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爷蹲下身子,从地上拾起那枚玉佩来,“正是此物!”
李惊鸿不明所以的看向他,“老头,你又发什么疯?”
只见那傅大爷跪在地上,拿起玉佩来对着日光照来照去,口中喃喃:“正是此物啊,正是当年我们傅家家主留给小公子的信物!”
傅家的信物?
李惊鸿的目光先是在那玉佩上扫过,随后又慢慢移到地上痛的打滚的胖子身上,“他不是崔三爷吗,身上怎么会有傅家的信物?”
傅大爷闻言抬眼看向李惊鸿,“他是崔家人,可是...那个洛阳的崔氏?”
地上打滚的崔三爷嚷嚷着坐起身来,“老子是洛阳崔氏的三公子,你们竟敢打老子,我告诉你们,洛阳崔氏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惊鸿没有理会崔三爷声嘶力竭的吼声,冷静的问傅大爷,“你们傅家,和洛阳崔氏有什么干系?”
傅大爷捧着玉佩双手颤抖,“当年...当年傅家与洛阳崔氏家主交好,曾将...曾将...”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蓦地闭上了嘴。
李惊鸿却已经猜到了,怕不是傅大爷一直等着的那位公子,正是崔氏的人带走逃出金陵的。
可如今算来,那位被送出去的小公子怎么也得三十大几岁了,可地上的这个胖子...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难道是傅家公子的后人?
真是没想到...
傅大爷反应过来之后忙回身去瞧还在地上打滚的胖子,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这个人,就是傅家的后人...
傅大爷蹲下身子,“这...这以后,傅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方才李惊鸿那几下子踹下去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地上的人疼得呲牙咧嘴,命根子指定是给踹坏了的,眼瞧着傅家就要绝后了啊...
李惊鸿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种事,既然是你要找的人,我便饶他一命,把他扶进来吧。”说罢,她给月移使了个眼色,抬脚进了书院内。
...
书院门口的偏房,大夫从房内出来,先对李惊鸿行了个礼,随后摇了摇头。
傅大爷不由后退了两步,“没...没救了?”
大夫反复摇头,“不行不行,那地方可是丝毫都伤不得的,也不知你们怎么弄的,都坏成那样了,没治了...”说罢摆了摆手离开。
傅大爷重重叹了一口气,回身目光复杂的看向双手环胸而立的李惊鸿,“您...您...您下手怎么这么重呢?”
“我不仅下手重,我还想直接要了他的命呢,这种恶人,你方才又不是没瞧见他那德行。”李惊鸿可不会因为这人是傅家子弟而心存愧疚,傅家有没有后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傅大爷也自知理亏,忙进去瞧那崔三爷去了。
月移行至李惊鸿身侧,“主子,真要留下此人?”
李惊鸿嗤笑一声,“留着吧,这种人,杀了都不知道往哪儿埋。”免得污染了金陵的土地。
月移颔首称是。
...
傅大爷进入屋内的时候,崔三爷还躺在床上哼唧,见到傅大爷进来立马指着他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到底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傅大爷面色微滞,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帮他掖了掖被角,“小少爷,敢问您身上的这枚玉佩...是从哪得来的?”
崔三爷看了眼搁在床头的玉佩,不耐烦的道:“我爷爷给我的,我原本是要来这念书的,他非要让我拿这玉佩来金陵找什么人,真是有病!”
傅大爷眼前一亮,“敢问,您祖父可是姓崔名晋字梦华?”
崔三爷皱眉,“什么呀,崔晋是我二爷爷,我爷爷名叫崔杰,你问这个干什么,告诉你,你们打我的事情我迟早要告知洛阳那边,你们就等着吧!”
傅大爷喃喃道:“这样啊...”
当年崔家公子崔晋与傅家家主傅闻容交情甚笃,二人可谓是知己,崔晋时常下江南与傅闻容对饮,傅家快要被满门抄斩那一年二人之间的来往更是密集,最后,傅闻容更是将小公子托付给了崔晋,小公子离开时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一枚刻有图腾的白玉佩。
傅大爷身为傅家家仆在傅氏族学中守了三十多年,就是为了等这枚玉佩的出现,这是傅闻容临死前交代给他的最后一件事。
这个崔老三说自己的爷爷不是崔晋,说不定是崔晋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将小公子养在兄弟的膝下,无论如何,现在玉佩在崔三爷手上,眼前的人应该就是小公子的儿子,傅家家主的孙子了。
傅大爷试探性的问道:“敢问...三爷的父亲如今...”
崔三爷的父亲就是当年的小公子,他这么多年以来心中一直记挂着呢。
崔三爷讶然的看着他,“你问这个干嘛?”
傅大爷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玉佩,哽咽道:“公子,您就是老夫要等的人啊,这枚玉佩就是证明。”
“什么?”崔三爷眼珠转了转,想到了什么,“难不成你就是我爷爷要我来金陵寻的人?”
傅大爷连连点头。
崔三爷上下打量了这个落魄的老头几眼,身上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爷爷到底为什么要找这个老头。
许是看出了崔三爷的疑惑,傅大爷安抚道:“小公子先莫要着急,听老夫我啊给您一一道来。”
...
另一边,李惊鸿收到了魏韵青从青州寄来的书信。
“宁州那边又汇来了不少银子去青州,都是后山养的那些鸡赚的钱,父亲和母亲真是的,总是觉得我钱不够花。”李惊鸿露出柔软的笑意。
其实自从宁州一别之后她为了避免麻烦很少在与李家有书信往来,但李家却总是托人往青州送一些东西。
李惊鸿接着往下看,眸光渐渐变得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