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可曾定亲

“姑娘,我也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李惊鸿素手托腮,美眸一转诧异道,“哦?要我帮你的忙?”

眼前的紫衣女子轻呼了一口气,眉目间略染愁色。

“我知晓姑娘定然并非寻常女子,不然也不会出入我孟府犹如自家宅院一般。”

这话让李惊鸿有些尴尬,她瞥了眼隐匿在暗处的月移掩饰性的轻咳一声。

孟问钰又道:“我想入金陵女学求学。”

金陵女学?

李惊鸿闻言眸色微深,金陵女学对她而言并不陌生。

她在位之时曾在各地兴办女子学堂,京城、洛阳、金陵都开设了女学,以招收女子学生培养女官为主。

她死后李元朝上位,女学逐渐没落,也不知是不是她位处北地的缘故,倒是越来越少听闻关于女学的消息了。

这个孟问钰该不会是要让她帮她搞到女学的名额吧。

李惊鸿敛起随意姿态,正色道:“你想入女学为何要我帮忙,我连赏花宴的帖子都要去黑市买,我怎么能帮你入女学?”

她话音刚落,就见孟问钰提起裙摆往地上一跪,“姑娘,我知道你有能耐,你的手下也很厉害,姑娘以我的身份去赏花宴想必对我的情况也有所了解,我在孟家身份尴尬又受后母弟妹排挤,我若不想受人摆布就要为自己打算。”

孟问钰是孟老爷原配妻子所出,后来亲生母亲去世后母进门还带着一个弟弟,彼时孟问钰才知晓她的父亲早就在外面养了外室生了外室子,就等着她母亲一命呜呼好把外室和儿子迎进门。

后母次年就为孟家又添了一位嫡女,她这个长女在孟家好似一个外人一般。

孟问钰哽咽:“前些日子,我后母说服了我父亲要将我许配给一个纨绔子做续弦,那人儿子都有两个了,我父亲本身不同意的,可后母却说那人是杨国公的表弟于我父亲的仕途助力颇大,我父亲已经动摇了...”

她见李惊鸿神色有变,忽的跪走两步来到她的座椅前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姑娘,我都想好了,只要您能命您的手下替我搅黄这门婚事,我上了金陵女学将来出人头地之后必不忘您的大恩!”

脚边紫衣女子俯身将头重重磕在地面上,李惊鸿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的眸光深邃只抓住了一点——杨国公的表弟。

半晌,女子的声音才幽幽响起:“你口中那位杨国公...是否就是皇帝养母的兄长,杨威?”

孟问钰哽咽的声音顿了顿,反应了一会儿才颔首应是。

不然除了那位杨国公,还有何人?

“呵...”只听女子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好,我答应,你说说想让我怎么帮你?”

李惊鸿看向她。

孟问钰没想到她答应的如此爽快,心中戒备一松,便不禁将自己心中真实所想透露了出来:

“若是杨彤能意外身故,或者家中有丧事...”

说到一半,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大逆不道,连忙捂住嘴噤声,垂眸心虚的不敢看李惊鸿,生怕惹了她不悦。

李惊鸿却是倏地笑了。

这个小姑娘,表面上人畜无害,心倒是个狠的。

不过,正对她的胃口。

她站起身来,睥睨着她,“你方才说待你出人头地之后会报答我的话不是在诓我吧。”

跪在地上的少女猛的摇头,连忙否认。

李惊鸿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居高临下的开口:“好,你安安心心在家中等着就是,这个忙,我会帮你。”

李惊鸿从茶楼里出来已快近午时,她也没想到竟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宋祁玉一早便回了庆元县,想必现在早已在县衙里等她等得不耐烦了。

她也不做多留,直接一抬脚上了马车。

刚吩咐车夫快些赶车,还未说完帘子便又被人从外面掀起来,一张带着面罩的脸出现在李惊鸿眼前。

“喂,姓李的,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以后别人若是再这样说你还不否认的话,我就要找你的麻烦了。”月移边说着,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似在威胁她一般。

“哦?你叫人误会了还怪我喽?”李惊鸿眉目微扬。

这货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总是心甘情愿给她办事,她让她干嘛她就干嘛,嘴上说着不是手下,还无意中做着手下该做的事。

月移闻言果然跳脚了,她将匕首尖尖怼到李惊鸿的面前,凶巴巴道:“老娘再说一遍,你与我只是交易关系,我帮你办事你给我报酬,老娘才不会和林宝贤一样随随便便背板原主!”

说罢,她冷冷一哼,人瞬间不见了踪影。

李惊鸿失笑,摇了摇头便吩咐车夫驾车离去。

孟问钰回到孟府,从孟府的后门悄悄入内。

她一路走小路回到自己的闺房,婢女小珠已经等的着急了,见她回来忙迎上去。

“小姐,您可回来了,您不知道,府中来了位大人物呢!”

“大人物?”孟问钰疑惑。

此时,主仆二人所说的“大人物”正于孟府的花厅中与孟老爷说话。

孟老爷孟祥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他抬头瞄了一眼面前这位男子,身着月白色圆领锦袍,一双桃花眼含笑,手中折扇轻摇,一派风流不羁。

单看这副贵公子模样,谁能想到这人是宁州府的巡按御史大人啊...

孟祥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家里竟招来了这尊大佛。

他再也忍受不了,擦了擦冷汗开口问道:“大人今日莅临我府,寒舍蓬荜生辉,不知大人有何要事啊...”

舒子濯饮够了茶水,将杯子搁下,直言道:“嗨,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来打听一下,贵府的孟小姐...可曾有定亲?”

孟祥一惊,差点呛住。

“什...什什么?”

他没听错吧。

舒子濯虽然端的风流,可这种事从来没做过,不禁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二人皆没有注意到的是,花厅的屏风处人影晃动的一下,一个小婢子轻手轻脚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