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鹰和扬威镖局众位镖师,被困在铁笼内危险万分。
在他们倍感无助的时刻,突然屋顶传来声声碎裂的声响。
李全兴及手下兵士眼望着不断坠下的尘土,惊怔得合不拢嘴巴。
从洞开的屋顶,跃下来几十号的壮汉。
他们穿着豹皮衣,袒露着臂膀。
一个个手持大刀,杀气腾腾。
这伙人把李全兴团团围住。
李全兴从慌神中清醒过来,他对这些壮汉说道:“你们是哪路的朋友,我似乎与你们无冤无仇吧。”
没等李全兴再说,一个人在他的背后吼道:“无冤无仇?哼,李全兴,你捉住了我的兄弟,打算将他置于死地,还敢说没有仇?”
李全兴扭头一看,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年纪在五旬左右,他面如锅底,长须飘飘,一对锐目放射着冷峻的光芒。
李全兴打量着对方的长相,然后说道:“你可是马长云马寨主?”
马长云依旧用冷漠的语调回答着。
这时李全兴明白过来,马长云这是来救铁鹰的。
他尽管清楚马长云的名号,不过就此放过铁鹰,瑞王肯定会让自己的脑袋搬家。
因此,李全兴故作镇定地提醒马长云,铁鹰已经与瑞王结下了梁子。
马长云听出来李全兴这是拿瑞王压制他。
他冷眼瞟向李全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答道:“瑞王不过是个拥兵自重,时时怀着谋逆之心的乱臣贼子。我正想找他算帐呢。”
李全兴听到马长云这样讲,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地说道:“马长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言辱骂王爷。”
二人一言不和,兵戎相见。
李全兴把兵士分为两拨,一面抵御马长云,一面箭指铁笼的铁鹰等人。
李全兴嘿嘿冷笑道:“马长云,我知道你此番救人是势在必得,不过我李全兴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你敢动武,我先让弓箭手把铁鹰他们射成筛子。到时候你不杀伯仁,伯仁也因你而死,这样你会抱恨终身。”
马长云清楚,李全兴这个卑鄙小人说的出,做的到。
倘若自己用强,真的会害了铁鹰。
李全兴见马长云满脸踌躇,他断然喝道:“马长云,聪明的都把兵刃给我放下,不然的话,我立刻宰了铁鹰。”
铁鹰知道李全兴这是缓兵之计,如果黑斗篷折返回来,马长云和手下的弟兄绝难脱身。
担心马长云会遇到危险,铁鹰语气坚决地说道:“马大哥,你和众弟兄不惜孤身犯险前来搭救我们,我和柳镖头都感激不尽。不过李全兴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你不能听信他的话。现在我们身处铁笼,根本无法逃脱,马大哥你再有所闪失的话,就没有人来粉碎这些歹人的阴谋了。”
马长云听到铁鹰的肺腑之言,他十分感动。
现在铁鹰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只要能够拿下李全兴,即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了。
可是铁鹰态度绝然,马长云却下不去手。
李全兴这个贼人,他眼珠一转,对马长云说道:“马长云,你若想让自己手下的弟兄活命,就给我把铁鹰捅死。”
说完这话,李全兴一脚把配刀踢到了马长云的面前。
马长云双手颤抖,指着李全兴破口大骂。
李全兴嘴角抹出一丝的冷意,他瞪大眼珠,告诉马长云,自己的耐心是有限的。
马长云拾起配刀,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铁笼前。
铁鹰淡然一笑,他对马长云说道:“马大哥,朋友贵在交心,你今天的做法也是出于无奈,我不会怪你的。”
马长云紧咬嘴唇,热泪夺眶而出。
李全兴远远地躲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俩人。
过了一会儿,李全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他冲着马长云咆哮道:“马长云,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铁鹰杀了。”
马长云扬刀而起,对铁鹰说道:“兄弟,对不住了。”
冷森的刀锋顺着铁笼扎了进去。
马长去手下的众兄弟,都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李全兴得意大笑的时候,马长云突然转身,将配刀冲着他掷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把李全兴吓个不轻。
他看着疾速飞来的配刀,情急之下,抓住身边的一名兵士挡在自己的面前。
“啊!”的惨叫,这名兵士中刀,立时气绝而亡。
马长云一边怒斥李全兴,一边对他身边的兵士展开了攻心。
马长云说道:“将有必死心,士无偷生志。李全兴这样只顾自己,不顾兵士生死的贼人,你们有必要为他卖命吗?”
