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受阻

海潮帮的沙里飞负责押解重犯途虎前往京师。

这一日,烈日当空,他们行至一处偏僻的小道。

前方,一支送葬的队伍缓缓而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人哭声悲切,整个队伍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氛。

沙里飞见状,眉头微皱,示意手下们停下脚步,耐心等待送葬队伍通过。

然而,就在此时,后面又突然冒出来一伙卖菜的。他们挑着担子,有说有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前方的情况。沙里飞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这两伙人,心中暗自思忖:这荒郊野岭的,怎会突然出现送葬队伍和卖菜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叮嘱手下的人小心戒备,切勿掉以轻心。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沙里飞压低声音说道,“注意观察这两伙人的一举一动,以防有诈。”

帮众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沙里飞自己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手按刀柄,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送葬队伍的脚步声和卖菜人的谈笑声在空气中交织,让气氛愈发诡异。

“把人给我留下。”

送葬队伍中闪出一个刀疤脸的人。

此人手中紧握着一把流星锤,那流星锤的锤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铁链摇曳,发出轻微的叮当声。他的眼神冷酷而锐利,紧紧地盯着沙里飞他们。

“哼,果然是来者不善!”

沙里飞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只见他瞬间亮出盘龙剑,剑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刀疤脸毫不畏惧,挥舞着流星锤如旋风般袭来。沙里飞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流星锤的第一轮攻击。他步伐轻盈,犹如鬼魅,瞬间绕到了刀疤脸的侧身。

沙里飞手腕一转,盘龙剑如灵蛇出洞,直刺刀疤脸的肋下。刀疤脸反应也是极快,猛地收回流星锤,用铁链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剑。

“铛”的一声,火花四溅,两人皆是一震。

刀疤脸趁势发力,将流星锤横扫而出,带起一阵劲风。沙里飞顺势向后一跃,避开锋芒。紧接着,他脚尖轻点地面,再次飞身向前,剑招连绵不绝,刺、挑、劈、斩,每一招都凌厉至极。

刀疤脸也非等闲之辈,流星锤在他手中虎虎生风,防守得密不透风。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他们激烈的打斗所搅动,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沙里飞突然剑法一变,剑走偏锋,专攻刀疤脸的下盘。刀疤脸一时不察,脚步有些踉跄。沙里飞看准时机,一剑刺向他的手腕。刀疤脸吃痛,手中的流星锤险些掉落。

但他也是个狠角色,强忍着疼痛,怒吼一声,再次挥动流星锤,向沙里飞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击……

后面这伙卖菜的,原本还在旁观望,见沙里飞动起了手,瞬间凶相毕露。

他们二话不说,纷纷将装满蔬菜的箩筐朝着海潮帮帮众狠狠砸了过来。箩筐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海潮帮的众人猝不及防,被砸得东倒西歪。

紧接着,这些卖菜的人从箩筐底下抽出明晃晃的菜刀,呐喊着向海潮帮的人砍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凶狠和决绝,仿佛与海潮帮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其中一个身材壮实的卖菜人,率先冲到一名海潮帮弟子面前,手中的菜刀高高举起,以泰山压顶之势猛地砍下。那名弟子慌乱之中举起兵器抵挡,只听得“当”的一声,火花四溅。

另一个卖菜的瘦子则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趁着混乱,对着海潮帮弟子的腿部就是一刀。那名弟子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激战之中。

“岂有此理!”

沙里飞看到倒地而亡的帮众,眼中充满了怒火。他一个鹞子凌空,挥剑朝着卖菜的杀了过来。

他使了一招“大地回春”,身形快速旋转,手中的盘龙剑化作一道银色的光轮。

那靠近身前的卖菜之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这凌厉的剑势砍翻在地,鲜血四溅。

沙里飞怒吼着:“尔等鼠辈,敢伤我帮众,今日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他剑势不停,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卖菜之人纷纷惊恐后退。

“海潮帮帮主,有两下子”

棺材里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

沙里飞下意识的紧皱眉头,这时棺材盖轰的一声炸裂,从里面飞出来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这个人面容枯瘦,脸色惨白,就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

他的双眼深陷,目光却锐利如刀,直直地射向沙里飞。

一袭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他的身形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沙里飞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露出了极度惊讶的神情,脱口说道:“你是九幽老怪!”

那白衣人听到这话,露出阴森的牙齿,冷哼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号,那还不束手就擒,或许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沙里飞听到九幽老怪让自己不战自降,他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冲着九幽老怪怒吼道:“放屁!你这个老怪物,别人怕你,我沙里飞可不怕!”

“不知死活的东西!”

九幽老怪眼放寒光,只见他身形如电,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他双脚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向沙里飞窜了过来,所过之处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沙里飞急忙抬剑向九幽老怪的眉心刺去,企图先发制人。然而九幽老怪丝毫不惧,他冷哼一声,右手猛地一挥,以掌迎剑。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九幽老怪的掌心迸发而出,直接将沙里飞的剑震飞出去。

沙里飞只觉虎口一阵剧痛,手臂瞬间麻木,整个人被这股巨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险些跌倒在地。而九幽老怪却稳稳地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看到沙里飞被九幽老怪打退,海潮帮的帮众纷纷上前相助。

他们手持弓弩和飞镖,毫不犹豫地向九幽老怪打去。一时间,弩箭和飞镖如雨点般朝着九幽老怪呼啸而去。

“找死!”

