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走后,郑荣光依旧在御书房跪着不起,身形笔直却透着无尽的倔强与坚持。瑞王踱步而入,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说道:“你这是何苦?”
郑荣光抬眸瞅了他一眼,目光中饱含复杂的情绪,却依旧紧抿双唇,没有言语。御书房内弥漫着沉闷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儿,瑞王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随后,他大笑着拂袖而去。
不多时,御前侍卫将图虎带了进来。瑞王的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亲切和蔼的神情,说道:“图将军受苦了,圣上已经查清了此事,你现在可以洗脱罪责了。本王这就给你接风洗尘。”图虎一脸的疲惫与沧桑,听到瑞王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连忙跪地谢恩。
瑞王亲自扶起图虎,宽慰道:“将军莫要如此多礼,这段时日让将军受委屈了。本王定会好好补偿将军。”
众人走后,跪在御书房的郑荣光,身影显得愈发孤独与落寞。
郑荣光回到刑部大堂之后,一脸阴沉,一言不发。铁鹰和沈秋霜见他闷闷不乐,忙问:“郑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郑荣光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依旧沉默不语。铁鹰性子急,忍不住又说道:“大人,您若有烦心事,不妨与我二人讲讲,或许我们能为您出出主意。”
沈秋霜也附和道:“是啊,大人,莫要独自憋在心里。”
郑荣光悠悠一叹,说道:“圣上已经降旨赦免图虎无罪,另外他不再让我继续追查此案。”一听这话,铁鹰和沈秋霜都神情惊愕。
铁鹰急道:“什么?图虎无罪,这怎么可能?这样一来,咱们的追捕岂不是白忙活了?”
沈秋霜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是啊,那些枉死的兄弟不是白白牺牲了?”
郑荣光面色凝重,沉声道:“圣意如此,我们也无可奈何。只是这其中的蹊跷,实在令人费解。”
铁鹰愤愤不平:“大人,难道就这么算了?此事定有隐情!”
沈秋霜稍显冷静,分析道:“大人,或许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暗中查探,看能否寻得真相。”
郑荣光沉思片刻,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此事需万分小心,切不可打草惊蛇。”
想到哈扎不能沉冤昭雪,证据明明摆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郑荣光满心愧疚。他掏出一千两银票递给铁鹰,说道:“铁鹰,这一千两银子,你帮我转交给哈扎的家人,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铁鹰点了点头,说道:“好,哈扎是为了查清阴谋而死的,他的家人理应得到安抚。”
郑荣光沉重地叹息一声:“只愿这点银子能给他们些许慰藉,我实在有愧于哈扎。”
铁鹰宽慰道:“大人,您也已尽力,这局势并非我们能全然掌控。”
郑荣光摇摇头,目光中满是坚定:“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即便圣上不让查,我也定要寻出真相,还哈扎一个公道。”
铁鹰也是一脸的坚决,他对郑荣光说道:“郑大人,您放心,就算有千难万险,我铁鹰一定会把案件追查下去,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
郑荣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铁鹰,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
瑞王将图虎请进王府,为他摆下了极为丰盛的酒宴。宴会厅内,灯火辉煌,珍馐美馔摆满了一桌。
二人推杯换盏,喝得很是尽兴。图虎面色微红,已有了几分醉意,说道:“王爷,我有一事不明。”
瑞王哈哈大笑,豪爽地说道:“图将军,有话请说,不必拘谨!”
图虎微微眯起眼睛,带着些许疑惑问道:“王爷,此次圣上为何突然赦免了我?我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瑞王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却故作高深地说道:“将军,这是圣上的英明决断,你本就是被冤枉的,圣上自然明察秋毫。”
图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饮下一杯酒,说道:“王爷,那日后我该如何自处?”
瑞王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图虎的杯子,说道:“将军只管放心,有本王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此时,乐师们奏起欢快的乐曲,舞姬们也翩然起舞。瑞王与图虎继续开怀畅饮,宴会厅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不知过了多久,图虎已有了七八分醉意,说话也开始有些含糊不清:“王爷大恩,末将……末将没齿难忘。”
瑞王微笑着,眼神中却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说道:“将军,今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为本王效力,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图虎摇晃着站起身来,拱手说道:“王爷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第二天清早,图虎一扫昨晚的醉意,他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前来拜见瑞王。
瑞王见他前来,说道:“图将军,昨晚睡得可好?”
