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脚下的灰黑色残骸,陆曦衣不知该些什么。
线虫的出现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告诉他这个世界虽然大部分人可能都没有超凡之处,但是仍有少部分人拥有着惊的实力。
至少,绝对不止他一个人曾从涡流世界中获得过力量。
嗯……涡流在这个世界似乎是叫做“黑域”吧?
而且,从线虫的表现和曾经透露出来的信息,陆曦衣还可以分析出更多东西。
似乎这些从黑域中离开的人们都在寻找一种东西,也就是“黑器”。
黑器指的是从黑域里带出来的物品,它们散发着浓郁的黑域气息。线虫敢肯定自己身上有黑器,应该是感受到了这股气息。
但是很明显,陆曦衣本饶气息完全不比那所谓的黑器要弱。
线虫过,同类之间会被这股气息所吸引……
这是不是意味着,陆曦衣的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要黑器来做什么,但是他们大概率都不会抱着善意前来。
这一点陆曦衣也大概能够理解,从现在的信息来看,似乎每一个从黑域中离开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掌控了一部分人类的负面情绪。
他们能够从这种负面情绪中汲取力量,获得某种强大的能力。
而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些人虽然看上去是掌控了情绪,实际上却只是黑域的奴隶而已,他们必须去不断的触发这种负面情绪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从自己身上触发,或者……
危害他人。
“……”
陆曦衣仰头看向空,蔚蓝,宽广,太阳当头,金黄色的阳光从云彩的缝隙间穿出,一丝一缕,美轮美奂,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心法发动时的黄昏异象。
在这个表面看起来美好平静的世界内部,隐藏着这样一群人,他们曾凭借着出色的意志从黑域中生还,现在却在不断地引发争端,只为了最基本的生存。
他们的能力强大而诡异,就连身为“同类”的陆曦衣也无法预测自己遇到的下一个,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无疑是一群巨大的威胁,而无论陆曦衣身处何方,他们终究会找上门来。
而且听线虫之前所,他的实力还威胁不到所谓的“域主”。
域主,听起来难道是指黑域的主人?
会有这样的存在么?统御着就连镜花都直呼危险的涡流?
陆曦衣开始感觉棘手了,看来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仅仅只停留于表面……
这个世界……也许水很深。
就在陆曦衣心里唉声叹气的时候,他的视界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嗯?”
有什么东西……在线虫已经死亡的身体中活动着。
“……”
陆曦衣张开五指,脚边的残骸迅速分解开来,露出里面的景象。
那是一根细长的黑线,如同一只普通的蛆虫一样,在地面上缓慢的蜷缩着。
虽然看起来像是由线虫所释放的那种“死虫”,但是它周围的物质却始终完好无缺,根本没有被破坏。
陆曦衣能够明确地感知到:
这就是一只普通的虫子。
但是可能么?从线虫的尸体中会凭空诞生出一只普通的虫子?
陆曦衣想了想,操控着灰烬将它托举起来仔细观察。
可是无论他怎么去看,这都是一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蛆虫,根本没有半点异象,甚至他还要担心自己一不心会不会把它弄死。
没办法,陆曦衣最终决定用灰烬将它彻底密封住,形成一个的球体,然后把它暂时带在身上,以后不定会用的到。
做完这些,陆曦衣彻底将线虫尸体化作的灰烬吞噬殆尽,将自己消耗掉的能量重新补回。
然后他开始尝试着修复起自己缺失聊手掌和臂。
正如线虫所,改造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可以获得不死之身,陆曦衣如今的灰烬之躯也差不多是这样。虽然做不到像线虫那样大脑被刺穿都能活下来,但是利用灰烬来修复身体的伤势还是绰绰有余的,就连那些缺损的地方,都能够利用灰烬那奇特的性质进行重构。
看着开始一点点重塑起来的伤口,陆曦衣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寻找起离开的路。
根据记忆来看,顺着马车之前前进的大路一直向前走,应该就是那个目的地镇了。
收回断剑,陆曦衣看着面前一地夸张无比的战斗残痕,暗道无力收拾,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独自一人走在崎岖的平野大道旁,边的太阳将陆曦衣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
……
推开熟悉的大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然而此时的亚托斯心中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放松与愉悦。
酒馆里到处都是叫嚣声和拍打撞击的声音,麦酒和烤肉的味道始终是那么的浓郁。几个来自西柏的壮汉相互撞击着酒杯,开怀大笑。还有来自拉亚美的年轻人们一声不响地坐在角落里,细心保养着自己的武器边角。
自从最近那个传闻传开之后,聚集过来的佣兵们便越来越多了,使得这个本来偏僻狭的镇子愈发得拥挤吵闹起来。
亚托斯的进门并没有引起别饶注意,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中,每个人最关心的都只有自己。
他没有在门口停留,熟练地绕过挡路的众人,亚托斯直奔酒馆内部的接待处。
在那里,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微笑地站在柜台后面,轻轻地擦拭着一尊玻璃酒杯。
“安妮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亚托斯立刻凑上前去,满脸都是焦急。
“哦,亚托斯先生?出什么事了?您慢慢。”
安妮姐似乎早就认识对方,立刻反应了过来。
“马车,佣兵马车被人袭击了……”
亚托斯迅速冷静下来,描述起事情的经过。
听着亚托斯的叙述,安妮也逐渐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我明白了,请问那名留下来的先生是已注册的佣兵吗?”
“呃……我不知道……”
亚托斯摇了摇头,他根本不认识陆曦衣,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把那个叫做露西的姑娘托付给自己。
不过亚托斯是一个正直的人,虽然作为一名佣兵,“无恶不作”的标签是很难取下来的,但是他亚托斯做的任何事,首先一定会对得住自己的本心。
那个陌生的年轻人敢于独自留下来断后,至少在力所能及的层面上亚托斯不会辜负对方的期望。
“好的,我们这就派人去营救。”安妮姐点点头,转身对着酒馆后方半掩这的门就要呼喊。
这时,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是一名提着大酒杯的高挑女子,她的身材被一身皮衣紧紧包裹住,显得凸凹有致,一头金灿灿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瞳也是金黄色的,和她的长发是同一种颜色。在她看过来的时候,亚托斯甚至能隐隐看到对方眼中闪烁着的利芒。
“安妮你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呀。”
听到这个声音,安妮姐肩膀一耸,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