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骏良脸色稍微收敛了些许,但仍旧紧紧皱眉,面露不悦。
唐迎雪自然听到了薄骏良说的那些话,她指尖掐入掌心,充满不甘和愤懑。
她压抑着不适,嘴角略微上扬,走到他们面前。
坐在一旁剥橘子的薄晚见状冷声道:“吴嫂!”
管家吴嫂连忙上前,“怎么了大小姐?”
薄晚将橘子扔在一边,“你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放?不嫌脏的啊。”
吴嫂顿时哑然。
薄晚嘴巴一如既往的毒。
唐迎雪敢怒不敢言。
没办法,订婚宴上出了那样的事情,薄家人对她早就失望了。
包括一直对她很好的薄骏良,如今见她态度也是冷冰冰的。
换了从前,薄晚这样对她口出狂言,不管是薄叙还是薄骏良都会帮她说话……
现在一切都变了。
薄骏良咳了一声,面对唐迎雪,他心情很复杂。
当初将她从水深火热的家庭中救出来,就是希望能让她脱离原生家庭,改变自己人生。
可经他调查,这些年,唐迎雪总是会偷偷接济唐家,甚至给她那个赌鬼哥哥打钱…
这也就算了,她还让她那哥哥对初稚做那种事情……
此番行为,实在触及了薄家底线。
薄骏良脸色尽量表现的温和,“迎雪啊……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唐迎雪泪眼婆娑,“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毕竟是我哥犯的错,可是——”
薄晚打断她,“又来了,又想给我爸和我哥洗脑呢?你要不要脸啊?还你哥犯的错,要不是你教唆,他敢对稚稚做那种事吗?”
“整个家,就你最恨稚稚,你动机最纯!”
唐迎雪皱了皱眉,反驳道:“你站在初稚那边,自然是帮着她说话的……”
她吸了吸鼻子,“我的确找我哥抱怨过初稚几句,他可能是见不得我受委屈,所以才去找初稚算账的吧。”
“哟哟哟,见不得你受委屈,多大脸啊你,你哥要是真怕你受委屈,就不会选择在订婚宴上拆穿你的真面目!”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有可信度吗?站得住脚吗?脑残东西,去死吧!”面对唐迎雪,薄晚毫无素质可言。
她和初稚一同长大,初稚待她极好,所以,不管发生任何事,她永远都只会站在初稚这边。
“不必和她多费口舌。”一直没开口的薄叙,终于开了口,声音很冷。
唐迎雪心痛疾首,“阿叙,连你也不信我吗?这么多年,你不清楚我的为人?”
薄叙垂下眼睑,指尖握紧,他说:“或许,我从未看清过你。”
“唐迎雪,别来薄家了,我们这里留不得你,毕竟爷爷都已经发话了。”
唐迎雪:“……”
薄老爷子发话又如何?现在的薄家家主,是薄骏良啊,他手握实权,想留下她还不简单吗?
唐迎雪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把目光投向薄骏良。
薄骏良对上她视线,微微叹气,“你走吧……”
唐迎雪心一凉,但还是保持温柔,“我自知有愧,没脸继续待在薄家,这次回来,我是还有几样东西没拿,回来拿东西。”
这话一出,他们也都不好再说什么。
唐迎雪上楼拿东西时,不禁回头往他们几人方向看了眼,神色黯淡。
薄叙……喜欢初稚,想追初稚吗?
为什么,全天下的好处都让初稚给占了?她命可真是好……
唐迎雪开始怨自己出身了,如果她不生活在唐家,没有父母,也是个孤儿,或许薄老爷子,也会把她当成亲孙女吧?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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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骏良看向薄叙,将话题绕回刚刚,“阿叙,你要追初稚,我绝不允许!任何女人都行,就她不行,你是在玩火!”
“你小叔叔没看上她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被你小叔叔看上了,以你小叔叔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跟他抢女人,除非你嫌命长,嫌咱们薄氏命长!”
薄叙不理解,“为什么你要那么害怕他?他不就是创立了一个能赚钱的公司吗?咱们薄氏哪儿比cy弱了?”
薄骏良扶额流汗,感觉头疼,“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别看cy集团是新兴起的一家公司,实际他旗下的所有产品,已经垄断了国内外所有市场!”
“你懂这什么概念吗?他的经商头脑、手段、都不是你与我能够匹敌的,倘若我们得罪他,他想要收复薄氏,只是动动嘴皮的事……”
薄骏良叹气,无奈地说:“所以,别想着能从他手里争人,你争不过的。”
薄叙满眼不甘,身体颤抖着,胸口弥漫一阵又一阵的酸楚。
不该是这样的……
从前,初稚跟在他身后跑,而小叔叔只能在一旁看着,根本没资格介入他们之中。
他、晚晚、初稚,他们三人从小一块儿长大,小叔叔呢?一直在国外……他凭什么,凭什么一回来就要从他身边夺走初稚?
似乎是看出薄叙的痛苦,一向喜欢怼他的薄晚,这次都不由的沉默了下来。
君庭公馆。
初稚躺在床上玩手机,玩着玩着便有些许困倦。
直到一阵敲门声将她打断。
初稚愣了愣,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看见满脸倦意的薄迟屹。
他半阖着眸,镜片也难以遮住他的辛苦。
初稚有时候不明白,薄迟屹为什么那样拼命工作,他已经站在顶峰了不是吗?没人能将他超越。
她听过他的事迹。
回国后全年无休的创建公司,一天只睡四个小时,所有精力都投入在了工作中……
如今,他还是将自己逼的很紧,貌似只有陪她的时候,才会让自己稍微松懈一会儿。
初稚挪动步子,向他靠近了些许,刚走近,腰便一紧,被他揽在了怀里。
薄迟屹轻笑,“慢吞吞的做什么呢?”
“好累。”他脑袋埋在她颈窝处,呼吸炙热,“在你这充会儿电。”
“你这是耍流氓。”初稚脖子感觉有电流窜过,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很不自在地说。
“耍、流、氓?”薄迟屹一字一顿地强调这三个字,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慵懒的腔调裹挟暧昧,“嗯……那么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