图虎哈哈大笑,说道:“有王爷的细心照顾,末将睡得很是踏实。”
瑞王点了点头,脸上却带着几分凝重,说道:“图将军,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本王也不便留你。这里有两千两黄金,还有一匹快马,你赶快回到摩哈国去。”
瑞王点了点头,脸上却带着几分凝重,说道:“图将军,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本王也不便留你。这里有两千两黄金,还有一匹快马,你赶快回到摩哈国去。”
图虎微微一愣,随即抱拳道:“王爷,这是何意?末将愿为王爷效力,为何要让末将离开?”
瑞王走到图虎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将军,局势复杂,你留在京城恐有危险。回摩哈国暂避风头,待时机成熟,本王自会派人通知你归来。”
图虎藏好瑞王所给之物,起身前行。瑞王还指了指马鞍,说道:“这里头有一封密信,图将军到了摩哈国以后,按照这个密信上边的计策行事。”
图虎抱拳说道:“请王爷放心,您交办我的事情一定办好。”
瑞王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期许:“甚好,一路多加小心,莫要让他人察觉。”
图虎回到摩哈国以后,暗中动用自己的力量,把郑荣光和铁鹰查办的案件经过捅了出来。哈扎一家听说瑞王竟是案件的主谋,而且他不仅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还赦免了图虎无罪,这让他们很是难以接受。
于是,他们跑到宫廷向国主喊冤。一时间,宫廷弥漫出一股悲愤的气氛。哈扎的家人声泪俱下,控诉着不公:“国主啊,我家哈扎死得冤枉,凶手却逍遥法外,求您为我们做主啊!”
就在这个时候,国师摩耶克对国主说道:“国主,这件事情切不可草率行事。现在天朝那边已经赦免了图虎无罪,还把人给放了回来,这就说明他们想两国修好。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两国的邦交,如果咱们执意要为哈扎报仇的话,那么势必两国要战火纷飞。”
国主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难道哈扎就这般白白冤死?我身为国主,若不能为子民主持公道,如何面对臣民?”
摩耶克赶忙说道:“国主,并非不为哈扎伸冤,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若贸然行动,引发两国战争,受苦的终究是百姓啊。”
国主来回踱步,陷入沉思,良久之后,长叹一声:“唉,此事的确棘手,国师可有良策?”
摩耶克对国主说道:“先安抚好哈扎的家人,可以给他的长子委派一个官职,然后送他家些金箔银米,表示出国主对他们的关心。告诉他们这件事,国主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公道,让他们不要着急。另外,把图虎找来询问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国主微微颔首,说道:“就依国师所言。此事需尽快办理,莫要让哈扎家人寒心。”
于是,国主即刻吩咐下去,安排人按照摩耶克的建议去安抚哈扎的家人。同时,也派人去传唤图虎前来问话。
不日,哈扎的家人得到了国主的安抚,长子被委以官职,家中也收到了金箔银米。他们虽心中仍有悲愤,但也暂且按捺下来,等待国主为他们讨回公道。
图虎被叫到了宫廷。面对国主,国主目光凌厉地问他:“图虎,边境有人密告你叛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而且事情还牵扯到天朝。”
图虎连忙跪倒在地,额头冷汗直冒,慌张地对他说道:“国主,这可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绝对没有这件事。”
国主冷哼一声,质问道:“当真没有?那为何此事传得有鼻子有眼?”
图虎赶忙解释道:“国主明鉴,定是有人嫉妒微臣,故意诬陷,想要挑拨微臣与国主的关系。”
国主沉默片刻,紧盯着图虎说道:“若让本主查出你有半点不忠,定不轻饶。”
图虎连连磕头,说道:“国主放心,微臣绝不敢有二心。”
然后图虎拿出边塞将士的联名信,他对国主说道:“国主,铁鹰居心叵测,他到边塞以后,明是查看边防,实则是窥探我军的军情。另外,他暗中收买了不少的将领,这些人都是替他说好话的人。”
国主一看绢帛上的名单,气的脸色发青,怒喝道:“查!给我详查!”
这时,摩耶克也说道:“我看这件事,图将军是冤枉的,他要是叛乱的话,我就带着将士们反了。”
图虎看了一眼摩耶克,心中很是感激,但面上仍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说道:“多谢国主和国师明察,末将定当戴罪立功,揪出这背后的阴谋之人。”
国主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若真能如此,既往不咎。若有半点欺瞒,定斩不饶!”
图虎连忙磕头谢恩,随后退出宫殿,心中却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