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仙正坐在梳妆台前的矮凳上弯腰翻看着从宫中抬过来的聘礼,足足有五十多箱,陈雨仙拿起一匹上好的绢布用手指细细摩挲着,正在此时,就听见窗户处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动。
陈雨仙吓得立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惊呼道:“谁在那里?”
窗户从外面被人推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男人凝眸冷冷盯着她,“你以为是谁,我那个不成器的皇弟吗?”
看到王其,陈雨仙立时瞪大了双眼,“殿下...您怎么能...”他怎么能偷偷跑到她的闺房来爬她的窗户呢?
陈雨仙没有感觉到惊喜,反倒有一丝被冒犯到。
王其撩起衣摆从窗外跳了进来,一步一步向陈雨仙逼近,“你我之间的事,我不是都给过你答复了吗,这是我能承诺的一切了,而你呢,一声不吭的就收了沈淮风的聘礼,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陈雨仙退无可退,后背撞上了墙面,她一直从心底里仰慕、敬畏着太子殿下,可现在她看着眼前越逼越近的男人,只觉得恐惧,可她还是鼓起勇气,哽咽的看向王其:
“殿下...你哪里是给臣女答复,分明就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臣女不愿做人侧室,殿下若真的爱重臣女就不该让臣女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你哪里委屈了,本殿不过让你做一个侧室你就觉得我辜负了你?”王其冷哼一声,咬了咬后槽牙,“实话告诉你吧,以你的出身根本做不了太子妃,一个侧室,你就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了,莫要不知足了。”
陈雨仙泪流满面的缓缓摇头,她不敢相信,那个能作出“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样的诗的太子殿下,竟也会如同她见过的那些庸俗男人一般,满眼皆是门第之见、尊卑之别...
陈雨仙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再次抬眼看向王其,低声开口:“事已至此,眼下就当你我之间做个了断吧,太子殿下,以后你我二人之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她话音刚落,只见王其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向前将她抵在了墙壁上,他似乎是恼羞成怒了,二话不说伸手便扯下了她的外衫撕成碎片,掐着她的腰双目猩红的道:“没发生过?我偏不,今日之后我看你还怎么当没发生过!”
陈雨仙惊慌失措的想要尖叫,可她的目光猛然触及到地摊上贴着大红喜字的楠木箱子时生生顿住,不能,她不能让人看到太子在自己的闺房之中,更不能让人知道太子欲强暴她...这样会毁了她的一切,更会给陈家带来更大的麻烦...
陈雨仙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
王其从陈府回到东宫之后不由觉得身心舒畅,果然岛国片上演得没错,肉体上征服女人比谈感情来得容易。
女人嘛,都那样,都是口嫌体直的。
他只要待在东宫耐心的等,相信过不了几天陈雨仙就会与沈淮风退婚,转而让他对她负责了。
王其悠闲的在宫中等消息,等啊等,终于等到了陈家三小姐自缢于闺房的消息...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自缢了?怎么可能!”王其猛地起身,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吓得报信的小太监一个激灵,连忙跪下。
“殿下...奴才所言非虚啊...现在礼部和贵妃娘娘那边都在对此事议论纷纷,说八皇子的亲事怕是要成丧事了,整个宫内都传遍了...”小太监慌里慌张的解释起来。
王其跑出书房,一路离开东宫来到宫道之上,见人便问:“陈家三小姐出什么事了?”
小宫女一愣,以为太子是在担心八皇子的亲事,支支吾吾的道:“听闻是...昨日忽然自缢于闺房之中,婢女送晚膳的时候发现的,将人抬下来的时候,身子都僵透了...唉,殿下?”
只见王其转头便走,似乎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般。
回到东宫,王其颓然的躺在了床榻上。
陈雨仙自缢了...自缢...
王其忽然干呕了出来,趴在床边咳嗽不停。
“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婢女如儿听到里面的声音跌跌撞撞跑回殿内,看到脸色苍白卧在床边干呕的太子殿下,蓦地瞪大了眼睛,放下手中的扫把匆匆忙忙上前将人扶起,“殿下...”
王嬷嬷也闻声赶来,重重叹了一口气,“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那陈三小姐命里没这个福分,也与您无缘,何必为其伤神。”王嬷嬷与如儿并不知道王其曾夜闯陈府闺房强迫了陈雨仙,王其也不打算让她们二人知道。
“可...可...终究是本殿对不起她...”王其只能这样说,眼泪也奔涌而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消一些内心深处的罪孽感。
陈雨仙的死令王其伤怀了好一段时间,三个月之后除了偶尔思及陈雨仙感触伤怀片刻之外,王其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不一样的是,他如同开了窍一般,对京中贵女广撒网,练就了一手撩妹绝活,玩弄闺中少女的情感玩得不亦乐乎,同时,他亦发现了自己这张俊脸对闺阁女子的“杀伤力”有多大,几乎不用他费多少心神,勾勾手指头都有女子心甘情愿跟着他。
东宫寝殿内,随父亲进宫赴宴的张家小姐香汗淋漓的躺在他的床榻上,兵部尚书张家小姐对他一见倾心,为人也甚是不羁,多次主动献殷勤,王其都欣然接受,二人私下里早已有了苟且。
王其穿上衣裳,清醒了片刻,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向张小姐打听兵部之内的秘密,例如军事密报、各军统领之类的。
张小姐没什么心眼,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末了才皱眉噘着嘴说了一句:“我爹说了,我们燕国军这些年一蹶不振,就是被那昭国的女帝给吓唬住了,以至于听到女帝的名字就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