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龙卫!”为首的黑衣人认出了龙纹面具惊呼道,“快去禀报大人,说发现了影龙卫的踪迹!”
夜晖嗤笑一声,“呵,禀报?你以为你见过我之后还能活着回去?”
剑光一闪,血影模糊,几道人影应声落地,方才要去给裴玄照报信的黑衣人顷刻之内没了气息。
言三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本他已经做好与这些人同归于尽的打算了,却未曾想此时会有人从天而降来救他们父子。
他们说,这人是影龙卫?他不知道影龙卫是什么,但身前之人明显比这些黑衣人厉害。
言三勉强站起身,将手中的软剑再次举起,与夜晖背对背而立,一同应对周围的敌人。
二人解决掉巷子里的暗卫,夜晖转身飞快对言三道:“走,先回去。”随后扶住言三的手臂足尖一点跃上房顶。
崔祯已经回到家中,他深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自行回到小院,在院中焦急的踱步。
忽的院门被推开,血腥气扑面而来,两道血影在月光下伫立着,正是夜晖与言三。
崔祯大惊,忙上前接过言三,“言叔,言叔你没事吧...”
言三颤抖着身子将怀中的婴孩交给他,“你弟弟,你...好好照料着...”下一刻,他体力不支,直直摔倒在地上。
夜晖将人从地上背起来,对崔祯道:“我先送他进屋,你去找一些外伤药来。”
崔祯颔首,他看着怀中孩子白白嫩嫩脸上飞溅的血渍,不由轻轻用手擦去,孩子似是能感觉到二人之间的血缘,不哭不闹,小手抓住他纤长的食指玩,崔祯苦笑一声转身回了屋内。
...
裴府,裴文生面沉如水的坐在前厅内,黑衣暗卫跪了一地,厅内寂静的只能听见廊外的风声。
今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人潜进了府中带走了那个孩子...
“废物,裴府养你们何用!”裴文生语气冷若冰霜。
过他带着孩童到底力不从心,在暗巷中定是有人前来支援才得以脱身。”
这话说的像是在找借口,不过在暗巷中围剿言三的暗卫竟然无一生还足以让他们重视,到底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在他们这些精英暗卫手下全身而退。
支援?
裴文生皱起眉,他无比确定,今夜潜入裴府的人是杜兰泽那个奸夫无疑,崔祯不会武功自然不可能来相助,那会是谁,难道他们身边还有高人?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多派些人手加强府中守卫,暗桩要随时变动不可让人发现可乘之机,调动所有暗卫,全力把守夫人的院子。”
“是。”
...
杜兰泽焦急的在房中踱步,方才裴文生在此休息,忽然便有暗卫来报有劫匪抢走了后院的孩子。
杜兰泽心跳如雷,言三啊,你怎么沉不住气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还记得裴文生从她这里离开时的眼神,像是要千刀万剐了谁一般,她不敢想象言三现在的处境,以及裴文生会对他如何。
她正思量着,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杜兰泽吓了一跳,转身便看见裴文生立在门口。
二人安静的对视,谁都不肯先一步开口。
最终,裴文生上前走了两步,淡淡道:“放心,你那奸夫和孽种都还没死呢。”
奸夫、孽种,这两个词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刺进杜兰泽的心里,她捏紧手中帕子,咬牙道:“他们如何了,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呵,你那奸夫看来是有备而来,叫人把我的暗卫杀了个片甲不留,我还有什么办法,自然是放他们跑了。”裴文生似笑非笑道。
不知为何,杜兰泽亲耳听到言三逃脱还是有些心中难安,是了,他救走了小的,那大的呢?
她猛然抬眸与男人对视,忽然明白了他为何这么有恃无恐,杜兰泽冷声问道:“言西呢?”
言西,是她和言三的大儿子,今年才十六岁。
裴文生骤然笑了,杜兰泽果然了解他,他边走边道:“他啊,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整日无所事事,玄照给他找了个差事做,锻炼锻炼他。”
杜兰泽大惊,差事?不,一定不会是像裴文生说的那么简单,他们找到了别的方法折磨言西。
“裴文生,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裴家,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杜兰泽声嘶力竭的道。
她快疯了,自己到底哪点让裴文生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她改还不行吗?
裴文生眸光渐凉,一把抓住杜兰泽的手,“放过?裴家上上下下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呢?水性杨花,被休不到一年便另嫁他人,裴家的脸全都让你这个荡妇败光了!”
杜兰泽笑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口一个‘荡妇’、‘孽种’、‘奸夫’,随时随刻在告诉别人,你裴文生输不起,你对一个你口中水性杨花的女人念念不忘,还把我困在府中,逼着下人们叫我夫人,你自欺欺人也太好笑了,裴文生。”
一边用言语侮辱她,一边将她绑在身边,这就是裴文生口中的“爱”吗,真是恶心又廉价。
“既然你这般看不上我,那就别一副没出息的模样死皮赖脸待在这里,我告诉你,从今日起我不会再受你要挟,崔祯、言西、言冬...都是我的孩子,你对他们做什么,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因为你不配!”
杜兰泽语气如霜,裴文生一次次用孩子们要挟她、羞辱她,她早就忍无可忍。
从现在开始,她不愿再对裴文生忍让,就算他对崔祯他们动手,大不了她也下去陪他们,黄泉路上做个伴,也好过在这里受裴文生的禁锢。
杜兰泽面无表情的转身,不给裴文生一个眼神。
裴文生咬牙,“杜兰泽,信不信我现在就派人杀了言西?”
杜兰泽不语,随便他。
见她毫无反映,裴文生握紧了双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