九幽老怪眼神一凛,怒喝一声。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闪动,手中的盘龙棍猛地在腿上横扫。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内力从棍身爆发而出,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气浪。

那些飞射而来的弩箭和飞镖在触碰到这股气浪的瞬间,纷纷被震得倒飞出去,“嗖嗖嗖嗖”作响,有的甚至直接插入了海潮帮众的身体,引起一阵惨叫。

九幽老怪趁势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盘龙棍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海潮帮众根本无法近身,只能在他的强大攻势下节节败退。

看到九幽老怪所向披靡,图虎掩饰不住激动,他吼叫道:“老前辈,杀!杀!杀!杀光这些人!”

九幽老怪听到图虎的吼叫,嘴角微微上扬,手中的盘龙棍挥舞得更加凶猛。

帮众们看到九幽老怪如此强横,他们面露恐慌,对沙里飞说道:“帮主,这个老怪物如此凶狠霸道,怎么办?”

沙里飞眼中透着坚定,他一抹嘴角的血迹,大声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咱们海潮帮立帮以来一直奉行的宗旨!今日哪怕是死,咱们也要死得其所,绝对不能临阵脱逃!”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决,在混乱的战场上回荡。帮众们听了,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眼神也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沙里飞再次高喊,挥舞着盘龙剑,率先冲向九幽老怪。

“将有必死心,士无偷生志。”

海潮帮的帮众们也齐声怒吼,紧跟其后,一时间士气大振。

“来的正好,老夫把你们通通打死!”九幽老怪狂吼道。

只见他双脚踏风逐浪,身子一纵,使出一招“大鹏展翅”。他整个人如同一只巨大的猛禽,双臂展开,内力激荡,形成一股强大的风压,向沙里飞和海潮帮众席卷而去。

沙里飞等人只感觉呼吸一滞,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但他们没有退缩,咬紧牙关,继续向前冲去。

“啊啊啊!”几声惨叫响起,冲在前面的海潮帮众被九幽老怪拍中额头。

只听得“咔嚓”几声脆响,那几个帮众的头骨瞬间碎裂,脑浆迸溅。他们甚至来不及哼一声,便当场死去,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沙里飞见此惨状,目眦欲裂,怒吼道:“九幽老怪,我跟你拼了!”

“以卵击石!”九幽老怪冷冷笑一声,如钳子般的手爪直取沙里飞的咽喉。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一个人在后边儿大喝一声:“住手!”

这声暴喝如洪钟大吕,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九幽老怪的动作微微一滞,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众人也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疾驰而来,衣袂飘飘,看不清面容,但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待到这个人进前,九幽老怪看清了此人的面貌。他一头花白的虚发如雪般飘散,却梳理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面容清癯,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皱纹,但那皱纹中却蕴含着历经沧桑的智慧与坚毅。

他身着青色长袍,长袍随风轻轻摆动,仿佛与周围的风融为一体。那长袍看似质朴,实则材质上乘,隐隐透着微光,彰显着其不凡。

他身形挺拔如松,站立在那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双眸明亮如星,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似温和,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身后背着的烈阳剑,剑柄镶有宝石,剑鞘上刻着神秘的纹路,散发着一种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看清对方样貌,九幽老怪面色阴沉,他狠厉地说道:“赵九重,你这个老不死的也赶过来凑热闹!”

赵九重冷哼一声,道:“九幽老怪,你为祸武林多年,这一次出来,我绝不会饶了你。”

九幽老怪说道:“赵九重,别看你是西行布政使的第一高手,我可不怕你!”说罢,九幽老怪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双手紧握成拳,周身内力涌动,仿佛随时准备与赵九重展开一场生死对决。

赵九重却依旧神色从容,双手背于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九幽老怪,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九幽老怪看到赵九重这种故作姿态的样子,十分愤怒,他率先发难,掌上带着凌厉的劲风,向赵九重拍去。赵九重毫不退缩,抢身上前,与九幽老怪斗在了一起。

只见两人身影交错,掌风呼啸,内力激荡,周围的尘土被震得飞扬四起。九幽老怪招式狠辣,每一招都直取赵九重的要害;赵九重则以守为攻,看似轻松地化解着九幽老怪的攻击,实则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就在官道上陷入激战的时候,孙不凡也开始为哈扎诊治。他先是仔细地查看了哈扎的脉象,又翻开哈扎的眼皮观察,接着检查了哈扎身上的伤口。诊治完以后,向铁鹰说道:“铁大人,哈扎已经脱离了危险,休息一个晚上就会好。”

铁鹰向他连连致谢:“孙大夫,此次多亏了你,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孙不凡微笑着摆摆手:“铁大人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职责,我这就告辞了。”

说罢,孙不凡提上药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