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大早急匆匆要离港。
夏岁岁无意中听到父亲下属提及了初稚这个人。
夏岁岁浮起莫名惊慌,一路跟着父亲来到了机场。
然后看见了薄迟屹——
他来找自已父亲。
她偷偷跟到了咖啡厅,藏在他们身后,好在前面有绿植遮挡,他们注意不到她。
咖啡厅的安静,使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清晰了些。
听完俩人谈话,夏岁岁简直快要窒息。
攥紧了拳头,青筋一根一根的暴起。
可见她愤怒值已经到了极致。
难怪啊,难怪她第一次见初稚就不舒服。
难怪她会莫名讨厌她。
原来,初稚是来抢走她一切的。
她要抢走她的父亲,破坏她原本的家庭,她还抢走了自已喜欢的男人……
她怎么可以!不可以!
她绝对不会允许她好过的!
想到这儿,夏岁岁眼底浮现憎恨。
——
初稚下午在公馆后院跟女佣们一起浇花,让自已处于轻松愉悦的状态。
这段时日她心情总是不好,也是时候调节一下心态了。
想是这么想的,可手机里突然传来的陌生短信,让她拿浇水壶的手都顿住了,直接狠狠摔在了地面。
【初稚,你真可怜,虽然陪在阿屹身边,可他却只把你当玩物,你猜猜他今天来港市做什么了?特意来找我爸呢…看样子应该是要商量我和他的婚礼吧?】
【你要是识趣就别横在中间做小三,让阿屹难做了好嘛?你当时要不来港市找他,他早和我在一起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对你只是出于责任,没办法的情况下才被迫接受你,你要是真有脸,就自已主动离开吧。】
初稚呼吸顿时哽咽,艰难。
捂住胸口蹲下。
这一幕吓坏了一旁女佣。
“太太您怎么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打救护车吗?”
女佣几次喊初稚,但初稚没有听见。
她感觉自已有些耳鸣,头痛欲裂。
呼吸越来越艰难痛苦。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知过去多久,她才稍微恢复了一丁点的理智,她看见女佣害怕紧张的样子,麻木地睁开了眼睛,水雾缭绕于瞳孔间。
许久,摇头说自已没事。
光靠一条短信证明不了什么的,她要问清楚。
可是——
真的不能证明什么吗?
薄迟屹不是已经取消了跟夏家的所有合作吗?
为什么还会私下跟夏岁岁的父亲见面?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俩人见面肯定是因为私事!
什么私事?
他们俩之间有什么私事?
初稚越想越害怕。
她回到房间,给薄迟屹打去了电话。
可是手机一直打不通。
她不知道的是薄迟屹已经坐上了回京市的飞机。
人在飞机上,当然是打不通电话的。
-
薄迟屹是凌晨回来的。
初稚也就等他到了凌晨。
她抱着自已的膝盖,惊慌蔓延着全身。她睡不着,她难过,她无措,也害怕薄迟屹的离开。
她甚至想过照片是PS的,夏岁岁故意这样气她。
可她找专业人士鉴定过,照片是真实拍的。
没有一点PS的痕迹。
也就在初稚想到这儿时,房间的门被骤然打开。
薄迟屹疲倦地进屋,眼底隐隐有乌青,显然是劳累过度。
一向矜贵的男人,衬衣多出褶皱,修长的喉骨清晰可见,脖子下锁骨的那颗痣在灯光熠熠下,撩人万分。
他似乎没想到初稚没睡。
原先慢条斯理充满倦意的男人,很快浮出警惕,“你怎么……没睡觉?”
薄迟屹缓缓走向女孩。
初稚直接质问,“你去哪里了这么晚回来?”
实话告诉她!
告诉她真相行不行!
求求了!
不要骗她,真的不要。
她心中在呐喊咆哮,可是到嘴边也只是反复问一句,“你去哪里了?”
薄迟屹以为是自已太晚回来,让她不高兴难过了,走到她身边坐下,说:“公司有事,在公司多待了会儿。”
天衣无缝的谎言。
如果不是因为照片,初稚可能就信了。
她哽咽,愈发委屈。
为什么要骗她,有什么事情,直接跟她说不行吗?她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她不会一直纠缠他的呀。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给她编织美梦呢?
想起夏岁岁那样明媚有活力的女孩,想起她的身份背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选她的吧。
她算什么?
算一个笨蛋吗?被他欺骗,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是不是?
她做不到,做不到这么没心没肺。
“阿屹,我是不是真是就很差劲。”
所有人都不喜欢她,所有人都要把她丢下。
就连这个口口声声爱了自已好多年的男人。
也会转身喜欢上别人。
也会欺骗她。
爱情、亲情,这些,不应该是普通人都拥有的吗?为什么,为什么对她来说就这么难呢?
薄迟屹蹙了蹙眉,“你怎么了?突然好端端说这个。”
最近初稚属实有点奇怪了。
让他捉摸不透。
初稚呼出一口气,“你没有……没有在公司。”
薄迟屹身体一怔。
狐疑地看着初稚。
他去港市是秘密行动的,除了齐帅根本没人知道,初稚怎么会知道?
他抱有侥幸心理,说:“我……”
“够了,你听我说。”初稚双眼通红,“你去了港市。”
薄迟屹心凉了一截。
初稚继续说:“你见了夏岁岁的父亲。”
“你去见他干什么?商量跟夏岁岁订婚吗?”
“你去港市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骗我啊,我是不是很蠢!”
初稚有些崩溃,伸出手抓住薄迟屹的衣襟,用了力气,“为什么骗我啊?你没有那么坚定的喜欢我,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
那一瞬间初稚清醒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靠得住。
谁也不是谁的一辈子。
感情这种事,最忌讳欺骗,最忌讳欺骗——
因为你不知道,他是欺骗了你这一次,还是从前说的话都是欺骗。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化为了崩溃和痛苦。
薄迟屹喉结动了动,眸色黯了下来,“谁跟你说的这些?”
他眼底浮现出危险,“谁跟你说的?”
初稚松开他的衣服,“没有意义了。”
她有气无力,“谁说的,都没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