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叫开外门,铁鹰、沈秋霜押着他旋即冲了进去。
江心亭里琴声悠扬,时时传来觥筹交错的声响。
铁鹰看到亭子里坐着两个人,正在饮酒闲聊。
借着月光,看得真真切切。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黑熊和柳向风。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他们沆瀣一气,凑合在一起。
铁鹰心想,都在这里正好,可以把他们一并拿下。
想到这,铁鹰配刀在手,龙腾虎跃般地杀奔至亭前。
柳向风看到铁鹰突然杀到,吓得酒水洒了一身。
他连忙起身,把酒杯砸向铁鹰的脑袋。
铁鹰就势“狮子甩头”,灵巧避开。
他接着飞手前探,去抓柳向风的后心。
柳向风连忙顺着亭住向外逃跑。
沈秋霜“弱柳迎风”,抢步上前,挥鞭阻住他的去路。
黑熊看到店小二,他骂道:“呸,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罢,一手掷出筷子,钉在了店小二的咽喉。
黑熊动作不滞,抽出配刀,又与铁鹰再次斗在了一起。
铁鹰出招刚猛凌厉,招招都对准黑熊的要害。
在狭窄的角落里,黑熊出手本就照铁鹰缓慢,现在他施展不开,更是落入了下风。
两三个照面,黑熊就被铁鹰一脚踢了个跟斗。
他踉跄几步,与柳向风撞了个满怀。
黑熊觉察到背后冷风飕飕,他知道铁鹰的配刀已经奔至。
是以,黑熊急忙转身,与柳向风对调了位置。
刀光闪动,迅猛快捷。
柳向风眼瞧着快刀已与胸口不在毫厘,他吓得面色如土。
再想闪身躲避,已然不及。
铁鹰收招不住,柳向风被捅了个透心凉。
看到倒地身亡的柳向风,铁鹰冷冷地说道:“你这恶贼作恶多端,与瑞王勾结在一起,该有此报复。”
黑熊目睹铁鹰把柳向风杀了,他冷笑着告诉铁鹰:“这下他可惹大麻烦了。”
沈秋霜瞥了眼黑熊,见他一副洋洋得志的样子,气得秀眉倒竖。
她娇喝一声,飞身挥鞭来打黑熊。
黑熊急切间,又抓起一把筷子,向沈秋霜掷去。
沈秋霜屈身躲避的工夫,黑熊已经跳入湖中的小船。
他摇着舟桨,冲着铁鹰和沈秋霜连连冷笑。
铁鹰望着黑熊远去的背影,气得拳头格格作响。
现在,沈秋霜最为担心的就是沈睿渊的安危。
她开始四下寻找着沈睿渊的下落。
铁鹰和沈秋霜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最后在黑熊的书房,发现一处秘道。
铁鹰和沈秋霜点亮火折,进入了秘道。
二人在秘道的尽头,找到了沈睿渊。
此时,沈睿渊已经是奄奄一息。
沈秋霜看到父亲这样,泪水不住地顺着她的俏脸流下来。
沈睿渊冲着沈秋霜摆了摆手,随后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
沈睿渊告诉铁鹰,在边塞还隐藏着一个神秘人物,当年与摩哈国的交战,粮饷不济固然是一方面。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因为这一切背后都是这个神秘人物策划的。
铁鹰再想向沈睿渊详细打探这个神秘人物,沈睿渊却已经气绝身亡了。
沈秋霜伏在沈睿渊的身上放声大哭。
铁鹰好言相劝,让沈秋霜不要悲伤。
沈秋霜又扑到他的怀里,哭泣难以自制。
许久,沈秋霜的心情有所平复,铁鹰就征求她的意见,到棺椁铺去找掌柜,让他帮着筹办丧葬。
沈秋霜含泪点着头,让铁鹰多费心。
沈秋霜在这里为沈睿渊守孝期满,发誓要宰了黑熊。
铁鹰见沈秋霜的双眼红若粉桃,面容也憔悴了许多。
他让沈秋霜把心放宽,黑熊这个恶贼一定难逃法网。
俩人简单吃了些饭,重又动身上路。
一路上,铁鹰收到郑尚书的飞鸽传书,李全盛已经招供,现在他正把李全盛的供词,准备交由圣上御审,相信真实很快就会大白。
这个消息,让铁鹰为之一振。
他把信件递给沈秋霜,说只要坐实了瑞王的罪证,沈老庄的仇,圣上一定会为他的报的。
沈秋霜闻言,语气轻柔地答道:“铁大哥,瑞王位高权重,又豢养了许多江湖死士为他卖命。郑尚书一身正气,凡事都讲求秉公办理,很容易上了瑞王的当。所以咱们也得加紧收集证据,尽快擒拿歹人,帮助郑尚书办案。”
铁鹰点头说道:“沈姑娘,你说的对。”
沈秋霜抬头看了眼铁鹰,羞怯地说道:“铁大哥,你以后就叫我秋霜好了。”
铁鹰和沈秋霜行走在官道上,一个满脸血污,形容邋遢的男子,迎面向他们奔了过来。
铁鹰下意识地让沈秋霜退到一旁,他时刻戒备着这个男子。
岂料,男子只是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
显然,后面有什么令他恐惧的人或事。
不久,小道上尘土飞扬,一伙捕快杀了上来。
他们一边跑,一边喊:“你这谋财害命的贼人,还敢跑?”
