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稚双颊唰一下就红了。
她无语,愠怒道:“你知道送女孩戒指代表了什么吗?”
“那不是普通的礼物——”
薄迟屹打断她,慢悠悠地说:“我知道。”
初稚喉咙瞬间卡壳。
他知道?
知道还送?
薄迟屹毫不遮掩,淡淡地说:“我就是那个意思。”
“!!!”
初稚张了张嘴,一连几个深呼吸,一下被噎住。
他就是那个意思?
求……求婚?
初稚从不敢往这方面想。
哪怕薄迟屹出现在她成人礼上,哪怕他送她戒指,平时待她不同,她也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对自己有什么意思。
可是现在,他承认了,他对她有不轨的想法。
初稚只觉得背部发凉。
冷汗直流。
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薄迟屹靠近她,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性张力极强,“我表现的——”
“难道不够明显?”
初稚怀疑薄迟屹是病了。
毕竟抑郁症,太缺爱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儿,她原谅了他的失礼,迅速推开车门,紧张道:“我先回去了,谢谢屹哥哥送的礼物。”
说完,她下车就一路小跑,回了别墅。
薄迟屹懒懒地倚在车内座椅上,看着落荒而逃的女孩儿,轻啧了一声。
还是把人给吓到了。
初稚回到别墅大厅,心神不宁,灵魂好似被抽空,只剩肉体与躯壳。
周围一切的热闹,与她无关,她根本听不见。
时间不早了,薄叙的好友,都准备离开。
只有郑卓远和薄晚注意到了脸色不佳的初稚。
郑卓远到底认识初稚多年。
他没有妹妹,在他眼里,初稚跟自己妹妹没两样。
可惜,薄叙喜欢的只有唐迎雪。
作为兄弟他只能祝福。
郑卓远离开前,走到初稚身边,安慰地说道:“小初稚,以后有更好的男人等着你,叙哥他…到底跟你不合适,你别太难过。”
初稚失魂落魄的。
她哪里是因为薄叙的事情这样。
她是因为薄叙的小叔叔——
但这些话,她也不好跟旁人讲。
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卓远哥,我没事。”
正因她这副表情,郑卓远更加确定,她因爱而痛苦。
薄晚来到初稚身边,推开郑卓远,“我哥的狐朋狗友,滚远点,别沾染到我家稚稚。”
郑卓远一脸受伤,“什么意思嘛,我也是站在小初稚这头的好嘛?”
不只是他,薄叙身边的大多数朋友,不论男女,都喜欢初稚。
他们也不懂为什么薄叙喜欢的人是唐迎雪。
论样貌,初稚一点不输她。
论优秀,唐迎雪在初稚面前算个啥啊。
初稚可是在刚上大学那会儿就拿到了全国美术百花奖,含金量多高不用说。
最重要的是,初稚这些年对薄叙的付出,他们都看在眼里。
初稚可以记住薄叙每一个喜好,每天日复一日的讨好薄叙。
这些,连薄叙亲妹妹都做不到。
薄晚撇了撇嘴,“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你要是敢站在唐迎雪那头,以后就不要来我家玩了。”
郑卓远:“小屁孩,薄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而且我可没有收到唐迎雪礼物。”
嘲讽值瞬间拉满。
薄晚瞬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说:“我已经挂到网上去卖了,突然多出一笔零花钱,不要白不要。”
初稚见俩人争论不休,挠挠头,“那什么……我其实不是很难过啦,你们不用这样安慰我,该干嘛干嘛去吧,我明天还要上课,先休息了。”
“卓远哥路上小心,晚晚,你也早点睡,祝你有个好梦。”
端水大师初稚说完这些话,就一个人上了楼,背影略显孤寂。
这让薄晚顿时心疼,“稚稚永远是这样,明明难过了也不说,非要硬撑。”
“她那么喜欢我哥……以后看见我哥跟唐迎雪恩恩爱爱,还不得气哭?她现在不过是在假装坚强罢了。”
“……是啊,”郑卓远颇为认同。
…
唐迎雪这次回来薄骏良也很高兴,第二天一早,便吩咐佣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
还温和地对她说:“昨天晚上公司忙,没来得及回家欢迎你,今天补上,迎雪,你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开口——”
唐迎雪:“其实也没什么想要的……就是,叔叔,我想进薄氏。”
薄骏良闻言笑着摆手,“这有什么难?现在阿叙也在薄氏管理层实习,你俩正好有个照应。”
说完他看向薄叙,“你平时要照顾好迎雪,知道吗?”
薄叙没什么表情,“知道了爸。”
现在餐桌上就只有他们三人。
薄晚和初稚上学去了。
于是,唐迎雪又提出了个要求。
“薄叔叔,既然我要去薄氏,能不能先暂时住在薄家?以后跟阿叙一起去公司也方便。”
薄骏良:“这有什么?想住就随便住。”
“薄家本来也算你半个家,别客气。”
“可是……”唐迎雪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薄骏良:“可是什么?”
唐迎雪低头,“之前我住的那个房间,我总感觉采光不太好,太潮湿了……我想要初稚的画室,做我房间。”
“那里南北通透,采光好。”
“这——”薄骏良表情略微为难,“倒也不是不行,就是那画室太小了,你住那个房间,会不会太委屈?还是换个房间吧……”
其实也不是太小的原因,而是那画室,平时初稚用惯了,里面有她很多画,搬来搬去,万一损坏,就不好了。
可是这些话薄骏良也不好说。
唐迎雪低下头,咬了咬唇瓣,“但……我真的很喜欢那间房。”
“不过您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我住其他房间也没事。”
“你想住就住,我让佣人把她画都给搬出来就是。薄家这么多房间,哪个房间不能给她画画?”薄叙冷不丁的出了声。
薄骏良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看见唐迎雪那高兴的模样,最后也没能再开口。
罢了,一个房间而已。
下午放学,初稚一回家,就看见自己房间隔壁画室的画都被摆在二楼走廊上。
佣人还在把她画往外搬。
初稚愣在原地,大脑空白。
薄晚率先反应过来,气冲冲地上了楼,将佣人推开,“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