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十六字诀

“冲!!”

夜幕里,瞧着兀良哈阵中乱成一团,朱高煦知道自己射中了,当即吹响木哨,一马当先。

数千道身影跟随他,往那撤退的胡兵杀去。

这一刻,胡兵们看到了渤海军,更是瞧见了他们手中的旌旗。

红底黑边的朱雀旗在这一刻让人毛骨悚然,许多参加过吉林之战的胡兵汗毛炸立。

“是渤海的南兵!!”

喊叫声才刚刚响起,便见渤海军冲入阵中,左右奋击。

失去了阿札施里这个主心骨,尽管还有万户和千户们指挥,可主将已死的消息还是让许多胡兵开始逃窜。

一名万户组织了两千多甲兵往渤海军奋扑,双方交战来回,胡兵落马者甚众,少见渤海兵卒落马。

“是渤海的南兵!”

几乎在渤海军入阵肉搏时,哈剌兀便与脱鲁忽察儿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无他,三都司明军之中少有夜盲,且能全军入阵者,唯有燕府骑兵和渤海骑兵。

当下燕府骑兵已经被朱棣带往开平,那能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是从东北方向来的,便只有渤海的朱高煦。

“冲!”

哈剌兀抖动马缰,不带片刻犹豫。

不止是他,许多贵族和甲兵都抖动马缰,往渤海军杀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吉林之战是兀良哈诸部心里的一根刺,哪怕不算朱棣,朱高煦的渤海军也杀了他们数千人。

这个仇,今日便要血债血偿!

虽不善夜战,但此刻哈剌兀管不了这么多了。

朱高煦麾下的明军不同于其它都司的明军,倘若不

必须趁着朱权那三千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将朱高煦击退,不然他们这几千亩粟田就保不住了!

“张纯!!”

乱军之中,朱高煦如若无人,在身旁护卫的保护下,他可以尽情动手杀敌,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观察着战局。

当他看到哈剌兀舍了粟田,向他们冲杀来,他便果断向后招呼了张纯。

张纯心领神会,带着百余骑脱离战场,往后方撤退。

哈剌兀没有注意到张纯这百余人,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渤海军的大纛上。

朱高煦在哪,大纛就在哪。

要对付渤海军,就得斩将夺旗,灭了他们的主心骨。

主将都能不惧生死,何况备受他恩德的兵卒?

一时间,上万胡兵被不足四千的渤海军搅动、追杀,喊杀震天……

“怎么回事?看这情况不像是演戏?”

宁府营垒处,便是刘真也有些吃不准了。

因为距离太远,他无法看到突入阵中的渤海军,朱权与其他人也是一样。

不过不等他们想好,宁府防备夜袭的塘骑便疾驰来到营垒前,翻身下马对朱权作揖:“殿下,渤海王殿下派来塘骑求援。”

“眼下,渤海王殿下正率兵与胡兵交战,前叛虏泰宁卫指挥使阿札施里被渤海王引弓击毙,胡兵大乱,请殿下出兵!”

“高煦来了?!”尽管已经知道了来人可能是朱高煦,但当朱权真正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吃惊起来。

当然,让他更吃惊的还是朱高煦居然能在万军之中引弓击毙阿札施里。

“刘指挥使!”朱权回头看向刘真,但不用他多说,刘真便已经明白。

“末将这就率军出营!”刘真作揖开口,朱权颔首并让人寻来自己的坐骑。

虽说宁府兵卒大多夜盲,但只要确定了胡兵没有使诈,他们就可以根据胡兵在明,他们在暗的优势,对胡兵进行面突骚扰。

朱权已经准备领兵支援,可哈剌兀等人却已经率甲兵七千策马奔袭。

“大汗来了,不要慌!稳住阵脚!”

营垒处,瞧着哈剌兀领兵而来,作为阿札施里死后官职最高的万户,阿克巴图开始组织节节败退的探马赤军开始反击。

然而他们的反击太过薄弱,尽管探马赤军已经是兀良哈最精锐的兵马,可是面对吃得膘肥体壮的渤海军,他们根本无法抵御。

短兵交击间,许多探马赤军面对人数与自己相等的渤海军时,不可避免的开始坠落马背,并被千军万马践踏而死。

尤其是直面朱高煦的探马赤军,他们往往如孩童般稚嫩,面对朱高煦手中铁枪,不是被击倒,就是被活生生砸死在马背上。

“撤!”

