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这个时间段,薄迟屹找她做什么?

薄迟屹生气了。

这是初稚的第一反应。

鼻尖萦绕着好闻的木质沉香。

纤细的腰间被薄迟屹紧紧揽住,好似花枝,一折便会断。

吓得初稚呼吸渐弱,不敢看薄迟屹眼镜底下的那双黑眸有多锋锐。

她试图唤回他的理智,轻声喊道:“薄、薄迟屹……你怎么了?”

薄迟屹淡漠的神色阴翳清冷,不疾不徐,“薄叙送你回家的。”

“啊,你怎么知道?”

“我来找你,碰巧看见了。”

“找我?”

初稚疑惑,抬起头看了看时钟,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这个时间段,薄迟屹找她做什么?

心中疑惑,但还是安抚着他的情绪,“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先松开我好不好呢?”

听言,薄迟屹稍稍冷静了些,松开她腰,后退了一步。

出于礼貌,初稚进屋给他倒了一杯水,“屹哥哥,你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薄迟屹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勾唇温声道,“谢谢。”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那幅画。”

画?

初稚一顿。

想到薄迟屹一直想买下那幅山河图自杀来着。

所以他今晚情绪失控的来找她,是犯病了?

初稚庆幸那幅画现在还锁在保险箱里。

轻咳一声,说:“那幅画,我朋友暂时不打算卖。”

薄迟屹喉结滚了滚,并没有太大反应,哦了一声,“没关系,那我再等等。”

出于好奇,初稚还是忍不住询问:“你为什么喜欢那幅山河图?”

薄迟屹这种人,想要什么名画,都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为何就独独看上她那幅?

薄迟屹潋滟的眸意味深长,“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初稚抿了抿唇瓣,摇头,“不知道。”

男人轻笑,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缱绻和柔情,“不知道就对了。”

说到这儿,他微微停顿了下,“你以后会知道。”

以后会知道?

初稚更迷茫了。

“薄叙今晚为什么送你回来?”

男人转移了话题。

初稚眨了眨眼,如实地回答道:“爷爷今天喊我们去了老宅吃晚饭,吃完晚饭后,爷爷让他送我回来的。”

“老爷子?”薄迟屹眉眼带笑,一双漆黑的瞳孔看不出喜怒。

但初稚明显能感觉到——

薄迟屹似乎又不开心了,身上的那股子戾气更重。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初稚也不明白薄老爷子为什么非要让薄叙送,家里又不是没有其他司机……

大概是薄叙更让他老人家放心?

否则初稚想不到其他理由。

薄迟屹:“没什么问题。”

他喉结动了动,询问:“初稚,你这儿还有房间能睡吗?”

“啊?怎么了?”

“我车没油了,没法开,今晚想借住在你这儿,行吗?”

“……”

啊?

车没油?

初稚古怪地看着男人,总觉得他在耍她。

可是…

她又没法直接赶人走。

只能婉拒,“这儿只有两个房间,一个主卧,还有一个是我用来画画的画室,画室没有床……”

“要不你打个电话,让你助理什么的来接你?”

薄迟屹故作姿态地看了眼左手戴着的银表,然后说:“时间不早了,找人来接,显得我很像压榨员工的资本家。”

初稚:“……”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睡在客厅沙发上。”

人话都说到这份上,初稚也是真没办法拒绝了。

叹了口气,“好吧,那我给你拿一床被子。”

薄迟屹颔首,“劳烦。”

初稚给他拿了床空调被出来,放在沙发上,贴心嘱咐:

“夜里可能会有点冷,你最好穿着衣服睡。”

“好。”薄迟屹乖巧地点头。

初稚捡起了方才掉在地上的睡衣,去了浴室洗澡。

这个房子的浴室,不比薄迟屹家在主卧,而是在外面,离客厅还很近。

浴室水声落地,薄迟屹坐在沙发上,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强迫自己视线不移到浴室那处。

可光是听水声,就莫名让他身体燥热难耐。

他将初稚递给他的水一口气喝完,放在桌上。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是萧凡发来的微信。

萧凡:【屹哥,你怎么进小区后没动静了?什么时候出来啊你!】

今天萧凡给他发信息说,初稚一直没有回居住的地方。

他很担心,却不敢给她打电话,只能来她小区安安静静的等她回家。

等了大概一两个小时,却看见薄叙送初稚回来。

当时他整个人肺部都跟燎原之火一样,快要被烧没了!

又气又怒。

所以在薄叙开车离开后,他实在没忍住,来找初稚了。

一开始他是很生气的,恨不得亲死她,把她揉进自己骨子里,拆入腹中。

可是看见她那双剪水秋眸的眼睛,还是压下了那股子冲劲。

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好理智。

薄迟屹:【我今晚留在这儿,你有我车的备用钥匙,开走吧。】

萧凡:【啊?你搞什么?屹哥,你不会禽兽……发作吧。】

【人还是个小姑娘啊!!】

【不合适吧!!】

【不管怎么说,屹哥威武!屹哥真猛!】

薄迟屹揉了揉眉心,觉得体内那股子躁郁更难压了。

回了一个“滚”。

初稚从浴室出来,穿着一件浅粉色丝绸睡衣,露出腿部。

肌如玉脂,长发沾湿,鹿眸灵气逼人,美的出尘张扬。

初稚一下便感受到了薄迟屹炙热的目光,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着,紧张道:“我…明天还要去教小孩画画,先睡了,晚安。”

话毕,她就脚底抹油的进了房间。

薄迟屹都还没来得及说话。

喉咙又哑又涩,还痒的不行。

那股子欲望在看见初稚从浴室出来的那一瞬间,更难压了……

偏这是在她家,再难受,再不舒服,也得忍着……

一时间觉得,在这儿住,分明是折磨。

……

初稚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从卧室出来,差点被吓了一跳。

沙发上的薄迟屹,眼镜摘下,眼睑下至乌青,俨然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早餐,丰盛无比。

薄迟屹一大早就买早餐去了?

初稚下意识说了句,“勤劳的……小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