铁鹰闻听这个男子是贼,他反身就是一记鹰爪,直接将男子拿获。
男子怒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铁鹰冷哼道:“我也是捕快,你既然犯了人命官司,就该到府衙接受律法的制裁。”
男子骂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行凶了?真是倒霉,昨夜到江心亭一走,居然被诬赖成了凶手。”
铁鹰打量了男子,知道这不过是个偷鸡摸狗的宵小。
等到一众捕快赶到,捕头对铁鹰说道:“多谢兄台了,这个人可是杀人要犯,你能制服他,实在令在下佩服。”
铁鹰告诉捕头,这个人并不是凶犯。
捕头听完铁鹰这么说,瞟了他一眼。
铁鹰就将昨晚江心亭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捕头。
捕头这时立刻亮出了刀,他圆睁大眼,对铁鹰冷笑道:“我就琢磨着,这个家伙干瘦如猴的,他怎么能把扬威镖局的少镖头给杀了。原来是你小子在背后兴风作浪。”
为避免误会,铁鹰亮出了金牌。
捕头见到金牌,又立时冷笑道:“果然是贼性不改,你从哪偷的金牌?”
沈秋霜见捕快如此冥顽不灵,她不禁怒斥道:“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圣上御赐的金牌。”
没想到沈秋霜的话一出口,反而又引起了更大的麻烦。
捕头撇嘴骂道:“你们俩个胆大包天的贼人,竟敢跑到皇宫大内去偷东西。”
铁鹰不再与捕头多言,他对沈秋霜说道:“秋霜,我看这捕头又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派,来寻咱们的。”
果不其然,捕头和一众捕快立刻凶相毕露。
他们对铁鹰和沈秋霜进行了围攻。
一通混战之际,先前的那名小偷,趁着铁鹰不备,在他的背后偷袭。
沈秋霜连忙回身,在这个贼人的背后抽了一鞭。
孰料,这个贼人的背后藏有暗器。
沈秋霜的长鞭恰好触动了暗器的机簧。
“嗖嗖嗖”,数枚蚊须针齐发。
沈秋霜避让不及,被蚊须针击中了胳膊。
沈秋霜望了眼伤口,虽说细如蚊叮并不起眼,可是伤口却透出一丝黑血。
铁鹰见状,怒喝道:“你们这些歹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捕头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冲着铁鹰喝道:“姓铁的,识相的就痛痛快快地把信函交出来。”
铁鹰闻言,摇着头说道:“信函,什么信函?”
捕头贼眉一扬,连连撇嘴说道:“姓铁的,你少在我的面前打哈哈,沈睿渊那老不死交给你的信呢?”
铁鹰暗想,果然这些歹人时时地盯着江心亭的动向,看来柳向风的死,绝对不是什么偶然。
自己时时处在歹人的监视当中,这让铁鹰感到很被动。
眼下,唯有先救下沈秋霜再说。
是以铁鹰拿出信函,对捕头说道:“信函在我这,你把解药拿过来。”
捕头嘿嘿冷笑道:“铁鹰,你可跟我耍滑头,把信函亮出来我看看。”
铁鹰把信函一展,接着就急急地收回了。
捕头和众捕快交换了眼色,然后他对铁鹰说道:“一手交药,一手交信。”
这时,铁鹰拔出蚊须针,照着捕头的肩膀打了出去。
“啊!”的一声痛叫,捕头手里的药瓶被铁鹰给夺了过去。
捕头咬牙切齿地冲着铁鹰骂道:“铁鹰,你干什么?”
铁鹰淡然地笑道:“捕头,你稍安勿躁,我只不过是想验证一下这解药的真假?倘若我把信函给了你,而你的解药是假的,那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听到这话,捕头冲着铁鹰伸了伸手。
铁鹰随即从药瓶取出药丸,扔给了捕头。
捕头把药丸吞下,少时他调理打坐,伤口的黑血渐渐退去。
铁鹰看到捕头无碍,也给沈秋霜服下了解药。
沈秋霜服药过后,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接着,她的脸色又变得惨白。
捕头哈哈大笑道:“姓铁的,没想到吧。我以身入局,到头来还是胜了你。”
铁鹰大怒,步若游龙出渊。
在歹人之间闪展腾挪,眨眼间,这些歹人尽数被诛。
捕头冲着铁鹰又是狂笑道:“姓铁的,你若是再与我纠缠下去,这丫头必死无疑。”
铁鹰看到沈秋霜痛苦的样子,愤怒地冲着捕头瞪了几眼。
他抱起沈秋霜飞奔,结果俩人最后全都跌入了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