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明区公安分局常务副局长办公室。
独自一人的张局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心里还是有些在意刚才过来汇报工作的那位年轻民警。
年纪虽然不大,事情办得倒是挺妥当,知道过来汇报昨天的赌场案。就是性格还是有些冲动
他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任国庆”字样。
“嘟嘟嘟!”
“喂,阿虎,上次你和我说的那个小伙子刚来我办公室了。”
“对,就是那个绑架案,开车撞人的小家伙。这小子人咋样啊?”
“哦哦,还是我们分局去年的‘破案能手’?对,我也觉得有些冲动。”
“哦?你想挑他去你们刑大磨练磨练?这个事情你和他们所老一讲好就行,我这里没问题,政治处那我说一下就行。”
“刑大的中队长?他现在不还是民警吗?直接空降到你们那?这哪行,这不合规矩。”
“这事我没办法。我是常务,但常务也不是万能的好不!得了,我先挂了哈。”
张局挂下手机,通知联络员准备一份陈书的警员资料送过来。
陈书和张局在办公室聊了一会儿天,他就起身告辞了。
他还不是很习惯和局一级领导谈话。
不自在,腰疼。
最为麻烦的是屁股还得坐半个。这对于一位常年瘫坐在沙发或者人体工学椅的人来说,太累了。
张局没问昨晚开设赌场案件的事情,陈书也没再继续汇报。两人默契地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
陈书出门的时候,张局还从茶几
嘴上说着注意安全,心里其实也是很欣赏我的吧。不过没有服从上级命令,确实是我的问题,往后得多加注意陈书心里给自个儿打足了牛气。
离开张局的办公室,他直奔今日值班领导王局的办公室。
今天运气挺好,王局人也在。
陈书把文件一递上,对方问都没问,三下五除二就把案卷中法制大队李老师折起来位置的地方签下了名字。
离开王局的办公室,陈书舒缓了一口气,总算是把案子送审这一步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只剩去盖‘局印’了。
这步骤简单。
一是办公室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不怕到了地方人不在,不像去找局领导签字,万一人不在还要在那苦等;二是负责盖印的同志,只看签名,其他一概不管,即不会和你啰哩八嗦案件,也不会管你其他什么杂七杂八的乱事。
人家见字盖章,就这么简单。
陈书拿出手机看下时间,心里琢磨着先去分局食堂吃点午饭再去盖章。
他边往食堂方向走,边打开手机微信,查看上面的未查看信息。
一圈的信息看下来,突然发现了黄思茜的一条未读。
“书哥,这次我过了法律职业资格考试的主观题。所以明天我想请你和胖哥一起吃个晚饭,大家一起给我庆祝一下。请问你们有空吗?”
陈书心里一乐。
这是大喜事啊!
不管是对黄思茜还是他自己。
朱超然有没有空他不知道,也不关心。反正在他这儿那必须妥妥的有空。
陈书回复完微信,乐呵呵地唱着歌儿去了分局食堂,给自己点了满满一大盆的饭菜。
陈书从分局办完案件审批回到中山所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中山所一楼值班大厅已是一片业务繁忙的景象。
“架是永远打不完!人也永远是抓不完的!”
他站在门口台阶上感慨了片刻,就回跑二楼办公室将案卷袋子扔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接着去寝室把朱超然叫醒起来。
朱超然揉着浮肿的眼袋,软绵绵地坐在上铺床上,迷迷糊糊地说道:“书哥,吃晚饭了吗?”
敢情这小子躺下的时候,脑袋瓜子里都是准备醒来去吃晚饭的事情!
陈书气不打一处:“先带对象去看守所。”
朱超然“哦”了一下立马开始起身收拾。
陈书看着距离和便衣队约定的三点集合时间尚有段空隙。他自己昨天通宵一晚,今天也忙了一整天有些困意,赶忙着抽空去浴室洗了个透心凉。
……
下午三点,中山所一楼值班大厅。
刚洗完澡,换好新洗的警服,陈书神清气爽,感觉是补了一个大觉般痛快。
兴许是因为明晚和黄思茜的聚餐,此刻的他斗志昂扬。
他先是去便衣队办公室和队长郑杰打了个招呼,道了声谢。然后带着安排好的六名便衣队员直奔一楼的留置室。
他将前面去装备室拿的三副手铐递给一旁的便衣队队员小林,让他把即将送押的三名犯罪嫌疑人一一扣好。
私底下他也悄悄叮嘱道,手铐拷紧一些。
太松了容易让他们路上起歪脑子。
现在的执法太过文明。对于这些人渣,警察也就只能着眼于这些细微之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惜这些开赌场的人,来钱太快,真正地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甚至于别人一家的痛苦之上。
往往这些开设赌场或者聚众赌博的人,犯罪而不知,他们的嘴里只会叫嚷着是别人自己过来赌博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陈书轻叹一声:哎,其实赌博这玩意,部分群众是真经不起诱惑,一碰,结果就是殃及全家。
严重的,家人就是以死相逼都拦不住。
只能靠警察把好这最后一道关。
陈书看着东西和人员都准备好了,就将一名相对瘦小的赌场马仔交给朱超然,安排他带着两名便衣队员先开着桑塔纳将其带去中山人民医院。
他和剩余的四名便衣队员押着其他两位犯罪嫌疑人,驾驶中山所里的一辆面包车前往中山人民医院。
过了半小时,两车一前一后地到了医院。
陈书对这三名开设赌场的犯罪嫌疑人没有丝毫好感,一路上也是不苟言笑,一切都按照从快从简的原则进行。
现在执法太过文明,而开设赌场又来钱太快,其结果就是这些人,屡教不改。
犯罪而不自悔,只以为自己运气差罢了。哪曾想到一丝那些因赌而家破人亡的人们。