营垒处的三千探马赤军已经被击垮,可朱高煦并不贪恋战果,而是在发现哈剌兀率兵准备冲击而来时立马撤退。

在此起彼伏的木哨声下,所有渤海军跟着哨声与大纛开始撤退,没入夜幕中。

哈剌兀率兵抵达营垒处,虽然未能实现冲击渤海军的目标,但他并不生气,而是让脱鲁忽察儿去找寻阿札施里,重整被打乱阵脚的三千探马赤军和两万轻骑。

这期间,夜幕之中总有箭矢射来,虽说无法穿透甲兵们身上的甲胄,但这样被动挨打的局面却不可避免的让己方士气下跌。

“朱权出营了……”

“我看到了,不用管,先稳住阵脚!”

海撒男答奚策马上前提醒哈剌兀,哈剌兀却很稳重,他清楚这种时候要做的是稳住大军,一旦大军阵脚松动,那朱高煦绝对不会放过一次冲击的机会。

他在等待脱鲁忽察儿找来阿札施里,却不想他没能来阿札施里,反而等来了脸色阴沉的脱鲁忽察儿与万户阿克巴图。

“阿札施里呢?”哈剌兀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被箭矢一箭穿胸了,应该是朱高煦射的箭。”

脱鲁忽察儿毫不犹豫的将射杀阿札施里的事情放到了朱高煦头上,毕竟在三都司中,能用破甲箭射穿明甲的,也只有平安和朱高煦两人。

平安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便只有朱高煦一人了。

脱鲁忽察儿这般说着,哈剌兀的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他想到了许多人,唯独没想到朱高煦敢来。

在他潜意识里,吉林城兵马不多,去年又死伤不少,现在应该老老实实在吉林舔舐伤口才对。

只是他没想到的事情终究来了,朱高煦这厮还是如当初吉林之战时一般勇猛。

不过不同的是,上次他只有五百骑军,而这次他足有数千人。

尽管这数千人都不是甲骑,可在草原作战,明甲轻骑反而更加难缠。

“我们要这样干等到天亮吗?”

海撒男答奚询问哈剌兀,哈剌兀本想回答,可却突然看到北边的粟田突然燃起了火光。

“狗孩子!救火!”

瞧着粟田被点燃,哈剌兀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朱高煦干的事情。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回头吩咐众人前去救火。

由于朱权北上,哈剌兀让部众们把牛羊带着往北撤退去了,因此他们的口粮便只剩下这块可以收割的粟田。

如果粟田被烧毁,那他们就得饿着肚子逃命了。

“驾!!”

在哈剌兀的指挥下,刚刚稳住阵脚的近三万胡兵开始往兀良哈秃城外的粟田策马而去。

也就在他们挪动脚步不久,夜幕里突然响起了另一道沉闷密集的马蹄声。

刹那间,数千渤海军从夜幕之中冲入火光范围内,朝着哈剌兀那拉长的队伍中段开始截击。

大军被拦腰截断,甲兵与轻骑被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不同于甲兵的精锐,被征召而来的轻骑胡兵在遭遇渤海军冲击后,立马就自乱了阵脚,开始四散而逃。

“中计了!”听到马蹄声的时候,哈剌兀连忙回头,果然看到了队伍被拦腰截断的场景。

他立马调集幸存的九千余甲兵回师救援,但渤海军一见他们开始调转队伍方向,便毫不犹豫的再度冲入夜幕之中。

只是一字时,待哈剌兀回师救援的时候,渤海军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依稀能听到的马蹄声在证明他们的存在。

“看清他们有多少人没有?!”

哈剌兀质问左右,可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根本看不清渤海军的人数有多少。

“应该是四五千,或者五六千。”

脱鲁忽察儿一直在观察,可夜幕火光太过紊乱,就连他也判断不清。

这样的情况,让哈剌兀胸中憋着一口气,迟迟释放不出来。

“继续去救火,探马赤军拱卫轻兵!”

哈剌兀决定把探马赤军分开来用,一时间长达一里的队伍被探马赤军拱卫起来,他们手持短兵,随时准备与渤海军肉搏。

不过夜幕之中,朱高煦却没有再急于发动

“真奇怪,这群人真的看不见我们?”

夜幕之中,张纯率领百余骑返回队伍,有说有笑的开口。

纵火粟田的事情,就是他带领百余骑去干的,这是朱高煦战前交代的战术。

只要进攻营垒,哈剌兀一定会回师救援,这种时候就是他们纵火,再度分割胡兵的时候。

两轮冲击下来,不少胡兵被渤海军阵斩锤杀,胡兵人马虽多,可论精锐却不如渤海军和明军。

朱高煦他们翻身下马,也夜幕掩护下恢复马力,料定了哈剌兀不敢深入。

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哈剌兀熄灭火把,躲入兀良哈秃城内。

不过兀良哈秃城容纳不了那么多人,更别提以胡兵的纪律,一旦熄灭火把,很有可能就会在遭遇冲击时溃散。

只要哈剌兀他们还举着火把,朱高煦他们就知道往哪里进攻。

他们虽然不夜盲,但若是没有了火光指引,他们也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去进攻哈剌兀他们。

朱高煦料的,就是哈剌兀不敢熄灭火把。

论纪律,兀良哈胡兵可比明军差远了,更别提渤海军了。

“还要继续冲击吗?”

