煞有三个弟子,人称漠北三熊。都是些心狠手辣,专干杀人越货勾当的江湖败类,你们把他们三个除掉,也算是为武林除了害。”
老刀对铁鹰和沈秋霜能够在漠北尊煞的手中脱险很是诧异,他对铁鹰和沈秋霜说道:“铁捕头,沈姑娘,没想到你们二人的武功竟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能把漠北尊煞打败。”铁鹰苦笑道:“老刀有所不知,这一次若不是遇到赵九重前辈,我们二人恐怕要葬身漠北了。”
“什么?赵九重也出现了,他可是有二十多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此次他能现身漠北,看来郑尚书决意要追查瑞王谋反一事,我相信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铁鹰说道:“不过赵前辈与漠北尊煞较量的时候也受了内伤,所幸问题不大。”
老刀听后长舒一口气,说道:“他没事就好。”
接着他对铁鹰说道:“铁捕头,既然你们追查到了,不如趁热打铁,让真相重见天日,也能及早粉碎瑞王的阴谋。”
老刀拍着铁鹰的肩膀,说道:“铁捕头,我这一把老骨头追查事情的真相已经无能为力了,这个重任还需要你和沈姑娘。我看你们二人尽早动身赶往王德胜的老家,在那里或许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酒肆的院子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料香气。
老刀早已起来帮忙给他们的马匹备足了草料,还细心地准备了充足的干粮和水。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走到铁英和沈秋双面前,拍了拍铁鹰的肩膀,说道:“铁捕头!沈姑娘!马已经喂饱,干粮和水也都准备好了。这一路上可不轻松,你们可得多加小心啊!”
铁鹰微笑着,眼中透露出坚定的目光,他抱拳道:“老刀,多谢你的照顾!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沈秋霜也微笑着对老刀一颔首,说道:“老刀放心吧,不达到目的我们绝不罢休。”
沈秋霜一路狂奔,不久便来到登州。他们在一家管业歇马落脚,然后就去打探王德胜的消息。
登州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铁鹰和沈秋霜满怀希望地询问着过往的行人,然而得到的回答却让他们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就在铁鹰和沈秋霜在街上打听消息的时候,就见有一伙儿兵将冲了过来,为首的一人尖瘦如猴样貌很是猥琐,他所到之处闹得人仰马翻,附近的的摊位全被他踹翻了。
沈秋霜看到这个人嚣张跋扈,很想教训教训他,铁鹰阻止了她。
说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接着他就看到这个人带着一伙兵将匆匆的向城外奔去,俩人跟着他们也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