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稚想,这段时间发给薄迟屹的微信,太可笑了。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看,只顾着跟其他女生谈恋爱。
“阿屹。”
夏岁岁走出美术馆,往他们这边走来,亲密地唤着薄迟屹。
来到车前,笑着说:“你是来等我的吗?”
这样的场景过于尴尬。
连驾驶座开车的齐帅,都尽量压低存在感,让自己像个透明人。
这叫什么事啊。
初稚小姐来港市找老板。
结果老板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佳人。
初稚小姐赢了比赛,应该是值得庆祝和高兴的。
但是——
她现在眼里都是失落,哪里有半点赢得比赛的开心?
齐帅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但他到底是个打工人,能说什么?
初稚知道自己没资格吃醋,绕过车就准备走。
身边的邵儒缠的依旧厉害。
初稚可能是赌气,也说:“京市的确有不少好玩的,我正好暑假了,可以带你去玩玩。”
邵儒不知道刚才还拒绝他的女孩怎么忽然就转性了,立马雀跃,“真的吗?我来订机票。”
初稚强忍要落泪的冲动。
薄迟屹微阖的眼眸轻轻颤了下,终于有了反应,“愣着做什么?不是来找我的?上车。”
这话不知道在对谁说。
初稚身体僵了僵,就见到夏岁岁打开车门,还笑容满面地,“这怎么好意……”
“思”没说出口。
薄迟屹指尖就放在了他身侧座椅上,“没对你说。”
他看向初稚,“要我请求你上来?这是你哄人的态度吗?拿完冠军就走,嗯?”
这下很明确了,话是对初稚说的。
所有人目光都不由自主放在了初稚身上。
就连邵儒都惊讶了。
这初稚跟薄迟屹什么关系啊?
最近圈内,他跟夏岁岁绯闻倒是闹的沸沸扬扬。
不过——
都是夏岁岁到处在说,薄迟屹没什么表示。
所以,一切是夏岁岁自作多情?
邵儒心寒了两秒。
他刚才在干什么?
追薄迟屹心仪的姑娘?
他还有命活吗?
邵儒目光呆滞。
初稚也是呆滞的。
夏岁岁看向初稚的目光也一下变得充满敌意,初稚果然跟薄迟屹有故事!
薄迟屹指尖轻颤,叹了口气,“小初,我也想你了。”
他眼里似乎没有别人,只有初稚。
初稚心跳的很快,手里奖杯越捏越紧,眼泪再也没忍住,不争气的掉了几滴。
这下没有犹豫,她直接对堵在薄迟屹车前的夏岁岁说:“麻烦让一让。”
夏岁岁僵硬地挪动了一下脚步,给初稚让了位置。
感觉自己脸蛋生疼。
齐帅松了口气,心底死灰复燃。
这才对啊,老板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其他女生。
初稚上车后,把奖杯塞进薄迟屹怀里,说了一声好重,就关上了车门。
将外面的邵儒和夏岁岁隔绝在外。
薄迟屹没什么反应。
初稚倒是哭的更厉害了。
连带鼻子都哭红了。
肩膀也在颤。
看着委屈的不行。
薄迟屹看了眼齐帅,“开车,回水云居。”
齐帅一愣,“公司那边会议。”
老板来观看这场比赛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
公司不管了吗?
“推掉。”薄迟屹冷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齐帅眨眼,“是。”
初稚抹了抹眼睛,可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往下掉。
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好像都凝聚在了此刻。
她有点绷不住。
除了哭,除了哽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薄迟屹抽了几张纸巾,帮着初稚擦了擦眼泪。
初稚边哭边说:“你工作忙就先去公司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薄迟屹没回答,擦着初稚眼泪。
小姑娘跟水做的一样,哭的这么难过,纸都浸湿掉了。
薄迟屹有点无奈,怎么哭的是她,他心里反而这么难受。
甚至后悔傲娇了这么些天。
本想继续傲娇,等着初稚哄的薄迟屹,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只剩了一句“对不起”。
“不哭了。”
他轻声说着,将一只手将她揽入怀里。
不管她的眼泪和鼻涕,会不会弄脏自己昂贵的衣服,甚至像照顾小孩一样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眼角,心底嘲笑自己没骨气。
可是在爱人面前,哪有什么有无骨气一谈。
薄迟屹吻了吻初稚头发,还是在道歉,“对不起,宝宝。”
初稚抓紧了薄迟屹的衣角,越听越想哭,明明是她错了,现在还要他来给自己道歉,她也太恃宠而骄了。
“是我的错,我优柔寡断,我伤害到了你,薄迟屹,我好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你不行,闭上眼睛梦里都是你。”
“我梦到我给你发消息你回复我了,我梦到你和别人在一起了,我梦到你原谅我了,我梦到了好多好多,我睡觉做梦醒来,好几次没缓过来,我好怕现在还是梦。”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么办,都是我不好,你不用道歉,我就是,想哭,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哭,可能因为看见你身边有了其他女生,看见你和其他女生聊天了,看见其他女生叫你阿屹,我就好难过。”
“喉咙好痛,胸口好痛,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女孩边说,边吸鼻涕,有点滑稽,更让人心疼。
薄迟屹耐心地揉着她头发,“没有,跟她不熟,就是跟她家公司有合作,今天也不是跟她一起来的,是我自己来见的你,只是她恰好在,是我没处理好,别误会。”
其实某一刻也是想让初稚吃醋的吧。
所以才没有抗拒那个女生的亲近。
可是目的性达到,他一点也没开心。
甚至有点憎恶这样的自己,恨不得骂自己十几遍,让初稚打他。
薄迟屹抓紧初稚的小手,软软的,腕骨瘦了一圈,一看就过得不好。
他放了狠话,也太绝情了。
“我会跟她家终止合作,以后不会再有让你误会的事。”薄迟屹硬气不起来了。
在别人面前挺了那么久的腰板,初稚一哭他就有点遭不住。
他讨厌自己没骨气的同时,也讨厌自己凡事太较真。
初稚是个孩子。
比他小了那么多。
他不能拿自己的思想去要求她。
这么久以来,她才是最难受的。
初稚:“可是你消息也不回我,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薄迟屹,我以为你真的就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