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策,别垮着个脸了,我来收拾他们!”忽然间,一道女声忽然从远处响起。
姚策闻声愣了愣,随后循声望去,只见几百米外的山坡上,黑影密布,为首的女子身着一袭绯红色软甲束袖长袍,马尾高高束起,如烈火般的衣摆在风中舞动。
姚策直觉那身影分外香的眼熟,可明明...明明那人已经不在了啊...
眼前的身影又是谁呢?
那声音一下子将燕国军队的注意力拉了过去,只见山坡上的女子一挥手,一个和燕军一模一样的炮筒被推了上来。
“给我炸——”李惊鸿冷冷下令。
姚策瞳孔紧缩,这个人是来干嘛的,当真是来帮他的吗?虽不知她从哪里搞来一个炮筒,可那炮筒直直冲着他的方向,确定不是要让他和燕军一起同归于尽吗?
下一刻,一颗弹药从炮筒中迸发出来,直直朝着燕国军队的方向而来,燕国军队吓得四窜,姚策认命地蹲下身子捂住脑袋。
“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惊呼声、惨叫声不断在耳边响起,以及地面上强烈的震动声...
姚策慢慢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事?
他猛然回头望去,只见方才围攻自己的燕国士兵已经被炸得肢体残缺,而那炸药分明就在自己身后十几米处爆炸,可竟分毫没有炸到他自己。
“这么厉害...”
李惊鸿站在山坡上,一脚踩着炮筒,双手环胸,扬声嘲讽道:
“我的炮筒可不是你们燕国的傻瓜炮筒,我想炸哪里就炸哪里,精确到每一个人,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
纪昀改造了炮筒的摇杆和定位,在炮弹上也减轻了体积,精准度也提高了几个等级,一瞄一个准。
燕国军队被这一炮弹炸的傻了眼,这是从哪冒出来的?难不成是附近山寨的土匪?
燕军首领冲着李惊鸿大吼道:“你是何人,两军交战你一个女人来插什么手?”
李惊鸿吹了吹额前的碎发,眼眸眯成狡黠的月牙形,“哦?女人不也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吗,我们是长荣军,你们记好了,开炮!”
李惊鸿说罢,几发炮弹从四面八方的山坡山射出,精准地炸毁燕军的各个阵型。
阵型毁了,昭国军队终于找到了突破了口子,城楼上的士兵忙让人将城门打开,宁州军倾巢而出,从被打破的阵型之中长驱直入,与燕国军队混战一团。
燕国军队被炸,士气大减,没过多久便伤亡惨重,最终剩余的部分士兵落荒而逃。
这一战,昭国军守住了。
见证了眼前的这一切,从殊死一搏到局势逆转,众位士兵开心地欢呼起来,战场上的滚滚浓烟都掩不住他们脸上的笑意。
姚策撑起身子往那山坡上看去,这个女人,是局势逆转的关键。
“喂,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如此仗义,在下想当面谢过。”姚策道。
李惊鸿粲然一笑,从山坡上一跃而下,走到姚策面前阴阳怪气道:“你先别着急谢我,我们长荣军也不是向着你们昭国军的。”
姚策一愣,长荣军?他此前从未听过这个军队,不过这个女人走近了看倒是有几分眼熟,忘了在哪里见过了。
难不成是宁州某地的土匪,自立为王想趁乱分一杯羹?
李惊鸿笑着看向他,“姚都督当真不记得我了?”
姚策又打量了她一遍,这气质、这长相在女子之中的确不多见,上一次遇见这样的女人,还是在...在三年前,宁州卫的军营里,那个姓李的女县官...
他看向李惊鸿,这张脸慢慢和女官的脸重合,可又有些不同。
李惊鸿摇了摇头,“罢了,我直说了吧,我们长荣军不是土匪也不是流寇,是起义军,我们不给那小皇帝办事也不愿让燕国有可乘之机。”
起义军?
“难道...你们要反?”姚策问道。
李惊鸿沉吟片刻颔了颔首,“没错,不但要反了大昭的皇帝也要干掉燕国的皇帝,怎么,还敢和我道谢吗?”
一众士兵面面相觑,合着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啊。
姚策看了她半晌,随后抱拳:“总归不是同路人,不过今日还是要谢过阁下了。”姚策转身对身后士兵一挥手,“撤!”
李惊鸿看着他们撤回城门内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
入夜,李惊鸿在城外十几里外的破庙里开了一壶酒,将酒斟满放到对面的石桌上。
不多时,一道风声划过,李惊鸿眉毛一挑,单手撑在石桌上身子如展翅的蝴蝶一般翩然向侧边翻去,一颗石子穿过她的衣袖打在她身后的墙面上。
李惊鸿双脚落地,豁然转身便看见院门口的石阶上正立着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
“你终于来了,我已经在此处等了你许久。”李惊鸿笑道。
男子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下石阶,月光透过云层洒在破庙内,将男子的轮廓勾勒的分明。
“姚策。”李惊鸿唤他。
树叶沙沙作响,男子的脚步声顿时停了下来。
半晌,他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涩意:“真的是你,你没有死?”
长荣军、起义...
还有那无比熟悉的神态动作。
这些都不足以让他确定她的身份,而方才他在上山途中看到了影龙卫的踪迹。
能号令的动影龙卫的,只有那么一个人。
“你还活着?你这几年都藏在什么地方?难道你一直都假死欺骗我们?”姚策一连串的问题李惊鸿并不打算解释,她只道:
“我来只有一个目的,问问你愿不愿意将你的宁州军归入起义军里?”
“你要报仇雪恨?将李元朝拉下马?”姚策问道。
李惊鸿没有否认,“不错,养精蓄锐这么长的时间,是时候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