身旁,傅让询问朱高煦,但朱高煦却拿出自己马鞍一侧布包里的沙漏看了看。

“不用,我们下马休息。”

“下马休息?”

听着朱高煦的话,傅让愣了愣,随后又反应过来:“你想以逸待劳?”

“嗯!”朱高煦的声音响起,他解释道:“我们马力充足,但胡兵的马力也还没用上。”

“你和林粟、张纯各带一千弟兄,来回骚扰他们,消耗他们的箭矢和马力。”

“一旦箭矢用光,他们就不得不与我们肉搏。”

“骑射面突我们不擅长,可肉搏我们是他们的祖宗!”

“懂了!”傅让点头,随即开始让护卫下马步行,通知全军如何作战。

很快,渤海军开始骚扰兀良哈的胡兵,哈剌兀见状也没有下令反击,而是让甲兵固守,所有轻兵下马灭火,并收割粟米。

“这老贼看样子是不准备缠斗,准备天亮撤退了。”

看到兀良哈兵马不动,朱高煦并不为自己的计划落空而失落。

哈剌兀说到底也是北元之中有头有脸的将领,他能在洪武十三次北伐中活下来,并且节制兀良哈诸部,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殿下,这老贼若是真的撤退那我们怎么办?”

林粟询问,傅让也看向了朱高煦,尽管看不清他的五官,可傅让能感觉到朱高煦有办法。

“十六个字……”朱高煦轻声开口,不等二人反应过来,便继续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朱高煦说完,又接着布置道:“若是哈剌兀能沉住气到天亮,那我们暂时不要进攻,尽可能袭扰他们。”

“他们要北上,让他们去好了,反正我们的粮食充裕。”

他说这话时十分自信,因为攻破了兀良哈山木寨,并且收割缴获了当地的上万石粮食,因此朱高煦有本钱打下去。

这四天时间里,吉林的十艘二百料马船已经将兀良哈山的粮食运往了撒叉河口,交给了无法进入恼温江流域的一千二百料马船。

赵牧应该还在忙着运送牛羊,不过这不要紧,兀良哈山的粮食还没全部运完,朱高煦交代了赵牧留下二千石。

当下自己与朱权两部七千人,这两千石粮食足够他们吃半个月,加上大军所携带的十日军粮,撑一个月不成问题。

唯一不足的是马料,不过马料也可以用粟米来替换,顶多就是将补给缩短到二十天左右罢了。

二十天已经足够长了,自己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殿下,宁王殿下他们过来了。”

傅让的声音提醒了朱高煦,他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了举着百来支火把照明的一支队伍。

“走,你陪我过去看看。”朱高煦交代傅让,又对身边的林粟道:“对兀良哈的骚扰不要停。”

“是!”林粟作揖应下,朱高煦也带着傅让和几十骑往朱权那边疾驰去。

他们点燃了火把,所以宁府骑兵可以看到他们的甲胄和旌旗。

没有任何阻拦,朱高煦带着傅让来到了宁府骑兵的阵前,朱权与刘真也策马上前。

这算是叔侄二人的

朱权虽然不比朱棣,但起码也算中人之姿,加上胯下坐骑也是阿拉伯战马,因此在马背上还是挺显高的。

不过,当朱高煦骑着赤驩过来时,朱权便几乎矮了朱高煦半个身子。

“十七叔!”

朱高煦握着马缰作揖,朱权则是在看到朱高煦真容后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回礼:“高煦伱倒是生得高大,孤一时间居然不敢与之相认。”

“空有些力气罢了。”朱高煦谦虚说着,但刘真却扫了一眼朱高煦带来的这几十骑。

在见到傅让时,他稍微愣了下,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继续打量了起来。

别的不说,单单这几十骑兵,虽说个头高矮不一,但每个人都十分壮实,像一个个结实的木墩般。

相比较之下,宁府骑兵就有些消瘦了。

不仅如此,朱高煦的这几十骑目光有神,时不时扫视左右,可见他们没有患上夜盲症,也佐证了刘真对于渤海军夜盲者甚少的猜想。

刘真毕竟和宋晟在西北合作过,也曾经与冯胜、傅友德和李景隆练过兵,心里清楚类似渤海王府这样的兵马,那一定是了大价钱和大力气才能培养起来的。

光这一点,朱高煦就不是一个空有力气的莽夫,更别提他今夜夜战将哈剌兀打的措手不及的表现了。

“接下来还要再战吗?”

