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写本续集

“贵人,这书中男主的原型好像是...裴首辅呢...”

首辅大人裴玄照是京中千万闺中女子的梦中情人,更是千万老丈人的梦中情婿,以他为主角的话本子内容丰富、题材千奇百怪,在京中最是畅销。

姜棠不由抬起头来,有些嫌弃的道:“裴首辅竟是这样的人吗?”

《病娇首辅夜夜宠》的男主名叫裴轩,乃一朝首辅,但话本子讲得不是他做首辅的传奇故事而是曲折婉转的爱情大戏。

女主角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渔家女,以捕鱼为生天真烂漫的少女,在首辅南巡查案之时机缘巧合被人算计到男主裴轩的床上,二人干柴烈火春风一度从此结下了不解的孽缘。

而文中的那位女帝陛下原型大概就是已经殡天的长荣女帝了,在文中扮演着爱而不得的恶毒女配形象,多次想要对男主强行玷污却次次不得手,更对纯善无辜的女主百般刁难让读者恨得牙根儿痒痒。

话本子的结局以女帝下场凄惨的身亡,男主对女主囚禁爱最后一胎八个儿子为结局,皆大欢喜。

姜棠瞬间将现实中的裴首辅代入到了话本子的男主中,迁怒道:“呵呵,这个裴玄照他牛什么牛,女主所有的苦难明明都是他造成的,他却都归咎在女帝身上,臭男人气死我了!”

一旁的小婢子额角抽了抽,“贵人,这只是话本子,都是虚构的,当不得真的...”

姜棠却怎么都无法发泄心中吃了屎一样的郁闷,将话本子翻来覆去半晌,忽然对婢子喊道:“拿笔和纸来,老娘要自己写一部续集!”

无论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她必须亲自给这本《病娇首辅夜夜宠》写一本续集,就写女帝重生之后看清了首辅的真面目提前将其拉下马报复,最后坐拥江山左拥右抱万千美男的故事。

这一夜,侍婢们看着干劲十足几乎彻夜未眠狂肝续集的姜贵人再一次质问上苍这宫中到底还有没有一个正常人了...

天色蒙蒙亮,李元朝从床榻上坐起来已经是卯时二刻,借着刚燃起的烛火看向床榻上的女子顿时吓的惊叫起来。

“你是谁,姜贵人呢——”

李元朝面色发白,他明明记得昨晚他翻牌子故意翻的姜贵人,怎么会是一个没见过的女人呢?

只见前来伺候的袁公公讪讪道:“陛下,您不记得了吗,昨晚您临时起意看上了这位服侍在紫宸殿的婢女,没有去成姜贵人那。”

“什么?”李元朝根本就不记得还有过这么一件事,可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要不要给婉儿姑娘一个名分?”袁公公试探的问道。

他不由看向身侧的女子,少女披着锦被微微垂泪,可怜至极。

李元朝心中一痛,到底是他的错,是以颔首道:“自然要给,就封为...才人吧。”

婉儿和袁公公心中的石头同时落了地,婉儿忙跪下谢恩:“婉儿多谢陛下怜惜。”

陛下在紫宸殿新封了一个侍婢为才人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六宫。

清泉宫内,夜冰邀了苗贵人和郑贵人一起打叶子牌,原本也邀请了姜棠,可今早姜棠的侍婢来报说姜贵人昨晚看了一整夜话本子才刚歇下,故而没能到场。

“昨晚姜妹妹一定高兴坏了吧,能熬夜看一整晚话本子。”郑贵人打出一张牌。

郑贵人先前因为侍寝顺序一事与夜冰和其他贵人多有龃龉,但等她自己侍寝之后才知晓,有时候皇帝想不起自己来也是一种幸运。

后宫因为李元朝不举一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

听闻李元朝又封了一个才人,郑贵人波澜不惊的道:“也不知道谁那么想不开往陛下身上扑,这不纯纯浪费青春嘛。”

一旁的苗贵人困得打哈欠。

夜冰问道:“昨日又去帮寿康宫的娘娘抄经了?”

苗贵人点了点头,陛下的养母杨娘娘虽然没有太后的名分,但在后宫之中太后的架子倒是摆的十足,一下子多了四个“儿媳”,自然要过一把婆婆瘾,让宫中四个嫔妃轮番去寿康宫中抄录经文。

“以后有了新的妹妹,又有一个人可以和咱们轮换了,甚好。”苗贵人道。

其余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一片和谐的景象。

宫中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裴府,探子将婉儿被封为才人的消息奉上,随后又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裴玄照不耐道。

“大人...小的夜间伏在紫宸殿的琉璃瓦上,发现...发现...”

“到底发现了什么?”

探子抿了抿唇,“陛下他...似乎有些隐疾。”

隐疾?难道是指...那方面?

裴玄照忽然感觉有些失重,接下来探子的话才让他心中透凉:

“陛下他...不举。”

室内瞬间静得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半晌裴玄照才不可置信道:“胡说八道!”

可探子一言难尽的眼神骗不了人,他在屋顶趴了一整晚,根本没必要说谎。

探子忽然觉得自己脖子后面凉凉的,堂堂一国之君不举被他一个小角色知道,他的命还能留嘛...

裴玄照忽然想起昨日傍晚他托袁公公给原本被翻牌的那位姜贵人传信,他为了这次机会给姜贵人许了诸多好处,诸如以后会扶持她等等,可姜贵人对此事丝毫不在意,只要了他二十两银子就爽快的答应了。

他总算是明白怪异之处在哪儿了,李元朝他根本就不行。

思及此,裴玄照无奈的伸出手揉捏着疲惫的太阳穴。

良久之后才起身往外面走,这件事该让父亲来想办法。

京城的秋意渐浓,裴府花园中的芍药园一片枯色,院中身着宽松道袍的裴文生却一点一点悉心照料着,修剪残枝。

听完裴玄照的禀报,“咔嚓”一声剪子没拿稳扯掉了完好的根茎,裴文生皱起了眉。

他一气之下将手中的剪刀掷向面前青年的头,“不是从宫中逃出一位擅治此症的国师吗,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