众兵士听完马长云的话,把搭在弦上的弓箭慢慢地放了下来。
李全兴见自己的兵士受了马长云的唆摆,而兵无战心,他登时骂道:“叛徒,一个个都是叛徒。”
兵士们说道:“他说的对,你就没拿我们当人。”
李全兴气得暴跳如雷,眼下他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马长云扬手一指,对弓箭手说道:“我让开条路,你们各自逃命去吧。”
接着,众喽兵让出一条路。
在他们鱼贯而出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
然后就是兵刃相碰的声音传来。
很快,这些逃跑的兵士尽皆被杀。
百十来号的山贼,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李全兴见到为首的人,嘴咧到了一边。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这个人的脚下,恭敬地说道:“熊寨主,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黑熊怪眼一翻,看也不看李全兴。
他轻蔑地说道:“瞧你这点子出息,怎么身处窘境,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李全兴还指望黑熊能够救他,所以对于黑熊的冷嘲热讽,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黑熊扭头瞪视着马长云,他怒骂道:“马长云,你杀了我的好兄弟,这笔帐该怎么算?”
马长云啐了一口,胸中怒火腾腾。
他也毫不客气地冲着黑熊骂道:“黑熊,你可真是无耻到了极致。你怂恿我和黑豹火并,然后想趁机谋夺山寨。这个仇,今天咱们之间就做个了断。”
黑熊把嘴一歪,满口唾沫星子乱飞地叫嚣着:“马长云,就凭你手下这些乌合之众,也想与我黑熊硬碰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马长云陡然间使了招猛虎跳涧,他挥刀如风,照着黑熊的脑顶削了下去。
黑熊圆瞪环眼,抬刀迎了上去。
“当,当”两记脆响,两把配刀迸出耀眼的火星。
马长云和黑熊各自退后,调整步法后,重新又斗在了一起。
他们俩人之间杀得难解难分,两伙兵卒也瞬间拼斗在了一起。
喊杀声、叫骂声此起彼伏,仓库内尘土飞扬,刀光剑影,立时乱成了一锅粥。
李全兴冷冷地注视着周围的动向。
他看到到处打成一片,铁鹰没人看护。
他抄起配刀,来到了铁笼前。
李全兴目光满是恨意,他对铁鹰冷笑道:“铁鹰,你若不死,王爷寝食难安,我也心里不踏实。”
他不再与铁鹰废话,将配刀直直捅向铁鹰。
就在配刀刺进铁鹰的衣服时,李全兴的手腕被长布缠住。
他动弹不得,脸色十分的难看。
原来趁着众人不备,柳镖头已经悄然地与铁鹰互换了衣服。
李全兴未及细察,所以上了当。
铁鹰拉扯着布条,把李全兴拽到了铁笼前。
柳镖头当即使出“蛮王献宝”,一只铁拳狠狠地砸在李全兴的胸口。
李全兴“哇呀”痛叫一声,整个人瞬间跌飞出去。
他摔在地上,立时昏厥。
铁鹰拿起配刀,他气运丹田,挥刀斩向铁锁。
“咔嚓”,铁锁应声而断。
铁鹰一脚踹开铁笼,与马长云合力擒拿黑熊。
这边柳镖头也是受伤很重,被镖师们搀走回去治伤。
铁鹰对众镖师说,今天各位的盛情,他日后一定厚报。
黑熊看到铁鹰出来,他气得从牙齿间挤出一丝唾沫。
黑熊骂道:“铁鹰,没想到你小子命还挺大,身处铁笼,还没有死。”
铁鹰语气淡漠地答道:“黑熊你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又与瑞王沆瀣一气,像你这样罪行累累的贼人,必将难逃律法的制裁。”
黑熊吧嗒一下嘴巴,冲着铁鹰咆哮道:“铁鹰,你少放狗屁,想要老子的命,没那么容易。”
马长云见不得黑熊张狂跋扈的劲,他提刀上前,率先向黑熊发难。
黑熊见马长云向自己杀来,他扭身一躲,当即从腰间的镖囊摸出一枚铁丸。
等到马长云欺身而至,黑熊突然将铁丸掷出。
马长云就见眼前银光一闪,面门带着一股劲风。
他知道这下根本躲闪不及,不禁心里暗暗吃惊。
还未等铁丸挨近,铁鹰手起刀落,将铁丸打飞。
马长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怒骂黑熊歹毒。
黑熊充耳不闻,他又接连扔出三枚铁丸。
铁鹰站在马长云的面前,他一通狂刀飞舞,挺身相护。
黑熊往后一翻,一个鱼跃冲出了院子。
他对铁鹰说道:“铁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总有相见的时候。嘿嘿嘿。”
马长云看到黑熊逃遁,他气得直跺脚。
铁鹰好言相劝,他告诉马长云,虽然黑熊跑了,可还有个李全兴在咱们的手里。
马长云平复了心情,铁鹰让兵士把李全兴绑缚起来,锁进大牢。没有他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