朱权看向了严阵以待的兀良哈胡兵,又回头看了一眼朱高煦。

对此朱高煦摇摇头:“这哈剌兀有了防备,再想冲阵便不容易了。”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不断地袭扰他,射杀他想要取水、落单的兵卒就行。”

“这……”听到朱高煦的话,朱权有些迟疑,刘真见状则是接上话茬道:“我军粮草已经不足十日之用,继续北逐,恐有断粮之险。”

“这个无需多虑。”朱高煦安抚道:“我渤海舟师在东边的恼温江囤积粟米二千石,我本部还有十日军粮,足够我们再北逐十日。”

“好!”听到朱高煦都这么说,朱权也放心了,而朱高煦见状也将他偷袭兀良哈山,以及一路向南打草谷而来的事情娓娓道来。

听到朱高煦掏了兀良哈山,朱权他们算是明白为什么朱高煦敢继续北逐了。

合着兀良哈山的牛羊粮食都被他带走了,今年兀良哈诸部的口粮肯定不足。

等兀良哈山的消息传开,哈剌兀手下的胡兵士气必定动摇。

不过朱权还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朱高煦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对兀良哈动兵。

“若是真的如你所说,那即便不用我们动手,等到冬季白灾降临,恐怕兀良哈诸部就要人马饥寒而死了。”

“再与他们交手,似乎没有道理可言……”

朱权询问朱高煦,可朱高煦却道:“十七叔你这话倒是好说,可侄儿的肇州城距离兀良哈山不过七百里,万一这胡兵南下往我那边去,侄儿可就遭难了。”

“正因如此,侄儿只有重创他们,才能让他们老实的呆在漠东。”

“好吧……”朱权觉得朱高煦说的有些牵强,但他也没有细想,毕竟眼下朱高煦出粮食,他没有必要拒绝。

“都下马休息吧,等到天明再与这老奴交手。”

“此外,命南边营地里剩余的六千民夫撤退,以免拖慢明日行军速度。”

朱权对刘真吩咐,刘真也作揖应下,随后命令全军熄灭火把,下马休息了起来。

有了朱高煦提供口粮,加上本部粮草也不足,朱权自然要让民夫撤退。

反正现在南边一路南下八百里都十分安全,让他们撤退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做好一切安排,朱权与朱高煦下马坐在了草地上。

他们闲聊着一些事情,而宁府一些还没睡饱的兵卒也开始躺下休息。

朱高煦手里拿着沙漏,等着天色开始变亮。

相较于他们的游刃有余,哈剌兀那边可谓是争分夺秒。

粟田的粟米在收割时,他们需要时刻警惕,因为指不定渤海军就会从哪个方向射来火箭。

由于粟米田范围太大,因此渤海军可以随意穿插纵火,烧毁一片片良田。

他们放火只需要一个动作,可兀良哈的轻兵们灭火就需要耗费很大力气。

时间消逝,从寅时到卯时四刻,天空之上的乌云终于开始消散,远处的天边开始泛起一抹鱼肚白。

四周的草原明亮了几分,而渤海军和宁府骑兵已经做好了准备。

“灭火!”

哈剌兀睁了一夜的眼,总算能看清明军规模。

当他看到两部明军合计有不少于六七千的兵马时,他便心里一沉。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抢收的粟田,想要全部收割显然已经不切实际。

“要不要等收割了粮食再走?我们可以进兀良哈秃城里轮换休整。”

脱鲁忽察儿来到哈剌兀身旁建议,可哈剌兀却摇摇头:“这城池要进去很简单,可要出来就困难了。”

“他们的甲兵并不比我们少多少,万一他们要围城,以我们手中的粮食,撑不了多久的。”

“可他们的粮食也不一定多。”脱鲁忽察儿皱眉,但却见哈剌兀抬头质问他:“你能确定吗?”

“我……”脱鲁忽察儿沉默了,他不敢确定,毕竟朱高煦这厮是往东北方向来的,也就是兀良哈部众撤退的方向。

但凡他拦截到一两个放牧北撤的部落,那些牛羊都足够他们吃一两个月。

脱鲁忽察儿还在沉默,哈剌兀却站了起来。

他目光沉着看着渤海军的旌旗,随后艰难下令:

“午时出发,收割不完的粟田,就地焚毁,一粒米也不要留给朱高煦!”

莫名痛风了,一开始还以为是扭到了手,去了医院才知道是痛风。

也不明白我不抽烟不喝酒不吃内脏为什么会痛风,那种阵痛挺败情绪的。

开了药试试看能不能减轻疼痛,如果不行的话,这两天估计就是语音码字,有可能会持续几天的单章,等痛风过去再恢复双更。

祈祷药效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